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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份在每年的十一月七日, 準時發送到警方的那封傳真再一次準時到達了。
這封封就連迪克都無法追蹤到發送者任何信息的傳真,很大可能是四年前那個差點殺死萩原研二的案件中,那個逃離的炸/彈犯發來的, 也很可能標誌著松田陣平的命運線節點的到來。
儘管迪克並沒有將這一猜測告知松田陣平,畢竟現在他還不好在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這兩人面前解釋, 不過他們顯然也敏銳地感知到了什麼——特別是松田陣平,他堅信這是一個狂妄的炸/彈犯在倒計時, 並將其與四年前的那場爆/炸或多或少聯繫在了一起。
所以這兩人對於這封到來的傳真極其關注, 尤其是松田陣平,每年都會第一時間獲取到那封傳真之上的內容。
與他們意料中相同,這一次不再是阿拉伯數字, 而是一段警告。
見松田陣平取出來了那張列印的紙, 同樣也十分關注的迪克和萩原研二一同湊了過去,三人一起開始看上面的那一段話。
「我們是一群圓桌武士, 所有愚蠢又狡猾的警察注意了, 在今天的正午與十四點, 我們將以戰友的項上人頭作為點燃慶祝的火花……」*
迪克的視線順著這幾行字向下, 一邊看一邊念了出來。
「這個意思是……」萩原研二微微皺眉, 他思考著,將其中的一些內容迅速進行解讀,試圖明白其中的意思。
但比他和迪克都要快的是松田陣平, 他將那張紙放在桌子上,從一旁拎起工具箱就要往外走去。
迪克稍微愣了一下, 隨即也跟上了他:「已經想出來了?不愧是你啊,松田。」
「圓桌武士會空下72號座位, 存在著七十二個座位的圓桌——」松田陣平回頭看了一眼跟上他的兩人,聲音篤定, 「只有杯戶商場那個霓虹最大的摩天輪了。」
說完這句話,他又一挑眉,意有所指:「這可不是什麼難解的謎題,別告訴我你們沒有猜出來這點。」
迪克笑了聲,和他們兩人一起往外走去,準備坐車前往那邊,畢竟現在已經快到中午了,而這裡距離杯戶商場並不近,再不趕一下的話很有可能錯過正午十二點的時間:「確實,不過還是晚了松田你一步啊。」
「現在也不是追究這點的時候,咱們地快點了,」萩原研二幾步走到了松田陣平前面,匆匆地說道,「等下我來開車。」
「那看來趕的上了。」在萩原研二去開車的時候,迪克和松田陣平也到了門口,幾乎是同一時間,一輛車就停在了他們面前。
迪克拉開車門坐在了副駕駛上,而松田則是拎著工具箱坐在了後座上。
在車門關閉的一瞬間,萩原研二便將油門踩到了底,這輛車如同離弦之箭一般,以極快地速度朝著目標地點趕去。
在這中途,迪克將從這份傳真中解讀出來的內容告知了他們的同事,讓警方其他人同樣迅速集結到杯戶商場。
與此同時,在意識中的那個聊天室中,布魯斯少見地出了聲,告知了迪克他已經帶著諸伏景光前往杯戶商場,並即將到達。
實際上迪克截取那份傳真的時間要比松田陣平早不少,畢竟炸/彈犯不會精準地將傳真發到爆/炸物處理班這裡,他還需要等待這份傳真的內容被傳送過來。
因此在即刻解碼出「杯戶商場」這個地點後,在韋恩集團頂樓的辦公室的布魯斯丟下了手中面對文件發呆時握著的筆,目光透過巨大的落地玻璃窗投向了不遠處的一個GG牌上的摩天輪。
注意到他的動作,在一旁站了一會兒的諸伏景光也順著他的視線看向了那個GG牌,知道準是布魯斯又一時興起生出了什麼念頭。
不過倒也正常,這個一向不務正業的花花公子已經難得在辦公室待了快兩個小時,早就肉眼可見地心不在焉了起來。
果然下一秒,布魯斯那雙漂亮的藍色眼眸就看向了他,闊佬興致勃勃地開口提議——或者說是宣布:「真木,我們去看看摩天輪怎麼樣,霓虹最大的那個是不是就在不遠處的杯戶商場?」
「當然可以,韋恩先生。」而作為保鏢,諸伏景光需要做的只是毫無異議的應答,以及在布魯斯·韋恩沒喪失興趣前完成他突如其來的想法。
這幾天跟在布魯斯的身邊,諸伏景光已經逐漸摸清了和這個看起來很不靠譜的韋恩家家主的相處的一些訣竅——相比於在黑衣組織聽zero抱怨過的那些和組織有合作的精明至極又手段狠辣的資本家,這個花花公子可以說是很好相處了。
不過挺讓人出乎意料的是,儘管如此,布魯斯·韋恩對於韋恩集團卻又始終擁有著掌控權,韋恩集團屬於他,儘管他是一個看起來對於集團旗下的事務可能都不怎麼了解的花花公子,但這些始終在他的手中。
無論是韋恩集團的市值,還是布魯斯的個人資產,都在穩步地不斷增高,他是名副其實的億萬富翁,是整個霓虹最為富有的人之一。
他就如同註定要享受這一切金錢與權利的幸運兒。
說走就走的布魯斯站了起來,匆匆向外走去,似乎一刻也不想再面對那些枯燥無味的文件,也打斷了諸伏景光因為走神了一瞬而亂跑的思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