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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諸伏景光無法說出來拒絕的話語。
而就是在他怔楞,難以做出抉擇的那幾秒, 萩原研二就飛速地替他做好了回答, 將這件事敲定了下來,熱情而又不容拒絕地說好了之後聯繫, 就和松田陣平一起推著他下了樓, 沒有再給諸伏景光開口的機會。
諸伏景光坐在車上嘆了口氣, 穩了下心神, 還是決定再緩一緩, 看具體情況再面對這個邀請。
就原諒他的懦弱與貪婪吧,他實在是沒辦法在這一刻堅定地說出拒絕的話語——或許真的能見面呢?
而與諸伏景光此刻的心緒不定相同,另一邊在目送著他離開後, 萩原研二與松田陣平幾乎同時收起了臉上的的剛剛還很隨意帶著笑的神色,轉為了更加嚴肅的狀態。
他們當然心情不像是在諸伏景光面前所表現出來的那樣平靜, 說實話,在剛剛那個傢伙聽完萩原研二突然的提議, 臉上流露出那種可能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神色的時候,松田陣平差點就想要強行把這個不省心的傢伙扣下來, 讓他將那些雲裡霧裡的模糊情報都說清楚。
還有降谷零那個傢伙,一個兩個的都捂的嚴嚴實實,他們不追著問還真的準備發生什麼都自己扛,哪天要是真在他們不知道的時候出事了怎麼辦?
一想這個可能性,松田陣平就感覺自己拳頭痒痒的,想要揍人的心愈發強烈。
不過他還是硬生生地將這份衝動壓了下去,畢竟諸伏景光顯然有著自己的難處——儘管他現在的那種處境就是令松田陣平感到生氣的緣由。
或許松田陣平與萩原研二的憤怒也是對著自己而去的,憤怒自己此刻能做到的甚少,憤怒自己無法為他們提供多少幫助。
「不管怎麼樣,我們需要立刻聯繫上降谷。」萩原研二最終只是低聲說了一句話。
松田陣平點了下頭,同樣放低了聲音:「最好也約那個傢伙一面,諸伏那邊絕對出事了,他們兩個之間可能斷了聯繫。」
他越說眉頭皺的約高,話音落下後忍不住嘖了一聲。
「還有迪克……小諸伏在韋恩莊園應該暫時不會有危險,但迪克一定知道些什麼,那天小降谷還來找他。」萩原研二也很發愁,他同樣信任作為自己上司、同僚與好友的迪克,但目前的情況似乎越發複雜:「我們需要找他也談談。」
雖然從諸伏景光和降谷零的態度來看,迪克在這其中所扮演的角色大概並不簡單。
松田陣平與萩原研二的想法相同,幾年的相處與曾經的救命之恩讓他們對於迪克足夠了解,所以他們才會決定直接去詢問:「速戰速決,明天在警署就去。」
……
同一個夜晚,剛得知了宮野明美死訊的降谷零壓下心中翻湧情緒,一切如常的完成了收到的所有任務,只在離開據點的時候稍有些行色匆匆。
等回到安全屋的時候,他才將所以的偽裝都卸下,有些脫力地將身體陷進了沙發上,閉目揉了揉太陽穴。
他需要想出一個不露破綻地理由去詢問梅洛相關的情況,這對於現在情緒波動很大,滿心都是衝動想法的他來說有點困難。
他需要冷靜下來,波本不應該為此表現出悲哀與憤怒,更不該去質問。
足足十分鐘過去,降谷零睜開眼,那雙紫灰色的眼眸中情感被壓了下去,理智再一次占了上風。
他取出那個放在隱秘處的手機,準備用想好的話術詢問梅洛,即使這麼迅速地追問或許可能讓那人升起懷疑,但降谷零不想再等待一刻。
但打開手機後,先跳出來的信息提示,來自於兩個不同的人——
不久前存下了他的聯繫方式的萩原研二與松田陣平,還有始終未鬆口抽出時間與他見面的迪克·格雷森。
降谷零皺了皺眉,在停頓了幾秒後,有些逃避地將詢問梅洛的事放到了最後,先點開了萩原和松田他們發來的消息。
而第一條簡短的只有一句話的消息就奪去了他所有的注意力,讓他難以再去思考其他。
[我們見到了諸伏。]
他的目光幾乎是迫切地往下看去,接下來的消息里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大致將情況講了一下,語言很克制簡潔,很多都沒有詳細講出,看得出來是經過了不少斟酌,最後重點是提出了萩原研二向諸伏景光再次拋出的邀約上。
雖然不知道諸伏景光是否會同意前往,但不管他去不去,萩原研二與松田陣平他們再三要求降谷零一定要到,他們需要進行一次溝通。
但降谷零現在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諸伏景光還活著地消息上,他一遍又一遍地看著那其中的幾個字眼:「韋恩莊園中韋恩的保鏢真木」,那雙紫灰色的眼眸中滿是不可置信。
他感覺自己好不容易平復的心緒再一次翻湧起來,並且比剛剛的波動更甚,一種狂喜襲上了他的腦海,讓他那顆陷入黑暗與沉寂,多數情況下燃燒著仇恨的心臟前所未有地劇烈跳動著——因為失而復得的狂喜。
hiro還活著。
理智告訴他要謹慎求證,萩原和松田他們可能是被欺騙,但那沒能占了上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