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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追蹤過程中,梅洛,你來負責一部分行動組的任務,波本輔助。」他用通知地語氣說道。
「噢——真想拒絕呢。」迪克拉長了點聲音,笑眯眯地說道。
「你不會的。」琴酒冷冷地丟下這樣的一句話。
迪克聳了聳肩,用沉默結束了這個話題,隨即偏頭看向安室透:「那麼咱們走吧,波本,就不打擾某人處理傷口了。」
迪克走過去頗為親近地將手搭上了安室透的肩膀,稍一用力將他往外推了一下,感受了一瞬那突然緊繃僵硬的身體後才將手移開。
……
當黑麥威士忌暴露叛逃的消息傳到研究所中的宮野志保耳中的時候,時間已經距離那天晚上過去了近兩天。
而如果不是梅洛抽空來了一趟,在走之前一副突然想起來了什麼的模樣隨口提了一句,為了惡趣味地觀察她猛然變化的表情,她知曉這一情報的時間可能還要再晚一些。
在拋下這個消息後,梅洛走的極其乾脆,只留下臉色有點發白的宮野志保思緒很亂地跌坐回了椅子上。
黑麥威士忌……諸星大……
她念了一遍這個名字,感覺渾身發涼。
這個FBI臥底是她姐姐的男友,甚至於他進入組織的契機都是碰瓷的姐姐。
哪怕她們姐妹兩個可以說是在組織中長大,對於組織來說忠誠度有保障,但在這個事情出了之後,也必定會牽連到宮野明美。
宮野志保現在無比迫切地想要聯繫上她的姐姐,而她目前唯一的渠道可能只剩下負責人梅洛了。
第95章
在赤井秀一抓捕計劃失敗逃離後, 宮野明美毫無疑問立刻就接受到了組織的訊問——雖然礙於宮野志保的重要性,加上她一直是作為普通人毫無亮眼之處,組織並沒有對她採取什麼過激手段。
甚至於第一次的訊問下, 在她適當地表現出來對方眼中自己該有的柔弱與驚慌,並咬准了自己什麼都不知道, 只是被矇騙了的說辭,那個組織成員就一臉果然是這樣的神色放過了她。
但當天她還是沒能回去, 被扣留在了組織的這個據點中。
在進入那個門被緊鎖著的逼仄房間中, 宮野明美安靜地坐到了椅子上,在這無人的空間中,她才終於放鬆了一點, 彎下了脊背, 伸手頹喪地捂住了臉。
她依舊沒有放鬆。
儘管先前除了去與志保見面之外,她鮮少接觸組織, 但她畢竟可以說是一直在組織的監視之下生活的, 對於這個龐大的黑暗組織有一定的認知, 哪怕現在她看似已經到了一個獨立的空間中, 但這並不代表著安全。
也許在她沒有發覺的地方, 就存在著監控、或者竊聽器一類的東西。
他們很有可能在等著自己露出破綻,而自己絕對不能讓他們得逞。
絕對、絕對不能牽連到志保……還有大君。宮野明美閉上雙眼,在心中堅定地想到。
在今天前來訊問的組織成員面前, 宮野明美其實始終是在說謊與演戲。
因為她在更早一些的時候,就已經發現了男友的一些不對勁了。
並且, 在決定開展於即將去往的那個任務中裡應外合與FBI秘密抓捕琴酒的計劃後,赤井秀一思量良久, 最終選擇了在離開前的那一晚找到了宮野明美。
赤井秀一一向認為自己是一個足夠理智的人,畢竟足夠的理智和冷靜是一位臥底最重要的必修課。
但是在那個關鍵的時刻, 情感與理智的交鋒之上,最終天平極其少見的偏向了情感那一邊。他冒著計劃敗露的風險將自己的身份告知了宮野明美,卻得知了對方早已有所察覺的回應。
但知曉了這一切又如何呢?宮野明美深知自己和妹妹都早已深陷在這個黑暗的組織中,她們不能離開,也無法離開。
在接下來的幾天,宮野明美一直沒有被放回去,扣留在這個據點的這些時間內還又接受了幾次不同人的訊問,但基本上都與第一次的情況差不了多少。
因此雖然在應對上稍有些疲憊,但宮野明美也始終沒有露出任何破綻,每面對那些疑問每一次都給出了完美的回應,就如同她真的什麼都不知情,只是倒霉地被騙了而已。
她知道組織的注意力並不會放在她身上太久,只要熬過去這一小段時間,她就能洗清自己身上的懷疑
但很快,在這一天她又一次被帶到了那個熟悉的審訊室,坐在了冷硬的椅子上後,宮野明美敏銳地察覺到了帶她來的那個組織成員情緒上的波動和氣氛的凝重。
而不好的預感在下一刻這個她原本以為負責今天的訊問的組織成員轉身離開了審訊室而達到了頂峰。
她深吸一口氣,打起精神來,心中明白或許是級別更高的代號成員來了,不過這也可能說明,如果這一次沒有被發現什麼問題的話,對於她的懷疑也應該暫時告一段落。
而在有些焦灼地等待了幾分鐘後,推門而入的人讓她猛地睜大了一下眼睛,驚訝的同時又有一種似乎不出意料的感覺。
她更加緊張了,垂下的手無意識地攥緊了衣角。
推門而入的正是易容回了梅洛這一身份的迪克,宮野明美是見過他的——就在這個代號成員接手志保的負責人這一任務的最開始,並用一個苦惱不知道該如何與志保這個年紀的孩子相處的理由與她有過一次談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