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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念完過去,張俊免不了開始暢想未來:「你說,等這事了了,大宋能變好嗎?」
劉光世沉默片刻,坦誠道:「不知道。」
畢竟月兮當著天下所有人的面把南宋皇帝一溜煙地罵了個遍,眼見這皇帝一代不如一代,眾人那是越聽越心涼。一長串皇帝名單中,也唯有下一任宋孝宗趙眘得了月兮幾分青眼,堪稱南宋奮發圖強的唯一機會。只可惜他壯年時期攤上趙構,老年又倒霉地看走了眼,禪位給了不孝子趙擴,最後鬱鬱而終。
「也是,我們才活幾歲,哪管得了大宋千年百年。」張俊理解錯了劉光世的意思,以為他在考慮良將賢臣之事。見劉光世面色肅然,張俊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別擔心,岳飛、陸游、辛棄疾,有此三子,保大宋百年不成問題。」
提到辛棄疾,張俊突然激動了起來,捏著劉光世的肩膀興奮道:「你剛才聽到沒?辛棄疾官復原職之後,又去北伐了!」
「北伐?」劉光世剛才在全神貫注在處理趙構之事,倒還真沒留意月兮講的內容。他坐直身子望向天幕,目光炯炯有神:「成了沒?」
「還沒講到,我跟你說……」
「輕點!」劉光世虎目一瞪,隨即又迫不及待地仰頭觀影,「先讓我看看!」
張俊翻了個白眼,無聲腹誹:他這講話能有多大聲?要真說大聲,還不如讓那群工匠趕緊走人。
張俊瞥了一眼那群還在角落裡叮叮噹噹,不知在雕琢什麼東西的工匠,心裡鬱悶極了。
【紹熙五年,即公元1194年,宋孝宗趙眘臨死前想見兒子一面,但因為懼內,光宗趙惇竟然不敢前去探望父親。農曆六月初九,宋孝宗駕崩,按照禮儀,皇帝趙惇應該主持葬禮。但光宗以有病為由在後宮尋歡作樂,對葬禮不聞不問。大臣們實在看不下去,他們忍受不了這個瘋子繼續當皇帝。以知樞密院事趙汝愚、知閣門事韓侂胄為首,一些大臣擁立光宗的兒子趙擴即皇帝位,尊光宗趙惇為太上皇,史稱「紹熙內禪」。】
【只可惜,新登基的宋寧宗趙擴也是一位沒有主見和理政能力的皇帝。韓侂胄因為從龍之功受到寧宗的信賴和重用。但貪婪的他並不滿足於現狀,在掰倒了紹熙內禪中的另一位功臣趙汝愚之後,又大舉開展文化清洗,史稱「慶元黨禁」。等士大夫們戰戰兢兢之後,俯首聽命之後,韓侂胄又將目光對準了北方。】
【此時,宋金形勢發生了微妙變化,宋寧宗和韓侂胄認為北伐的時機已經成熟。
金國皇帝金世宗與南宋孝宗皇帝簽訂《隆興和議》,之後平息干戈,兩國進入長達半個世紀的和平盛世。金世宗去世後,皇長孫完顏璟繼位,是為金章宗。金章宗在早期尚能勤勉朝政,後期卻沉溺酒色,重用奸佞,致使金國國力日衰。
中原地區漢人同女真族的矛盾從來就沒有真正緩和過,金人霸占漢人土地,但本身又不會耕作,只能強迫漢人成為佃農,然後用更殘酷的手段進行剝削和壓迫。漢人不堪忍受,紛紛逃亡,致使大量土地撂荒。金人無所依靠,重新霸占新的土地,如此形成惡性循環,中原農桑日益疲憊。
人禍天災,禍不單行。由於金章宗對河流水道缺乏管理,中原地區水災蝗災輪番肆虐,黃河三次決堤,並於1194年奪淮入海,致使國計民生雪上加霜。困於生計的貧民紛紛揭竿而起,以太行山為依託,開展了針對金國統治的武裝暴動。
就在此時,趁金國無暇他顧之際,原先臣服於金國的蒙古各部落也強勢崛起,草原爭霸風起雲湧。金國國力不濟,無法平息這些叛亂,加上國內一些貴族與蒙古相互勾結,縱容蒙古與金國對抗。如此一來,蒙古力量更是一發不可收。
無奈之下,金章宗試圖引導蒙古部落相互殘殺,自耗力量,卻沒想到遇到了成吉思汗。成吉思汗一代雄主,在短短十多年內統一了蒙古草原,正式成為金國最大的威脅。】
「臨安·宮內」
「成吉思汗?」
未來的宋孝宗,如今的建國公趙眘正坐在石凳上,聽到這個名字,他一個激靈,顯然反應極大。但事實上,趙眘在此前從未聽過「成吉思汗」這個名字,他其實對金國更北的蒙古人都不怎麼了解,他之所以如此激動,全因最後那句「金國最大的威脅」。
韓世忠坐在趙眘身畔,見狀開口:「建國公如此歡欣,是為何事?」
韓世忠這是明知故問,他為人老練,只一眼就看出稚嫩的趙眘在打什麼主意。但他既然已經下定決心要好好輔佐這位南宋難得的明君,便也拿出了為人師長的模樣,開始循循善誘,耐心教導。
趙眘果然上鉤,迫不及待地將新想到的計劃全盤托出:「我是在想,或許我們大宋未來可以與蒙古的那個成吉思汗合作!我們兩國南北交攻,拿下夾在其間的金國豈不是輕而易舉?」
「想法不錯。」韓世忠面上依舊溫和地點頭,心裡卻暗暗嘆了口氣,他望著興奮的趙眘,語氣卻依舊充滿鼓勵:「拿下金地之後,建國公又待如何?」
「自然是恢復中原!」趙眘眼眸亮晶晶的,顯然已經想好:「金地一分為二,大宋蒙古對半而分。若蒙古人能識相點,兩國也可廣開貿易——大宋茶葉絲綢素為蠻夷所愛,蒙古若能拿馬匹牛羊來換,也不是不能考慮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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