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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歲的陸拾也不明白,但在他即將畢業接連面臨了父親去世,導師奴役,公司打壓的刺激後,他去墓前看望父親的時候,已經熟練地抽菸發泄積壓在心中的情緒,在尼古丁麻痹神經的快感里逃離痛苦。
現實失意的他決定參加可能有迷失風險的蟲洞計劃,不僅僅是為了完成父親的遺憾,也是以此逃避現實。
電影的開始是陸拾給父親掃墓,這時候他已經二十六歲,唯一的親人去世快四年,他早已經不是需要偷摸體驗抽菸的少年。
除了今天這幕戲,陸拾抽菸再沒有這樣狼狽過,他忘記了自己曾經的不解,即使父親的死因在前,他依舊菸草成癮。
他被現實打磨的渾噩,只有回到父親身邊,他才是曾經那個陽光開朗的青年,既定的過去雖然不可更改,但在和父親一起尋找「A」和「安奈」的過程中,他的心態也得以蛻變。
鍾今將口中的潤喉糖滾來滾去,在手機上搜索好入口的煙,今晚就速成!
「商哥,菸灰缸。」
商延思的注意力被小風的提醒聲拉回,他微微搖頭,沒收回落在鍾今身上的視線,慢慢抽完了手裡的煙。
鍾今低著頭看劇本,對隱晦的注視無知無覺,還在用舌頭玩糖,面頰因糖來回鼓起。
澤瑞畫的分鏡細節很多,而且他有自己的節奏,拍的鏡頭很破碎,完全不銜接。
鍾今想到明姐說的澤導堅持用自己的班底,徹底明白了原因,不是磨合出來的團隊,真沒法跟上澤導的天馬行空和令人發指的細節折磨。
鍾今這一天只拍成功了三場戲,除了抽菸是本色出演一遍過以外,剩下的都至少重拍三遍以上。
不是光線不對就是鏡頭推進不對,有時候是感覺不對,所以拍著拍著澤瑞會換其他拍。
開工第一天,鍾今就狠狠拍到了十點,精神疲憊地回到酒店。
橙橙把買來的煙鋪在茶几上,表示任君挑選。
鍾今光是看著,就覺得喉嚨隱隱作痛,當然肺也是。
鍾今挑了一個牛奶爆珠味的細煙,好奇地點燃。
這倒是沒那麼嗆人,鍾今儘量領悟網絡上的教學,染上菸草氣息的奶味在鼻腔蔓延,有種劣質腐敗的氣味。
不知道是煙的問題還是他的方法問題,越抽頭越暈。
鍾今趕緊漱口,換了根薄荷味的。
這倒是有些提神醒腦,鍾今對著鏡子不斷地練,讓自己的姿勢看起來更熟練。
點燃的菸草芯隨著吸入火星閃爍,等到鍾今回神,發現了自己紅透的臉。
青梅酒的氣味混在各種菸草味中,由淡到濃。
鍾今:!!!
難怪他頭越來越暈,他還以為是尼古丁大轟炸,中樞神經被抑制所以昏昏沉沉。
想到隔壁套房的商延思,鍾今危機感大爆發。
自從說清楚後他就沒有想要用商延思緩解的想法,但他現在好想去偷兩件商延思的衣服然後奪門而出。
鍾今摸到了沙發上放著的手機,想要給橙橙發消息讓她打飛的帶他逃離。
這裡不行,太近了,太近了。
要快。
鍾今努力讓視線聚焦,按下了空格鍵發語音。
可還沒出聲,就聽見了門鎖發出滋滋聲。
太好了,橙橙居然正好來了。
鍾今鬆開手,語音因為按鍵時間太短自動取消。
門被推開一個縫隙,影子向里蔓延,鍾今歡喜地看過去,發現有些不對。
橙橙她好像,沒有這麼高大。
第53章
也許看錯了吧, 鍾今扯了扯嘴角,除了橙橙誰還會有他的房卡。
門一點點被推開,在燈光明暗對比下, 走廊成了暗面。
鍾今撐著無力的身體試圖站起,發情的潮熱讓他的呼吸滾燙, 鏡子在他借力時被他推倒在茶几上,倒映著天花板的歐式吊燈以及周圍散亂的煙盒。
不知是煙霧還是發情期的副作用, 喉嚨乾的發癢發疼。
啪嗒聲, 是門鎖上的聲音。
腳步聲在地毯的遮掩下幾乎於無,鍾今看著走進來的人,雖然有所預感, 但還是難免錯愕。
「你怎麼有我的房卡?」
什麼時候拿走的?還是說去把他的助理打暈了直接走近法制熱線?
人在緊張的時候就會胡思亂想, 鍾今那一點對真相的堅持快要被即將潰散的理智淹沒。
「一直都有。」
商延思低頭看著他,白天的妝容卸去露出年輕俊美的面龐, 黑色的瞳孔浮著暗紅。
「什麼叫……一直都有?」
如同乾柴遇到烈火的躁動, 鍾今渾身上下每一個細胞都散發著渴求的信息, 他喃喃著, 大腦卻快要變成勾巴的形狀。
太討厭了, 這種被信息素控制的只能用下半/身思考問題的感覺。
鍾今控制不住地喉結滾動,目光游移在商延思鼓起的地方,在腦海里勾勒描摹出吃過許多次的形狀。
一隻手握不住的跳動的青筋, 流出的透明液體似乎和腦漿攪和在一塊,順著大腦向下流淌, 自上而下將身體浸潤。
鍾今有些生氣,很想給自己的大腦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