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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做蟹釀橙,先要做橙瓮,橙子切去頂部,再將橙子的果肉和筋膜去除乾淨,剛才取出的果肉取少許搗出汁水,放在碗中備用,接著將蟹放上鍋蒸片刻,再將蟹肉、蟹黃、蟹腿拆出,與黃酒、醋、橙汁拌成餡料,裝進橙瓮中蓋上,再放進鍋中蒸一會兒。
許安珩忙著拆蟹拌餡,鄭清衍便將橙瓮備好,將橙子中的筋膜去的乾乾淨淨,做完了手中的事兒,他便吃起了剛才挖出的橙肉,還不忘往許安珩唇邊送了一塊。
「這橙子真不錯,甜中帶酸,汁水充足,那大叔還真沒誇大。」鄭清衍又吃下一塊橙肉,臉頰鼓鼓。
許安珩也點點頭,張嘴示意自己還想吃一塊。
接過一塊橙肉,見鄭清衍還想繼續吃下去,忙開口道:「,馬上就吃飯了,別吃多了,待會這蟹吃不下,可就全都進我肚裡了。」
鄭清衍迅速將手碰到的那塊果肉塞進嘴裡,鼓著腮幫道:「最後一口,不吃了!」
許安珩看著他鼓鼓的臉頰,想上手戳一戳,只可惜他手上正拆著蟹,便只好作罷,鄭清衍吃完橙子,也拿過小剪子,站在許安珩身邊拆起螃蟹。
下午買的橙子個頭大,做成的橙瓮自然也不小,一個橙瓮足能裝兩個蟹,將剩餘的蟹都拆完裝入橙瓮中,不過也只得了三個。
將橙瓮放進蒸籠,鄭清衍又去溫了壺黃酒,螃蟹性寒,黃酒性溫,又能活血養胃,兩者一起食用,自是再合適不過。
溫好黃酒,擺上佐蟹的蘸料,等到蟹上桌時,屋外又淅淅瀝瀝的下起小雨。
夜色朦朧,院內寂然無聲,一時間只聽的見雨點輕輕的敲打著窗紗簌簌聲。
第56章 水泥
油燈輕晃, 裝在白瓷盤中的蟹散著屢屢熱氣,蟹香濃郁,直鑽進鼻間。
清蒸蟹蟹肉質細嫩, 膏似凝脂, 甘甜酥軟,味道鮮甜,蘸著特意調製的蘸料, 再喝上一口溫熱黃酒,滋味別提多好。
螃蟹清蒸最能品出它原始的鮮美, 蟹釀橙則是將蟹肉的鮮美與橙肉的清甜交織在一起, 盛入橙瓮中,又融入了橙皮的甘香,入口時再用鹽、醋相佐, 口感頗具層次, 讓人回味無窮。
吃下最後一口蟹膏,許安珩滿足的放下小銀勺, 向後一靠, 懶懶的靠在椅背上摸了摸肚子:「吃的好飽。」
鄭清衍喝酒容易上臉,和許安珩一起喝完一壺黃酒,臉上紅撲撲的, 幸好他酒量不錯, 並未喝醉,一雙杏眼亮亮的,也覆手上去揉揉許安珩的肚子。
屋外雨聲漸小,鄭清衍開門一看, 只見空中依然飄著小雨, 細細密密, 悄無聲息的落下,許安珩從他身後覆上來,下巴抵在他的肩上,語氣有些慵懶:「這些天雨就沒停過,到處都是濕濕的,這雨下多了身上都感覺有些潮濕黏膩。」
「這還只是小事,」鄭清衍拍拍壓在肩上的腦袋,「這連日的雨說不準還是會影響收成,有些地方的糧還沒收完,這淋了雨若是沒能及時曬乾,怕是容易霉壞。」
「是啊,」許安珩嘆了口氣,收成不好苦的還是靠地吃飯的老百姓,「不過我看下雨這些天來,這雨看著越下越小,應該過不了兩天就能停雨了。」
鄭清衍手指卷著許安珩落到自己身前的一縷頭髮,笑道:「這天氣哪能說的准,要是能馬上停雨就好了。」
許安珩挨著鄭清衍的臉側蹭蹭,看著屋檐下的落雨,冷不丁問道:「二哥最近是不是忙著加固堤壩的事兒呢?」
「嗯?」鄭清衍想了想,「應該是,秋收過後,便要征徭役,具體做什麼還是要看朝廷,修橋修路都有可能,今年下了這麼些天雨,極有可能漲水,一旦漲水,不知又有多少百姓流離失所,工部應該正著手加固堤壩一事。」
許安珩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鄭清衍轉過身來,捧著他的腦袋:「又在想什麼呢,你有事兒要找二哥,看你一直念著堤壩一事,總不會是你也想去修建防水壩?」
「想什麼呢,」許安珩湊上前親親他,「我哪會修水壩,只是我想到了原來在書中看過的一種材料,極其堅固,說不準能用來修建水壩能有奇效。」
「果真如此?」鄭清衍瞪圓了眼。
許安珩抱著懷中人的腰,看著他因驚訝而瞪圓的雙眸,忍不住又湊上去親了一口:「真的,只是這種東西需幾種別的材料混合而成,我只是大致知道這幾樣東西,可具體的比例卻不太清楚。」
「那也很好,」鄭清衍並不覺得失望,天下哪有十全十美的好事,還是不要太貪心的好,「既然知道需要什麼材料,大不了多試幾次,總能試出合適的。」
「說的也是,」許安珩摸著鄭清衍腰間掛著的玉佩把玩,「明日我便讓人將東西買回來,先在院子裡做些試試。」
鄭清衍點點頭:「不先告訴二哥一聲嗎?」
「八字還沒一撇呢,真做出來了再說也不遲,省得到時候空歡喜一場。」現下早已入秋,風吹在身上,激起陣陣涼意,還有零星的雨點順著風飄落在臉上,許安珩扒在鄭清衍身上不願下來,趴在他背上,環住他的脖頸亦步亦趨的進到屋裡。
屋外小雨不斷,輕柔的雨聲催人入睡,夜色深層,涼意漸濃,許安珩與鄭清衍泡過腳後,熱手熱腳的窩進被裡,聽著窗外雨聲入眠。
雨下到後半夜便停了,早晨醒來時,只有屋檐樹梢處還時不時滴落幾滴雨珠,鄭清衍經過時,正被一滴雨水砸中頭頂,整個人一激靈,快步走進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