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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安珩悄悄紅了耳根, 明明是自己提出的要求, 不知怎麼,這平日裡再普通不過的一句話,現在聽起來也讓人面紅耳赤。
將線軸交給許景言讓他自己玩後, 許安珩便和鄭清衍一起走到一旁, 幾個孩童互相嬉鬧,從鄭清衍身側跑過,幾人打鬧間沒注意看人,險些撞在鄭清衍身上, 許安珩眼疾手快, 伸手扶住鄭清衍的腰, 帶著他往旁邊讓了幾步。
感覺到手掌下柔韌勁瘦的腰肢,許安珩的手就像是不受控制似的上下摩挲了幾下,只覺手下的腰肢輕顫,下一秒,手心便空了。
「我,我……」鄭清衍面若桃花,臉上羞紅一片,許安珩也意識到自己剛才的所作所為簡直是流氓行徑,羞愧中卻又隱約有些許的滿足感,支吾幾聲,不知說什麼才好,臉都憋紅了。
「多謝,要不是你拉開我,那幾個孩子就要撞上來了。」沉默幾息,鄭清衍紅著臉開口,也不知是在勸慰自己還是在勸慰許安珩,見許安珩仍眼神閃躲,鄭清衍看向遠處的小商販:「那攤子上的春卷看起來問道不錯,我去買兩個來嘗嘗。」
「我去吧,我去,你在這等著就好。」許安珩見攤前有幾人在排著隊,便攔下鄭清衍自己前去,轉過身向小攤走去,迎面的微風吹滅了心頭的火熱,許安珩握緊拳,只覺得方才的觸感還未散去,手心登時像是被火燙著一般,立馬又鬆開了。
鄭清衍看著許安珩逐漸遠去的背影,也鬆了口氣,他不自在的從腰間拂過,臉上卻又露出些笑意——昨日去桃花村遊玩,他便感覺許安珩對他有些怪怪的,今日更是動不動便對著自己紅了臉,看起來像是開了竅,不過短短几個時辰,便能讓木頭開花?
鄭清衍有些猶疑,他也不知自己從何時起喜歡上了這個從小便相識的哥哥,只是一回頭,發現自己這一路走來,處處都有他的身影——從小到大無微不至的照顧,低落迷茫時對自己的勸解開導以及對自己想做什麼事兒都無條件的支持……等自己回過神來,早已滿心滿眼都是他。只是,也不知怎麼回事,許安珩就好像少了天生根筋,不管他怎麼暗示明示都不開竅,著實心累。可是這兩日,好像有些不同。
仔細想想,這兩日好像也沒發生什麼事兒,昨日兩人除了晚上各自回府,一整日都待在一起,但昨日歸家已晚,應該不會有什麼事兒發生——那就只有今天早上。
鄭清衍垂下眼,看來周軒應該知道些什麼,那……
「給,」許安珩也不知何時回來的,見鄭清衍低著頭不知在做什麼,便將手中的油紙包遞到他的面上,「讓他多放了些肉絲,聞著倒是挺香,嘗嘗看好不好吃。」
鄭清衍眼眸微動,伸手接過油紙包,也不知有意還是無意,手指壓住了許安珩的手指,鄭清衍微微向將手往上一移,衣袖又輕擦過許安珩的手腕。
接過春卷,鄭清衍偷偷瞥了眼許安珩,果不其然,臉上又泛起絲絲紅暈,看著眼前的美色,鄭清衍啟唇咬下一口春卷,杏眸彎彎,朝著許安珩道:「好吃。」
「哦,哦,好吃就多吃些,我拿兩個給知禾和景言。」許安珩慌不擇路,轉頭就走,心中暗暗唾棄自己,怎麼看鄭清衍拿個油紙包,吃個春卷都覺得人家在勾引自己,實在是、實在是太過分了。
出來這麼久,為了將紙鳶放上去還跑了一會,兩個孩子這會兒正好餓了,一人捧著個春卷學著兩個大人的樣子,席地而坐,吃的香甜。
春卷里的餡也趕時節,包的都是春日裡頭一茬的野菜,攤販還包了豆芽和豆腐乾,再多加幾個銅錢,還能包上肉絲,外邊的餅皮也炸的酥脆,一口下去有葷有素,吃起來滿足極了。
吃過東西,又在山坡上玩了會兒,眼見著太陽慢慢下山,一行人也收拾收拾回去了,臨上馬車,許安珩道:「明日我來看看師父師娘。」
也趁著這幾日武館不開的功夫,能多和心上人待會,許安珩美滋滋的想。
鄭清衍看著許安珩,慢慢眨了眨眼:「正好明天爹娘都在家,只是我明日有約,多半是不在的。」
「那罷了,等過幾日再去看師父師娘,」許安珩當即改口,「你若不在,我坐上一會兒便走了,不太好。」
鄭清衍哼笑一聲,也沒多說什麼,轉身先上了馬車。
許安珩本還想問問鄭清衍明日和誰有約,甚至想厚臉皮一塊跟著去,可終歸是理智占了上風,只能將嘴裡的話悶悶咽回肚裡。
「先走了。」鄭清衍揭開車簾,笑著招招手。
許安珩正酸著,看見鄭清衍的笑臉,頓時變的又甜又酸:「路上慢些,注意安全。」
鄭清衍點點頭,隨著馬車的行進慢慢放下車簾。
「咱們也回家去嘍!」許安珩挨個揉揉兩個小孩的腦袋,也坐上了回府的馬車。
正如鄭清衍所說,這幾日是踏青的好日子,連著幾天都是風清日暖的好天氣,好天氣難得,許安珩看著這晴空萬里的天,一腦門心思的想和鄭清衍出門到處遊玩,只可惜二人終歸身份不便,每回出門都得一群人跟著,著實有些掃興,許安珩每每想到此,便長吁短嘆,惹的全府上下都知道小少爺有心事了。
許安珩仰躺在躺椅中,又嘆了口氣,也不知這兩日鄭清衍在忙著什麼,昨日送去的信到現在也還沒回,難道是又有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