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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確定商延思衣著沒有問題後,鍾今用濕巾擦拭著身上,對著鏡子整理儀容儀表。
他面頰的溫度已經恢復如常,讓人完全看不出異樣。
鍾今將反鎖的房門打開,爭取通通風。
橙橙聞了聞有些濃郁的香水味,有些疑惑。
鍾今聞了聞手背說:「剛剛我不舒服的時候吐了,用香水蓋一下味道,是不是太濃了?」
身為演技派,他裝模作樣簡直信手拈來。
「還好,哥你已經好了嗎?」橙橙比較關心鍾今的身體,看見裡面躺著的商延思一驚,「商老師怎麼了?」
「天太熱了,他有點中暑,沒事休息一會兒就好了。」
鍾今隨口胡扯,轉移話題道:「你去幫我喊化妝老師吧,我這邊可以了。」
藝人的工作為重,橙橙瞬間把公司一哥拋到腦後,去幫鍾今叫人。
鍾今轉身,發現商延思已經醒了。
男人按著太陽穴,那雙清凌凌的黑眸情緒複雜難辨。
「我怎麼睡過去了?」
商延思記得鍾今有些不舒服,他讓人出去後自己也開始昏沉,再睜眼就是現在了。
「你可能中暑了,反正我醒的時候發現你也躺這兒了。」
鍾今把剛剛的理由又說了一遍,雖然他知道商延思可能不太信,但誰讓這不是晚上,不能用人類正常休眠來掩蓋事實。
商延思有些疑惑,他的體質並沒有這麼差,而且他也沒有長時間在陽光下暴曬,中暑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他的確是身體不適。
商延思沒再深究這一點,定定看著鍾今的臉色,觀察他的情況。
在雙眼對視的一瞬間,消失很久的幻覺捲土重來。
青年像是融化在他懷裡的奶油,甜膩膩的,用那雙水盈盈的眼睛柔軟的唇,帶著哭腔的聲音懇求他深入。
荒謬的引誘,同青年此刻眼裡的清澈形成鮮明對比。
瞬間的動搖與沉淪讓商延思自我厭惡,卑劣的臆想讓他迷惘。
「在那次住院後還是會生病嗎?」
他倉促地將自己要問的話說出,轉移注意力。
「我記得你以前免疫力沒有問題。」
商延思記得很清楚,鍾今的身體很健康,只是在春秋換季時會有些支氣管炎。
「不知道,可能就像過敏吧。」
人是可能突然過敏的,鍾今以此回應,他知道自己沒有生病。
商延思抿了抿唇說:「記得定時體檢。」
「對了,你有什麼重要的話要和我當面說?」
商延思將關心帶過,讓話題自然銜接,引入正題。
他之所來就是因為鍾今給他打電話,要和他面談。
「嗯……關乎我們之前那件事,我不知道你的情況,不然我也不會……」
鍾今哪有什麼重要的事要說,只是臨時編的藉口,但他確實有些話沒和商延思說清楚。
當初讓他知道商延思恐同的那件事,他們分開後氣氛就很僵硬,彼此斷聯,他們其實沒有把這件事說開。
說實話要是早知道商延思恐同,他根本就不會往上湊,別說和人當朋友了,他保證離的遠遠的。
他開始並不是抱著那種目的接觸的商延思,而是想和對方請教表演上的事情,後來也確實把對方當好朋友,只是再後來友誼有一點點變質。
可能直男真的意識不到他的行為動作,有多讓人誤會。
「你找我來就是為了說這件事?」
商延思打斷了鍾今的話,不想聽他說什麼『也不會』。
「不全是,其實我想問,你到底是介意那件事,還是介意我的性取向?」
鍾今一邊問一邊看門口,以防隔牆有耳。
他向來打直球,問的坦蕩。
商延思不自覺摩挲指腹,問:「有什麼區別嗎?」
「當然有區別了,異性戀也不會見一個異性就喜歡一個,同性戀也是。」
因為商延思說過不討厭看見他,鍾今才說這句話。
商延思的想法決定了他們還能不能當朋友,要是商延思只是覺得他可能喜歡他而下意識疏遠,那還有的談,要是商延思單純討厭一切同性戀,那就沒辦法了。
這麼想好像有點貪心,但如果可以的話,鍾今還是想和商延思做朋友。
鍾今不是一個會撞南牆的人,沒有非要掰彎恐同直男的執著,他現在對商延思的喜歡更傾向於朋友,但也不能說多純粹,畢竟他有時候真的很需要商延思的鳥,當然了,爽也是真的爽。
所以鍾今不會承諾什麼絕對不會和商延思親密接觸,他現在屁股里還有商延思留的種。
純友誼什麼的,下次一定!
商延思沒說話,鍾今以為是自己說的太委婉了,準備再直白一點的時候,化妝間外面傳來了腳步聲。
「鍾哥,化妝師來了。」
「身體好些了嗎?」
跟在橙橙身後的化妝師對著鍾今打招呼,進行了社交關心。
「好多了,我去洗個臉就可以直接上妝了。」
鍾今不得不中止剛剛的話題,看向商延思道:「商哥,不然我讓橙橙先送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