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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情況,常夫人與常琰當然是回江蘇的常府,本來想留下來的他與風響卻在常夫人的一席話之下跟著去了。
「冉公子,我一個婦道人家對掌管商業的事情一竅不通,如若由我去管,極有可能又是同樣結果。冉公子,我看得出來你是有才華學識的人,我請求你到常家管理一切直至常琰有能力掌管家業——你不必說什麼外姓人不能接管一事,你與常琰已經是義兄弟,自然不再是外人——求你了,冉公子,只要你答應,奴家可做牛做馬報答——」
終是捺不住一個弱女子的請求,在風響的默許下,他答應了到江蘇為常家處理家業上的事情。
與風響一同來到常府後,才知道常家原來是江蘇一帶有名的大戶人家,從來沒有處理過商業上的事情,一開始冉雲蔚還真是適應不過來,經過一段日子的努力學習加上他的天資聰慧,很快,他便把偌大的常家家業處理得井井有條。
常氏一家完全把他與風響當成了一家人,期待他們永遠住在常家,然,他與風響卻一直期盼著閒雲野鶴的日子。
只要一有閒暇,他便親自教導常琰事務上的事情,以盼他能早日掌管自家家業。
在常家居住的日子固然安逸舒適,但從來都習慣找事情來做的風響總是幫已經年邁的常伯的忙,把府上的事情管理得有條不紊。一日常夫人正巧看到風響家務管理上的能幹,不由戲稱,雲蔚主外風響主內,好一對琴瑟合鳴、舉案齊眉的神仙眷侶!
她的一席話,說得風響臉紅耳根子熱,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日漸久之,在常府很多人都心知肚明了他與冉雲蔚的真正關係,卻沒有一個人說什麼閒話,反到衷心祝願他們。
風響的才幹,讓常伯總是用老眼眼巴巴地望著他,希望他能答應擔任常府管家一職,讓他退職,頤養天年。
風響沒有答應,也知道常伯的辛苦,他開始為常伯物色更好的人選,好在人才大有人在,只待伯樂找出。沒多久,他便在常府中挑選出了一個品德能力都相當好的人,一段時日的教導後,便足以接下了常伯的管家一職。
最後一個問題,便是風響臉上幾乎覆蓋了他整張臉的傷疤,在常府是沒有人說什麼,但一出了常府就會有人指指點點,縱然可以帶面紗或是不在乎,但冉雲蔚總是會心疼。
常夫人給予他們的報酬相當高,於是他總是用大把的錢為風響尋找最好的藥材治癒他臉上的傷,好在功夫不負有心人,原本醜陋明顯的傷疤在慢慢調養之下漸漸淡化,最後只留下一塊不是很明顯的暗色皮膚。
雖然不盡完善,但做到這種程度已經讓風響很滿意了,但冉雲蔚仍然不肯放棄,風響也只能無奈地看著他花出大筆的錢,買下可能治癒他臉上傷疤的藥材。
一日復一日,轉眼之間,冉雲蔚與風響在常府居住了有五年之久,常琰也已經十六歲,完全是一個有擔當的男子漢了。
於是,冉雲蔚與風響向常夫人提出了離開的要求。
縱然萬般不舍,常夫人也只能答應,因為她早已知曉他們的去意,當是若不是她苦苦留下他們,他們也不會留到今日。
在所有人的依依不捨下,懷惴對未來的美好期盼,他們終於再次踏上了飄遊的道路。
風與雲相隨的遊蕩,一路上,一定會幸福美好。
因為經歷了種種波折之後,他們會更珍惜每一天彼此相伴的日子。
六年後,秋
「怎麼還不來呢?都這麼久了,不是說了今天回來的嗎?」
已經是一個英俊小生的常琰在客廳里著急地轉著圈子,他的母親常夫人則優哉游哉的坐著在椅子上喝著青茶。
瞥了一眼急躁的兒子,常夫人平靜地道——「你急什麼,他們說好了今天回來就今天回來,你有見過他們食言過麼?」
「可是,娘,都已經這麼久了,怎麼還不回來呢?」
常琰一點也沒有冷靜下來,時不時看著屋外,看著已經暗下的天空。
「常琰,冷靜點。你明天就要當新郎官了,怎麼一點都學不會冷靜呢!」常夫人搖頭嘆息。
「這不同啊,娘,我已經快六年不見他們了,你不知道,我有多期待再見到他們——好不容易這次我成親了,他們答應回來一趟,你說我能不急麼?真怕他們會半路改變主意。」
「你以為娘就不想見他們,娘啊是急在心裡。」常夫人放下手中的茶杯,「說的也是,日子過得真快,一晃就是六年了,感覺上,才是昨天見到他們一樣。」
「嗯,我也是。」坐到母親身邊的椅子上,常琰用力點頭,隨後又道,「娘,你說,冉大哥與風大哥現在都變什麼樣了。」
「變什麼樣了?」常夫人想了想,「樣子一定沒怎麼變,嗯,變的可能是,他們會更加恩愛了。」
「嗯,一定是。」記憶中溫柔內斂的風響,絕塵脫俗的冉雲蔚,就是如此情深義重,難分難捨。
「夫人,少爺——回來了,他們回來了——」
就在這時,從老家趕回來參加常琰婚禮的常伯年邁驚喜的聲音從屋外傳了進來。
坐在客廳中的母子相對一望,立刻起身迎了出去。
當看到一對向他們走來的熟悉身影時,他們的眼中不禁噙滿了激動的眼淚。
是的,回來了,他們終於——回來了。
沒有什麼改變,一切都還是那樣,只有心中的那份感情越陳越濃了。
笑著哭著擁抱,或許還會再次分離,但沒有分離哪來的相聚?
只要心懷期待,一切都是美好的。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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