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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里查先生,您臥室的玻璃碎了,我們懷疑有外敵入侵,冒昧將您的門打開了,還請您原諒。」站在門邊,和安保人員們一起進來的酒店經理一臉歉意道。
和一臉歉意的鞠躬的酒店經理不同,之前闖進來的安保人員們則是極警惕的。盯著前方破碎的玻璃以及忽然出現在這裡的佩德,所有人都摸上了自己的武器。
看到這場面,佩德揚了揚眉毛,吹了聲口哨:「我說我是被人聘請過來進行安保測試的,你們信不信?」
沒有人回答他,所有人的目光依舊盯在他身上。佩德毫不懷疑,只要他接下來再有所動作,對方的異能和武器一定會毫不猶豫的全部招呼在自己身上。
而卷則是在這個時候開口:「他是我的……人。」
說到兩人的關係,卷頗猶豫了一下,猶豫的結果,說出來的話倒是曖昧了起來。
佩德明顯感覺到在卷說完這句話之後,酒店的安保人員們明顯遲疑了。
不過這個說法……
就在這個時候,老布里查到了,看了看孫子,又看了看站在孫子對面的人,他朝保安們揮揮手:「斯科特說的沒錯,這個人是他的朋友,也是我找來專門測試你們酒店安保系統的人,你們的老闆知道我這個人的,別人說的再好我也不放心,我會用我的方法再測試一遍,顯然,這次你們酒店的安保系統有漏洞。」
酒店經理愣了一下,隨即朝他深深鞠下躬去:「真是對不起,感謝布里查先生為我們酒店提出的建議,為了表達我們的歉意,您此行的住宿費用和餐飲費用我們會全部免除,不過這個房間的玻璃到底碎了,小布里查先生得換一個房間了,放心,您什麼也不用管,我們的工作人員會把一切處理好的。」
對他的建議不置可否,老布里查朝卷點了點頭:「讓他們給你換房間,在此之前你可以到我房間休息,帶著你的朋友。」
說完,他便讓人推著輪椅離開了,卷緊隨其後,佩德則曖昧地看了眾保安人員一眼,半晌跟上卷的步伐,溜溜達達出去了。
隔壁老布里查的房間和卷的房間差不多面積,只是風格完全不同。
大概是考慮過年紀的因素,卷原本的房間極具現代感,和這個城市的風格高度統一,而老布里查的房間則是充滿了復古感,整個房間的設計感厚重又奢華,完全符合老布里查的喜好。
「是畫上的人?」又仔細觀察了佩德一眼,老布里查問站在旁邊的卷。
卷點了點頭。
「看來還真是你朋友。」老布里查便點點頭,又問了一句:「是你以前認識的人嗎?」
還真是這樣的——心裡想著,卷又點了點頭。
老布里查便看向卷:「既然是故友來訪,就好好招待你的朋友,我會讓他們給你朋友也開個房間,接下來,你們可以好好團聚一下。」
說著,他看了旁邊的管家一眼,對自己僱主的眼神心領神會,管家立刻從西裝口袋中掏出一張白色的卡片,將卡恭恭敬敬地雙手遞給卷,他道:「這是老爺讓我給您準備的。」
接過卡,卷略有不解,老布里查便對他道:「你不是想要錢嗎?這裡面有很多錢,想買什麼就買,不夠我會在讓人給你打錢。」
「好好招待你朋友。」最後說了一句,他又和佩德點頭示意了一下,便在管家的幫助下離開這個房間了。
「白卡,據說想要辦這個顏色的卡,裡面的錢一定得存入上億了。」卷的腦海中傳來了斯科特夢幻的聲音:「你可真厲害,想要什麼就能得到什麼……」
「是你的原因。」卷很直接的對他說。
「不,我的話,在你來之前,一分錢也沒有……」斯科特的聲音依舊很縹緲,不過半晌看著興致勃勃看著自己……不,是看著卷的佩德,他猛地打了個激靈。
「你知道我在這兒。」看著對面自言自語的卷,佩德直接道。
他說的是肯定句。
「嗯。」這一次,卷說話的對象變成了他。
從來到這裡之後,他就一直在感知佩德的方位。
雖然在布里查市的時候他就能夠通過感知知曉對方的存在,然而那時候只是大致方向,如今兩者的距離縮近了,這種感知便更加清晰。
坐在餐廳吃飯的時候,他知道佩德在他身後;
在老牌正裝店量體裁衣的時候,他知道佩德在他的左前方;
然後,當他坐在關了燈的森丘行宮裡的房間內時,他感覺到佩德就在自己的正前方了!
雖然忽而左一下忽而右一點,然而佩德距離自己越來越近了。
然後越來越近,越來越近,那種對方就在不遠處向自己走來的感覺……
卷站了起來,走向窗邊,然後拉開了窗簾——
「我說過,無論我是生,是死;無論我的身軀完好或者肢體凋零;無論我是人類,野獸抑或蟲豸,我會找到你,一次又一次,哪怕沒有雙腳,我亦會用僅有的雙手爬向你。」
盯著對面佩德茶色的眼珠,卷認真道。
同樣認真地和卷對視著,對視了許久,許久,佩德笑了。
一瞬間,三年等待中的種種都化作了虛無,留下的只剩一種飽含期待又歷久彌新的甜蜜感。
視線交纏,兩個人一個微笑,一個看得專注,雖然沒有交談,然而自有一種其他人無法插入的親密感在其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