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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斯恩不提還好,時初想起那些辣眼睛的玩意兒就來氣。偏偏他現在人在屋檐下,還不能發脾氣,穿越來的無助和委屈在這一刻全部湧上心頭。
雖然時初在穿越前天不怕地不怕,但他也才是個剛成年的小Omega,突然來到陌生的環境裡,莫名嫁給陌生的人。
路斯恩只見小雄蟲鼻頭紅紅,眼裡也盈滿了水霧,看上去是委屈極了。但腦袋還倔強的偏向另一側,似乎是不想讓自己看到他哭,卻不知懸浮車車窗上的倒影背叛了他。
「飛行器不是我選的,是老闆挑的爆款,」路斯恩理直氣壯地將責任推卸給好友,「你若是不喜歡,過兩天軍部休息,我陪你親自去挑。」
「真,真的嗎?」在羽翼下長大的Omega還有些單純,對醒來便一直在照顧自己的人,天然的有著好感,一下就被哄好了。
路斯恩看著努力忍住不哭還有些抽噎的小雄主喉結微動。想開口解釋,卻又將話咽了下去,只答了句,「真的,我永遠不會欺騙雄主。」
雌蟲的聲音沉穩又認真,讓惶恐不安的小Omega有了點安全感。路斯恩不是話多的蟲,時初精神本就不好,車內又重新陷入了沉默。
良久過去,上將看著抓住自己衣角,沉沉睡去的小雄蟲嘆息一聲,他似乎給自己找了個麻煩。
路斯恩將懸浮車裡備用的軍服拿過來給雄蟲蓋上,又小心扶著雄蟲毛茸茸的腦袋給他調整了舒服的姿勢。
上將不自覺的被雄蟲乖軟的臉蛋吸引,手指感受到那溫軟的觸感,路斯恩才回過神來,倏地將手收回來,正襟危坐,宛若無事發生。
……
時初第二天是被終端不停的鈴聲吵醒的,腦子還有點懵懵的Omega剛打開終端就被對方惡劣的語氣氣得瞬間清醒了。
「喂,喂,小廢物,還活著吧,你是咕嚕獸嗎,這麼長時間才接通?」見到時初醒來,對方古怪的哼笑一聲。
投影另一端的雄蟲身著華麗制服,容貌雖還算俊美,但打扮的很是精緻,更顯得陰柔。在時初原來的世界裡,即使是精緻的女Omega也不會這樣過度裝扮。
「不活著怎麼去參加你的葬禮,你穿成這樣快死的人是你吧?」時初的語氣也不好,穿越後遇到的幾個人都很友好,這一對比,就顯得對方格外無禮。
「你,」對方站起身來就想打人,反應過來後也不尷尬,他得意地笑道:「呵呵,小廢物,我是好心提醒你,你今天再不去學院,你可就要被退學了。」
說罷不等時初說話便直接掛斷了。時初雖然沒有原主的記憶,但是退學這種事情聽起來就是件大事。小Omega也不再墨跡,起身在衣櫃裡翻找起來。
這時候時初才發現,自己剛剛語氣太重,因為他衣櫃裡的衣服比剛剛那人有過之而無不及。
對時初來說,這衣服就算是用來當作禮服,也有些過於繁瑣了。就好比別人只是穿著晚禮服,而你穿著婚紗那種拖地大擺的禮服。
原主雖精神力等級只有E,卻也是小貴族出身。再加上他本蟲自卑敏感,最怕被別蟲看低,偏偏他資質有限,只能將自己打扮的表面上不輸於別的雄蟲。因而諾德的衣服全是這種華麗繁瑣的禮服。
其實諾德的長相很好看,再加上他極為注重打扮,在雌雄比例100:1的蟲族社會中,理論上也不乏喜歡他的雌蟲。
但是他偏偏自卑又自傲,看不起平民蟲,不止是雌蟲,他也不屑於跟平民雄蟲打交道。所以原主其實也沒什麼朋友,要不然也不會是那隻雄蟲來通知他要退學的事了。
時初將衣櫃翻了個遍,也沒找到能穿出門的衣服,他現在還穿著醫院裡的睡衣呢。
不得不說蟲族社會對雄蟲的偏愛,即使在醫院,給每一位嬌貴的雄蟲提供的病號服也是價值不菲的成套病號服。
叩叩——
「雄主,您醒了麼?」路斯恩不想像上次那樣嚇到小雄蟲,這次就沒有直接進去。
「醒了,進,進來吧。」時初看著被自己找衣服弄得亂糟糟的房間,有點不好意思了。再大大咧咧的Omega,被有點好感的alpha看到凌亂的房間也會有點臉紅。
「那個,路斯恩,我找不到可以穿的衣服。」時初撓了撓腦袋,乾巴巴道。
路斯恩看著滿床華麗的衣服愣了一秒便開口道:「隔壁為雄主準備的衣帽間還沒來及更換……」
還沒等路斯恩說完,時初便小跑過去了,畢竟退學這種事對優等生來說太可怕了。
雄蟲的審美也變得這麼快麼?
路斯恩沒說,這是諾德搬過來之前,身為雌君的他為雄主準備的。諾德搬進來後,只掃了一眼,便說這堆垃圾配不上尊貴的雄蟲,只是路斯恩還沒來得及更換,諾德就出事了。
上將雖然對雄蟲沒有好感,但是表面功夫還是會做足。嗯,除了沒有像雌君手冊上那樣,在雄主醒來之前跪在床邊,等待被雄主鞭笞,服侍雄主起床,路斯恩覺得自己還算合格。
雄蟲雖然與剛來的時候有些不同,但是如果不影響到自己,上將願意將小雄蟲納入自己的羽翼之下。路斯恩將自己這兩天對小雄主奇怪的感情歸因於雌蟲對雄蟲天生的保護欲。
很顯然,雌蟲的審美比雄蟲正常一些,時初很快挑了相對簡單的一套。說是正常其實也比雌蟲的衣服複雜,不管是工藝還是設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