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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孩子年紀還小,都還尚未開蒙,家裡又只有這兩個孩子年齡相仿,便常常玩在一處,兄嫂們平日裡也不會拘著他們,只要不出府,身邊帶夠了伺候照顧的人,便由著他們去。只是整個府中,他們還是最愛往許安珩的歲安院跑——院裡有毛絨絨的小貓,許安珩還會做各種好吃的新鮮吃食,偶爾還會講些有趣的故事,比其他地方好玩許多。
「小叔,陀螺!」許景言從侍女手中接過陀螺,舉起來讓許安珩看見,「我和妹妹都轉不起來。」
昨天在外面買的玩具都是一樣兩份的,許知禾手中也抱著一個陀螺,只是花紋不一樣,她眨巴著一雙葡萄般的眼睛,說話還帶著點奶氣:「小叔教我們!」
許安珩揉揉小姑娘圓乎乎的臉蛋,又摸摸小侄子的發頂,笑道:「好,小叔教你們抽陀螺。」
對於許安珩來說,將陀螺抽起來是輕而易舉的,將繩子繞在陀螺上,接著抽動繩子帶動陀螺轉起來,陀螺成功轉起來後,再抽動繩子控制陀螺轉動的方向和速度,這便需要一定的技巧。
帶著兩個孩子成功將陀螺轉起來後,許安珩感覺自己腰酸背痛,撒手讓兩個孩子自己在院子裡抽陀螺玩,然後往石凳上一坐,靠著桌沿休息一會。看著院裡跑動的兩個不及自己膝蓋高的小糰子,許安珩覺得自己簡直就是兩個哥哥的免費帶娃工具人。
上午帶著兩個小糰子玩陀螺,玩竹蜻蜓,中午用過飯後,正想著送兩個孩子回去睡覺,沒想到大嫂和二嫂結伴而來,說下午兩人想出門看看時新的衣裳,孩子就麻煩小弟再幫忙看一個下午。
送走了兩位嫂嫂,許安珩和牽著自己手指的兩個孩子大眼瞪小眼的看了一會,捏捏他們的小臉,陪著他們一起睡了個午覺。
下午太陽烈,許安珩也沒讓兩個孩子再在院裡跑來跑去玩鬧,抱著他們坐在院裡的桃樹下講了個彩虹花的故事。
「彩虹花好看,」許知禾拍拍手,「小叔,我也想要一朵彩虹花。」
許景言雖然沒有說話,可眼裡也滿是好奇。
許安珩揉揉兩人的腦袋,笑道:「彩虹花在很遠很遠的雪山上,我們可摘不到。」
見兩個小糰子有些蔫了,許安珩抱著兩人起身:「雖然摘不到真正的彩虹花,但是,小叔會做和彩虹花一樣好看的彩虹糖,想不想吃?」
聽到有糖可以吃,兩個孩子瞬間就將彩虹花拋到腦後去了,跟著許安珩在小廚房裡忙活了大半個下午,等到自家爹爹來接自己回去的時候才一人拿著一個油紙包從廚房出來。
「這是?」許明川疑惑的看著兒子油紙袋中五顏六色的球狀物體。
「是糖,把各種蔬果壓出汁,用汁水調色,就有了這些不同顏色的糖球,」許安珩笑著遞了個糖果子過去,「還有這個,大哥嘗嘗,這個味道也不錯。」
許明川心思全在兒子手中彩色的糖果上,根本沒注意看小弟給的是什麼東西,就直接咬了一口:「嘶!」
被酸了個措不及防,又不好直接吐出來,許明川只好囫圇著將嘴裡的糖果子咽下去,擦擦眼角被酸出來的眼淚,對上小弟偷笑的眼神,許明川哪還不知道自己又被耍了,當即擼起袖子就要收拾許安珩一番。
許安珩見狀,一把抱起還在低頭數糖的許景言,將他塞到大哥懷中:「好了,好了,讓你爹帶你回去吧,糖別吃多了吧仔細牙疼。」
懷裡抱著兒子,許景言不好再動手,氣哼哼的走了。
許安珩帶上剩下的糖果子,笑著抱起鼓著臉吃糖的許知禾:「二哥還沒回,小叔先送你回去。」
許知禾點點小腦袋:「好。」
在院裡等了會兒,喝盞茶的時間,許辰文也回來了,許安珩故技重施,蒙著二哥吃下糖果子就溜,沒跑出幾步便聽見二哥的怒哄,頓時跑的更快了。
小小的整了大哥二哥一下,許安珩晚飯都比平時多吃了半碗。
飯後,夕陽半落,許安珩站在院裡的葡萄架下數葡萄,還沒等他將葡萄都看過一遍,雲綿從院外進來,看起來臉色不太好,像是有什麼事。
「少爺,二少爺那邊請了個大夫,像是說二少夫人有什麼不好。」
「中午那會兒不是還好好的,二嫂下午還和大嫂出門逛街了,也沒見有什麼不對的。」許安珩轉過頭來,皺了皺眉。
雲綿回道:「奴婢也是聽那邊院裡的小丫鬟說的,說是二少夫人吃了個糖果子,二少爺就急急的讓人去請大夫來。」
「糖果子?」
許安珩一合摺扇,拔腿就走。
「多謝大夫,大夫慢走。」
許安珩剛到二哥院門口,便看見大哥送大夫出來:「二哥,二嫂沒事吧,那糖果子我沒下藥!」
許辰文一聽這話,臉瞬間拉了下來,拍了下許安珩的後腦勺:「傻子,誰說你下藥了!」
「那不是說二嫂吃了糖果子你就請了大夫,那我不得證明我的清白。」許安珩有點委屈。
「那是你二嫂吃那糖果子居然覺得不酸,味道正好,我覺得不對勁,就請大夫過來看看,你猜是為什麼?」許辰文臉上漸漸浮起笑意。
許安珩得知沒事,一下就放心了,也沒細想,隨意問道:「為什麼?」
許辰文兩手抓住許安珩的肩膀,臉上的笑藏也藏不住:「我又要當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