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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該看到的還是看到了,注意到自己頭上不知何時落在上頭的一隻小蟲,他伸出手去,想將那蟲子抓下,可是那蟲子的角度有些刁鑽,抓第一下的時候,他並沒有直接抓到那蟲子。
這時候就該利用上這面鏡子的左右兩折了,那人心裡想著,向鏡子左右兩側折開的鏡面上看去,這一看之下,他愣住了——
之前他的注意力一下被中間鏡面自己的影像吸引住了,都沒有注意兩邊,這次一看之下他才發現,左邊那一側鏡面上映出的人好像不是他,雖然是側面,可是明顯是個年輕人,確切地說是個少年,連衣服穿的都和他現在不一樣!
可是……等等!
這件衣服怎麼有點眼熟?
土黃色的布料,上面有很多口袋,這件衣服看起來怎麼和他以前的衣服一模一樣?那是他母親親手縫製的一件衣服,也是母親做給他的最後一件衣服,在縫完這件衣服後沒多久,母親就去世了,他便穿這件衣服穿了很久,衣服破了就補,小了就接一段,直到它在某次任務中完全被破壞,可就算這樣,這件衣服他也沒有完全丟棄,哪怕破成一縷一縷的了,他也依舊將這些布條保存下來,變成了一條手繩,如今就在他手腕上繞著呢!
他下意識看了看左手腕上的手繩,沒錯,手繩仍在,只是顏色不再是土黃色的了,而是經歷了太久歲月褪色成了自然的灰白色。
然而就在他抬手腕看手繩的時候,左側鏡子裡的少年也抬起了手腕,動作竟和他現在一模一樣,只是因為鏡面角度問題,映出的角度也不同。
等等——
再仔細看看,這鏡子裡的少年似乎長得也有些眼熟,等等!這莫非是少年時的他?!
雖然只是側面,然而心中出現這個念頭後,男人直接正面對上了這面鏡子,這樣一來,鏡中的少年也回頭了,映出來的青澀臉龐果然極眼熟,哪怕因為他年少時極少照鏡子對自己那時候的模樣已經忘了個七七八八,可是是不是自己是人總能大概看出來,越看越像,男人認出了鏡中年輕的自己。
心中赫然一驚,他緊接著轉身看向三折鏡的另一折——
隨著他的轉身,中央的鏡面上再次出現了現在的他的側面,左側的鏡面則變成了少年時他的後腦勺,然而右側的那一折鏡面卻依舊空空如也……
是的……依舊……空空如也……
早在鏡子最早在他面前展開的時候那裡就空無一物,因為佩德是將鏡面分三面展開在他面前的嘛——大概就是中間那一面和他面對面,另外兩折卻是照著側面的,一開始那一側沒有影像他還以為是角度問題,然而如今他都整張臉照過去了,那一面鏡面依舊什麼也沒有照出來。
也不是什麼也沒照出來的,起碼佩德就出現在鏡子裡了。
他這才發現佩德不知何時出現在自己身後了,對方的影像忠實的出現在另外兩折鏡子的鏡面中,然後,左邊那一折的佩德是少年的模樣,而中間一折則是他看到的樣子,而右側一折上的佩德則看起來和現在的他沒什麼區別。
此時此刻,這一折鏡面上的佩德正用一雙茶色的眼珠子看著自己,正面,照的很清楚。
只是,明明照鏡子的是兩人,鏡子裡出現的卻只有一人的影像是怎麼回事?!
來人驚疑了!
倒是鏡中的佩德挑了挑眉毛,半晌開口道:「看來你這次任務會死哦!」
「會死?」來人愣了愣,隨即指著鏡子難以置信地叫出聲來:「難不成這就是你說的占卜不成?」
已經只有佩德一人身影的鏡中佩德便點了點頭:「嗯啊~你們這麼多人,一個一個占卜下來,姑且不論我會不會累死,全部占卜下來我們也不用出任務了,都不用算,估計死的也七七八八了。」
「那裡這麼危險?!」聽到佩德這樣說,那人沒對自己會死這件事繼續質疑,倒是問了這麼一個問題。
佩德就點點頭。
倒是繼續介紹起自己的占卜方式來——
指著擺在男子面前的三折鏡,他介紹道:「這是我剛剛靈機一動,想出來的便捷占卜方法。」
「所謂占卜,無非是使用各種方法預見一下某個人、某件事的未來,占卜別的事項姑且不提,占卜一個人未來的生死倒好說,只要看看未來的某個時間段那個人還活沒活著不就成了。」
他說的容易,仿佛這只是件極容易做到的小事一般,一邊說,他的手指伸向男子的頭髮,幫他從上面將那隻他一開始看到的小蟲拿下來,當著男人的面,佩德的手指尖忽然噴出了一個小小的火球,火球出現的瞬間那隻小蟲被燒死,空氣中隨即出現了淡淡的蛋白質燃燒的味道,佩德隨即微微一笑,再次對上右側的鏡子,輕捻空無一物的指間對男子道:「看,這邊鏡子裡也沒有它呢~」
聽他這麼說,男子才警覺:是了,這面鏡子不但沒有自己,也沒有這隻小蟲的影像!這豈不是說佩德說得是真的,這面鏡子竟是真能照出一個人、一件物未來某個時間段的生死?!
仿佛看到了他腦中的想法,佩德再次微微一笑,聳聳肩道:「其實,這種蟲的壽命很短,就算我今天沒有燒死它,它也活不過一星期。」
所以,對方言下之意,這鏡子照出的是一星期後的自己不成?
而一星期後自己就不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