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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啊。那那個所謂的節點,發生在什麼時候?]
系統再度卡殼了一下,半響才給出了回覆:【大約六年。】
迪克此時已經走進了一棟高大但廢棄的建築中,在昏暗的只有一點從零星的窗戶中透出的暗淡的光下順著台階一步一步走著,輕巧又無聲,聞言一邊抬頭看了看剩下的高度,一邊開口感嘆了一聲:「原來是這麼長時間啊。」
走到最高的一層後,迪克用帶著的小工具簡單兩下就打開了原本鎖著的通往天台的鐵門。
隨著吱呀一聲,迪克走上了天台,看了看因為高度的原因而顯得頗為廣闊的視野,以及良好的天氣下很容易就能看清楚的天空上的星星。
他並沒有停下腳步,而是直接走到了天台邊緣的地方,在目測了一下邊緣高度後動作迅捷靈活地伸手在上面一撐,翻身坐了上去。
黑色的風衣垂在身後,宛如披風一般。
【宿主!】
迪克低頭看了眼此時腳下的空蕩和足以讓常人恐懼顫抖,失去理智的高度,卻並沒有因此有什麼心情上的波動,反而被系統在腦海中突然提高的聲音弄的皺了皺眉。
[稍微停一下吧,系統,我沒想要跳下去的。]迪克無奈地在心中開口了,他身體放鬆,這種高度和視野讓他感到熟悉以及冷靜,在深夜的冷風下能夠讓過熱的大腦迅速冷下來,回到理智主導的時候。
而且從這裡也能方便地看到一些地方。
還沒有卸下易容的青年將自己臉上的眼鏡以及它連帶著的藏在柔順黑髮下的附帶小工具取下,放回到了口袋中,轉而摸出來一個小巧的望遠鏡式的工具調試了一下後對準了一個方向望去。
隨著倍數的增加,迪克能看到那些逐漸從模糊調整到清晰的景象——儘管並不高清,甚至在夜色下有種像素不高的感覺,但也完全夠用了。
這個角度挺好的,剛好對準了琴酒口中被稱為A4研究所的建築,還有它周邊的一些狀況。
他仔細地觀察了一陣,才放下小望遠鏡將它收了回去。
【宿主……你的心情不好嗎?】迪克聽見系統在腦海中可以說是用小心翼翼地語氣問道。
[嗯?]它的這個問話倒是有點出乎迪克的意料了,他將對於研究所的思緒先放在了一邊,先回答了起來這個問句,[是有一點吧。]
[畢竟說到底來到這個世界執行這種任務並不出自我所願,而且還是個難搞的長時間任務。]更糟一點的是責任心還讓他做不到抽身放手。
[可又沒辦法真的對這種事袖手旁邊啊。]這時候他在腦海中說出來時還帶著點輕柔的無奈和感嘆。
這些話成功讓造成了這一切的系統開始感到愧疚了。
【我很抱歉……我一定會用一切能用的能量來幫助宿主儘快做完任務回歸的。】系統愧疚地翻了翻自己所剩不多的能量,也一直知曉自己強迫人做任務的行為絕對算不上好,開始努力地想要解釋一下,【我依託於這個世界誕生,也必須從其中獲得能量來生存下去,但我又不能直接干涉,只能通過可以破局的人來開展。】
黑髮青年打了個哈欠,臉上露出了一點笑,他迅速地將自己的心情整理了一下,恢復到了之前那種慣常的狀態:[好了,夜間散心活動結束,該回去了。]
[別擔心,我還是很厲害的,會將未來拉向好的方向的。]他甚至開始反過來安慰系統了,儘管先前系統的情緒也是因為他的話而起就是了。
迪克低頭看了一眼他如今的高度,遺憾地因為這次沒帶上勾爪槍而放棄了從這裡直接跳下去來一個久違的空中滑翔,然後抄近路回到地面上去。
轉身翻下後又讓自己的雙腳落回了天台上的青年像來時一樣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這裡。
夜還很長,而迪克的工作計劃也很長。
等回到公寓,將身上的易容都卸乾淨後,迪克在臥室中先灌了一杯咖啡,然後才著手起來後續的工作。
手機中琴酒發來的關於A4研究所最後遺留的那部分需要銷毀的資料這一任務的具體信息,不過他先將這部分擱置了,轉而將自己今天外出幾乎多數時間度帶著的細框眼鏡拿出。
在與眼鏡連接的那個小巧工具上操作了幾下,待鏡腿上一處亮起了一點微弱的燈光後,迪克等待了一會兒便滿意地看到了電腦屏幕上顯示開始接收的進度條。
雖然傳遞速度很慢,打開後視頻像素也不高還帶著抖動和模糊,但也足夠達到了迪克的需求標準了。
——至少能截下裡面大多數人的臉。
後續就是繁瑣地篩查工作了,說起來他現在作為那個黑衣組織的代號成員,應該也能用他們的情報網吧?迪克一邊做表一邊想到,在電腦上新開了一塊分屏,登上了接收琴酒發信息的那個帳號,隨後不出意料地在裡面找到了原先沒有的東西。
看來這個融入還是長期需要自己探索的。
迪克挑了挑眉想到,不過這也給他接下來的工作帶來了大量的便利,當然,額外對於酒廠信息的搜集工作也猛然增加了很多。
還有對於不久後去銷毀資料的任務的準備計劃。
這些讓迪克成功的又熬了一個大夜,最終在天邊晨光都出來了些的時候才摸著自己熬夜過度隱隱傳來抽痛的腦子滾到了床上睡那隻剩下三四個小時的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