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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師父的朋友神算子這麼告訴我,所以我才出門。」
江湖有百曉生,自然也有神算子。
許倚云:「神算子?是那個給追月山莊算過的神算子?他還活著?」
徐雪霽搖頭:「應該不是,他還年輕。」
「那應該是他的徒弟,說不定也有他幾分本事。」
許倚雲喃喃,聽說四五十年前,在追月山莊還顯赫的時候,神算子鐵口直斷,言明追月山莊覆滅之時已不久遠,果不其然,不到半年,追月山莊被一場熊熊大火覆滅,只剩廢墟。
許倚雲對著眼前的無名刀客,略有些懷疑地說:「你師父還認識神算子?」
徐雪霽:「嗯。」
「那你師父應該也很有名氣,你師父叫什麼名字?」
「不知道,我就叫師父。」
徐雪霽沒撒謊,他說的這些都是真的,神算子不知道算不算他師父的朋友,因為這是他是代表組織告訴他的,他也確實不知道老刀客的名字,只知道他的代號。
許倚雲看徐雪霽,徐雪霽茫然地看回去。
凌遙也看徐雪霽,徐雪霽面無表情地看回去。
幾番對視後,許倚雲和凌遙在天然呆面前敗下陣來。
「好,過,下一條準備!」
鍾今立刻離開布景,接下來兩條沒有他入鏡,是許倚雲和凌遙進行商討,決定要不要轉道去并州。
凌遙想繼續向梧州打聽蒼梧刀法,許倚雲卻覺得這件事去了也可能徒勞無功,已知是盜竊追月令的人以及他背後的人殺人,應該先向并州去,就算那里有陷阱,也一定能從陷阱中找到蛛絲馬跡。
他們產生了分歧,但第二天許倚雲準備跟上徐雪霽時,凌遙抱劍出現在了她身後,三人正式同行。
「鍾哥,喝水。」
鍾今下意識接了水,然後反應過來說話的是商延思後差點一口水噴出去。
鍾今:「商老師,請問你在?」
「cos助理。」
商延思一本正經地說,手裡還舉著小風扇給鍾今吹風。
兩步遠的地方,被拿走裝備的橙橙弱小無助。
如果此刻商延思的助理小風在這裡,一定會和她發起共鳴。
鍾今靜默,有種黑歷史被扒的尷尬感。
是的他曾經就是做過這種事說過這種詞,但是他和商延思現在的關係讓他並不能夠太自如地享受,只覺得渾身螞蟻爬。
「哈哈,」他僵硬地笑了笑,說,「不敢當不敢當,您去那邊休息吧,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在職場霸凌欺負老同志。」
鍾今想說點俏皮話緩解氣氛,但顯然說的有點陰陽怪氣。
商延思抿唇:「我很老嗎?」
鍾今:「我只是在開玩笑,怎麼可能,我們是同學!」
罵你老東西不是順便罵了我自己嗎,還有這是重點嗎我請問!!!
商延思一邊舉著風扇一邊遞上紙巾:「嗯。」
鍾今:。
哈哈哈這熟悉的聽得懂又聽不懂人話的樣子,商延思我恨你是塊木頭!
鍾今一把薅下了商延思手裡的道具,氣鼓鼓地自己吹風。
奇怪了,他之前其實也想和商延思當做什麼也沒發生繼續做朋友,但是他什麼都沒說,商延思主動這樣,怎麼讓他這麼有火呢。
哎喲,不是恐同嗎,這麼快就被我治好了,莫非我真是神醫?
當然,鍾今也只是在心裡腹誹。
商延思示好,他反而冷靜了。
他是在心裡表達過繼續和商延思做朋友的意願,也知道商延思也沒有把他當成陌生人。
是他當初心思不純,但也是商延思把他親手推開的。
他不可以厚顏無恥地開口和好,商延思怎麼可以?
商延思也不可以,憑什麼他想推開就推開,想冷戰就冷戰,想當成什麼事都沒發生就可以重歸於好?
世界上的事情沒有那麼簡單吧,鍾今不是想考驗商延思,也不是想折磨他。
他只是突然明白了商延思推開他那刻的想法,有些東西不是那麼輕易能夠接受的。
商延思在去年十二月三十一號在他們之間劃下了一條線,他因為發情期跨過去了,但那是他的獨角戲,在明面上他依舊在那條線外。
商延思如今主動模糊了那條線,但他要劃一條新的線,在他的跟前。
兩條線,就是一條小河了。
「商老師,不用這樣,這些事我助理來做就好,多謝你替明姐來看著我,但不用太親力親為。」
鍾今面上依舊帶著笑,並不虛假,也不勉強。
說出這句話時,鍾今沒有什麼報復的爽感,只是單純地就現狀陳述,因為他們之間談不上什麼虧欠。
鍾今對橙橙招了招手,橙橙一個閃現到了跟前,接過了鍾今手裡的風扇和水。
商延思聽懂了鍾今的婉拒,就如同他昨晚聽懂了鍾今對另一個人說的話。
當時留存到現在的愉悅蕩然無存,只剩下空茫。
明明是三十七度的夏天,他卻覺得空氣流動時吹的熱風,穿過胸膛時,帶來了徹骨的冷意。
他好似感覺到了無可轉圜的慌張,他下意識地想要道歉,想要解釋為什麼那天他會推開他又為什麼說出那種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