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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德真的會是一個執念於已故兄弟,甚至不惜用某種並不符合倫理道德與法規的手段、克隆亦或者什麼,讓那個因為死亡停留在過去的孩子再度「出現」在這個世界上的人嗎?
在心中提出這樣的一個問題後,諸伏景光自己都有些遲疑。
畢竟在他自身的相處中,一貫豪放直的陶德可完全看不出會有這樣的性格趨勢啊。
但現在所有的信息都導向了這一點。
這種猜測也可以解釋為什麼傑森目前的身體狀況不佳,卻又只是留在韋恩莊園中靠昂貴的儀器維繫。
因為這也許並不是疾病,而是源於傑森誕生時的非自然因素。不過這麼一想,傑森身體狀況很可能不怎麼樂觀啊。
諸伏景光有些發愁地按了按太陽穴。
大致理順了現在的情況後,他現在還有一項被遺忘了一陣的任務要做:給[蝙蝠]發他下午時與陶德的所有對話。
諸伏景光想起來在那個房間中,自己與阿爾弗雷德結束對話,走出房間的時候,他對這位管家先生突兀地提出了一個疑問:「[蝙蝠]會知道我來過這裡嗎?」
而情緒已然平穩,恢復到了溫和平靜狀態的管家是這麼回答的:「大概是會的,他是一個控制欲很強的人,習慣於將一切都握在手中。」
諸伏景光最終還是在交給[蝙蝠]的報告中如實地提到了陶德最後給他說的那句話。
在他發送過去,有些提心弔膽的等待時間過後,[蝙蝠]以他一貫冷硬地風格回復了個簡短地收到,並讓他繼續進行對布魯斯·韋恩的監視和保護任務。
這點倒是提醒了諸伏景光,他差點將這座莊園真正的主人給忘了。
在幾乎所有人都知道些什麼,並或多或少地參與進去的狀態下,布魯斯·韋恩卻似乎永遠都像是被分隔了出來,避免接觸到這些——即便這一切真正論起來,與他的聯繫本當極為緊密。
而這份阻隔在有些時候,給諸伏景光一種是迪克他們不約而同的隱瞞所造成的。
諸伏景光細緻地回想了一下在這段貼身相處的保鏢時光中觀察到布魯斯·韋恩的形象。
這位自小在金錢上長大的矜貴闊佬不愧於他花花公子的名頭,行事輕佻又隨性,三分鐘熱度,很容易心軟,又帶著點不自知,但表現在他身上也不令人討厭的屬於貴族的高高在上,不學無術,對於自己產業常年撒手不管。
有時候諸伏景光會覺得對於韋恩集團來說,布魯斯·韋恩起到的作用也許只是作為一個花瓶、吉祥物。
那麼在這個[蝙蝠]滲入的很完全的家中,這位家主人到底是扮演一個怎樣的角色?
這種隱瞞、隔離,是保護還是控制?
這個念頭升起的時候,諸伏景光想到了自己如今的長期任務,只覺得答案顯而易見。
在拖著比身體更加勞累的大腦躺在床上閉上眼睛準備入睡的時候,諸伏景光還在想這一點。
布魯斯知曉[蝙蝠]的存在,對他報以信任,他怎麼可能對於自己家中隱含的這些波瀾沒有絲毫的察覺。
那麼他對於這份來自於幾乎所有人的隱瞞與若有若無的隔離,是怎麼想的呢?
這也許是下一個突破口。
不過諸伏景光不知道將主意打到布魯斯的身上,會不會激怒到[蝙蝠],亦或者其他人。
還真是麻煩啊。
……
在這個晚上,與諸伏景光一樣忙碌的也許還有迪克。
晚上才與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他們吃完飯,準備圍觀完今晚的關鍵劇本後就完成自己今日的工作計劃休息的迪克突然收到了黑衣組織那邊傳來的消息。
消息確實是出乎人意料之外。
於是他匆匆完成了易容悄然離開了韋恩莊園,趕去組織的一個據點——非常積極地去嘲笑琴酒。
由於他去的實在是很快,到地方的時候還趕上了伏特加還沒給琴酒處理完傷口的時候。
迪克看著渾身狼狽帶傷的琴酒,毫不猶豫地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真是夠狼狽的啊,琴酒。」
而在同樣待在據點這裡,因為琴酒先前的低氣壓而選擇默不作聲不去觸這個傢伙霉頭的安室透眼中,梅洛這個傢伙在嘲笑之後,看起來甚至想拿手機拍照留下琴酒的狼狽模樣。
琴酒看著梅洛那張臉,原本就怒火中燒的情緒更是又被添了一把火,他眼神陰冷地掃過他,給人的感覺就像是下一刻就要拔槍射擊。
但他最後還是忍住了。
「黑麥威士忌暴露,那個該死的老鼠是FBI的。」他冷冷地說道。
迪克挑了下眉:「我知道,開始還和FBI定了抓捕你的計劃吧?然後暴露後他成功逃了——你沒抓住不說,還落得了這樣一個狼狽的樣子。」
黑髮青年停頓了一下,語氣輕柔,還帶著點笑意,只是說出來的話就沒那麼好聽了:「多丟人呀,琴酒。」
「梅洛!」伏特加先忍不住了,直起身子憤怒地提高了聲音喊到,他都怕大哥真的一怒之下崩了這個欠揍的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