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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清衍。」許安珩喉結微動,雙手抓住他細白的小臂,想往後退開幾步,「清衍,鬆開些好不好?」
「為什麼要鬆開,」鄭清衍微微仰頭,臉上滿是無辜的神色,「哥哥不喜歡這樣嗎?」
許安珩臉頰漲紅,眼神閃躲,不敢與鄭清衍直視「:我,我……」
「嘶,」鄭清衍輕呼出聲,聲音又軟了幾分,「哥哥抓的我有些疼,輕些好不好?」
許安珩被鄭清衍的輕呼喚回了不知飄去何處的神智,聽得他喚疼,忙鬆開來抓著人家手臂的手,慌亂的想看看小哥兒的小臂上是否被自己抓出了痕印,將將觸及袖口又才想起此舉的不妥,頓時鬆開手,一時有些手足無措,不知如何是好。
「哥哥的脖頸都紅透了,」鄭清衍吃吃笑了幾聲,並不在意有些被抓疼的手臂,反而雙臂微微用力,將許安珩帶著往前走了一步,自己則順勢將下巴搭在他的肩上,軟下嗓音道:「哥哥,清衍心悅你。」
再次在夢中聽到這句話,就算不是頭一回,許安珩依舊沒出息的心跳加速,大腦一片空白,從臉頰到脖頸紅成一片,他不由自主的攬住鄭清衍的腰,將小哥兒從懷中帶出來些,低下頭看著他素白的小臉也染上紅霞,眼眸含情,眼睫輕顫,控制不住的在那微張的紅唇上輕啄一下。
好軟!許安珩暗暗想著,滿心甜蜜,微微抬起頭,見小哥兒瞪大了雙眼,還以為嚇著了他,剛想拉開些距離,嘴上又覆上一片溫軟。
許安珩扶住鄭清衍的腰,驚訝於他的熱情,又心喜於他的熱情,措不及防嘴上傳來一陣刺痛,嘴唇上的溫軟也漸漸遠去。
「哥哥在想什麼?」鄭清衍有些幽怨,他舔舔唇,「做這種事也能走神嗎。」
許安珩雙手撫上鄭清衍的臉,溫柔的親親他的眉心,輕聲回道:「沒想別的,只在想你。」說完,雙手微微抬起小哥兒的臉頰,溫柔繾綣的親上他的唇。
許安珩一手扶在鄭清衍腰間,一手輕撫於小哥兒的後頸處,漸漸不滿足於只與小哥兒唇瓣相貼,許安珩手掌微動,捏捏他的後頸,趁著小哥兒耐不住脖頸間的癢意,不經意放鬆牙關時,輕巧的從微啟的唇縫間探入。
片片花瓣飄落在兩人交纏的發間,許安珩拂去從鄭清衍頭頂掉落在自己臉上的花瓣,雙手扶住此時跨坐與自己身上的小哥兒的纖纖細腰,不由有些疑惑兩人是怎麼從相擁而立變成此時這般姿勢,還來不及細想,許安珩又覺得腰間一松,抬眼看去,自己腰間的系帶已經被小哥兒輕巧解開,看動作,小哥兒像是要繼續將內里的衣物也一件件解開。
許安珩臉上剛褪下的熱意頓時又涌了上來,甚至比方才還熱上幾分:「清衍,不可,不可這樣,這也太,太快了些!」許安珩覺得自己此刻就像是被歹人逼迫的良家子,一手緊緊攏住自己的衣物,一手推拒著鄭清衍手上的動作。
「哥哥,我們既是兩心相悅,又有什麼不可以的呢?」鄭清衍見許安珩捂住自己的衣物,也不再試圖動手解開他的衣物,自是手腕一轉,拉住自己腰間的系帶,將自己的外裳褪了下來,隨手拋在一邊後,緩緩塌下腰身,湊到許安珩面前,故作委屈的擠出一滴淚,道:「難道哥哥方才是哄我的,哥哥不喜歡清衍嗎?」
美人垂淚,緋紅的眼角更是為人添上一份艷色,耳邊是心上人的柔聲細語,身下是心上人不知有意無意的磨蹭擺動,許安珩只覺得全身的熱意直往他的大腦和身下湧入。也不只是色令智昏還是本心所為,許安珩雙手掐住鄭清衍的腰,猛的坐起身在他的唇上重重親了一口,腰部用力,反身將小哥兒壓在身下……
「碰!」
「公子,公子沒事吧?」守在外間的婢女急急問道,不見裡頭回應,正想進去看看,便聽見主子讓她們打桶熱水進來,水打好後,許安珩也不留人在屋裡伺候,讓她們回去好生歇著,不必當值了。
聽著下人關上房門,漸漸遠去的動靜,許安珩松出一口氣,揉揉方才摔疼的肩膀,自己從櫃中找出一身乾淨的衣物,搭在屏風上,脫下身上汗濕的衣物,往地上一丟,便跨進浴桶中。
被溫水包裹著,許安珩長舒一口氣,默默將頭往水下縮去,只留一雙眼睛和鼻子在水面上。
許安珩覺得自己腦海中現在是一團亂麻,今日的一場夢,擾的他心緒雜亂,不知如何是好,若是還如前兩回一般,只是夢見鄭清衍像他表明心意,許安珩還可辯白一番,可這回自己也有所回應,且還,還對自己當做弟弟養大的小哥兒做了這等事,這樁樁件件都表明著——自己的確是對鄭清衍有著慕戀之意。
許安珩頭痛極了,他現在覺得自己有些變態,畢竟別人不知道,自己難道還不知道——他可不是表面上的舞象之年,若要加上他前世的年齡,他與鄭清衍相差了不少歲數。不過這也不算最要緊的,畢竟自己此時按照這具身體的實際情況來看,真真切切是十八的年紀,只是讓自己最過不去的坎便是——在自己心中,一直都是將鄭清衍當做自己的親弟弟來看待。
許安珩在浴桶中坐起身來,兩手搭在浴桶兩便,腦袋靠著浴桶邊緣,閉著眼睛沉思。
三月里早晚都還有些涼意,隨著屋外漸漸亮起的天色,浴桶中的熱水也漸漸涼了,許安珩換上乾淨的衣物,又將方才換下的褻褲在浴桶中搓洗一番。雖說有些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樣子,可總比直愣愣的被婢女知道自己弄髒了褲子要好的多,等到看不出什麼端倪後,稍稍收拾一番,便又往榻上一躺,睜著眼看著屋頂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