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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過早膳,許安珩便一頭扎進了書房,連著又畫又改好些時日, 食鋪的內部的裝修圖紙終於快要畫好,許安珩不願再多拖, 在書房一連坐了幾個時辰。
「終於畫好了。」許安珩放下筆, 坐著伸了個懶腰,敲敲酸痛的肩膀喚了青石進來。
許安珩將圖紙遞過去:「你拿這張圖紙給拿著師傅們看看,若是可行, 食鋪便按這上面的樣式來裝。」
青石接過圖紙後, 轉身便出門辦事,許安珩繼續懶懶的坐在椅子上, 又將圖紙上的大大小小的設計在腦海中過了一遍, 確認沒什麼疏漏後,喝盡杯中的茶,站起身來, 打算出門去武館接人。
今日的風並不猛烈, 吹在面上很是輕柔舒服,天邊漏下幾縷薄陽,曬的人全身暖暖的。
慢行至武館門口,已經到了散學的時候, 門口只剩零星幾人, 許是見的次數多了, 也或許是鄭清衍與他們說過,這回倒是沒人一直偷偷盯著他,只笑著招呼過後,便施施然走了。
鄭清衍照舊是最後一個出來的,見許安珩在外等著,笑著快步走到他身邊,挽過他的手:「今天怎麼過來了?」
許安珩捋捋他有些鬆散的頭髮:「在書房坐了許久,坐的腰酸背痛,想著出來走走,便來接你來了,正好走動走動,回去直接就吃午飯。」
兩人牽著手慢慢往回走,街邊的行人看見這對容貌出色的小夫夫也不由得多看兩眼,看著兩人緊緊牽著的手,露出點善意的笑來。
街邊商販多,耳邊叫賣聲不絕,本沒什麼想買的,卻總被小販們吸引過去,一回神手上就多了兜紅柿子。
柿子已經熟透,又紅又軟綿,看起來就甜。
許安珩看看手中的柿子,突然笑了笑,捏捏鄭清衍的手心問道:「還記不記得我們原來曬的柿餅?」
「哪能不記得,」他一說鄭清衍立馬便記了起來,戳戳柿子的把兒,「我那時候可難過了,曬了許久的柿餅就這麼壞了。」
兩人幼時曾買過硬柿子回家曬柿餅,本曬的好好的,連曬了兩三日,柿餅摸起來外面一層柔韌,裡面綿軟,都差不多成型了,鄭清衍都算好這些個柿餅要怎麼分了,哪曾想天色忽變,連著下了三四天小雨,柿餅受了潮,沒過多久就長出了綠毛,當時可把他委屈壞了,捧著幾顆發了霉的柿子淚眼汪汪,還挖了個坑把它們埋了起來。
「現在想來我還覺得有些可惜,」鄭清衍手指比劃了一下,「那幾個柿餅曬的真的很好,就這麼壞了。」
「真這麼喜歡,我們就再買些柿子回去,再曬一次柿餅,」許安珩笑著看向他,「下雨也不怕,可以放到小廚房用火烘乾。」
「那多沒意思,」鄭清衍斷然拒絕,「還是算了,不如買來吃,王婆家的柿餅好吃,軟而綿密,又不過分甜,只可惜現在時間還沒到,還要再過段時間才能吃上王婆家的柿餅。」
等到鄭清衍吃上心心念念的柿餅時,許安珩的生辰也要到了。
許安珩生辰當日,正逢休沐,鄭清衍自是在家中陪他過生辰。
許安珩慣愛懶床,難得今日不用早起,鄭清衍醒後便懶懶的賴在他懷中,摸摸他的臉頰,一時興起又輕輕撥弄起他的睫毛,一根一根數了起來。
等到許安珩被臉上細微的動靜鬧醒時,鄭清衍正好快將他左眼的睫毛數完,這麼一睜眼,數到哪全忘了,但他也不惱,親親他的側臉,軟聲道:「夫君,生辰吉樂。」
兩人雖已成親,鄭清衍平日卻還是習慣喊他哥,陡然一句夫君,可把許安珩叫精神了,壓著人在榻上耳鬢廝磨一番。
「不鬧了,快起來,」鄭清衍被蹭的領口敞開,胸前又被吸吮出幾點斑駁紅痕,見許安珩壓著他不肯放開,忙伸手推推他,「我給你煮麵去。」
「不急。」許安珩抓著他的手壓在床榻上,又湊上去親他。
待到兩人起身時,身上的褻衣褻褲都被揉搓的皺皺巴巴,房裡到處都是讓人臉紅的氣味。
許安珩一臉饜足抱著鄭清衍,擦洗過後拿著他的貼身衣物,非要替他換上,反正兩人都赤裸相見不知多少回了,鄭清衍自暴自棄,張開手讓他替自己更衣。
不知又被親親蹭蹭吃了多少豆腐,等到終於將人趕去洗漱,鄭清衍便進廚房煮起壽麵。
面的精華淨在湯中,水熱下面,鄭清衍便著手調湯,豬油、生抽、鹽、糖適量,撒上一把蔥花和蒜末,倒入半勺熱水沖開,調成湯底,將煮好的面撈進碗中,再在水中燙兩片青菜,煎個圓圓的荷包蛋。
麵條綿軟勁道,吸滿湯汁後滋味非常,青菜脆嫩清爽,煎蛋外酥里嫩,許安珩埋頭苦吃,一大碗麵條最後吃的連湯都不剩多少。
鄭清衍看看面碗:「味道怎麼樣?」
「好吃,是我這二十幾年來吃過的最好吃的一碗麵!」許安珩眼睛亮亮的看著鄭清衍。
鄭清衍看著他笑了笑,湊近些親了親他的嘴角,心裡包了蜜一般的甜,一碗麵哪能像他說的這麼美味,不過是情人眼裡出西施罷了。
早膳過後沒多久,許安珩剛喝完一盞茶,許知禾與許景言便結伴而來,一見許安珩便一人拉著他一隻手,仰著頭脆生生的道:「小叔叔,生辰吉樂。」
「謝謝景言,謝謝知禾。」許安珩揉揉他們倆的腦袋,「吃過早飯了沒有?」
許知禾點點頭,掰著手指頭算起來:「吃過了,吃了一大碗粥,還吃了一個銀絲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