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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倒v開始)
「他負傷未醒,直接就將他丟進鎮妖塔,未免過於武斷!」
「鐵證如山,還有什麼好猶豫的,難道等他醒來再逃一次!?」
「他不相信他是那種人!你捫心自問,他這輩子何時做過一件壞事!」
「你以為我希望是他嗎,我現在的失望傷心不比你少!萬沒想到他平日裡仁慈心軟的模樣竟都是偽裝!」
慕朝雪遠遠地聽著,越發覺得不對勁,他們說的是誰?
總之不太像是柳傾絕。
柳傾絕和承瀾宗根本沒有什麼往來,就算有人出面辯護,也頂多是顧及昭城與承瀾宗的交情。
而不是現在這樣一副被慘遭背叛又恨又痛的模樣。
慕恆站在兩撥人中間,神色也有些焦躁:「諸位都先冷靜一下,等容冽過來分辨了劍傷,事情便可見分曉。」
話音落下,慕朝雪被容冽抓著,來到地面。
容冽似乎比慕朝雪還要關心結果,剛一碰面便問:「是誰?」
「……華長老,華宜書。」
慕朝雪默默跟在後面,聽到這個名字,微微怔住。
容冽忽然回過頭來,瞧慕朝雪一眼。
慕朝雪看不懂這個眼神背後的深意,低下頭盯著自己的腳尖。
慕恆領著容冽進入塔中,慕朝雪本以為自己會被攔下,沒想到容冽低聲讓他跟上。
剛走進去,一道清瘦的男子身影闖入視線,周身被靈力所化的鎖鏈纏繞束縛在空中,肩頭衣服被血浸透,滴落下來。
那張臉蒼白到毫無血色,一雙平日裡滿含慈悲的眼睛此刻緊閉著,像死去一般,昏迷不醒。
眾人已經述說完先前發生的事,搜捕的人先是在醫閣發現異常,正要暗中前去喊人幫忙,華宜書意識到自己暴露,情急之下試圖硬闖護山大陣逃離。
其中還提及柳傾絕,說是這位待在醫閣治病的大小姐因為躲閃不及,被當做人質,威脅承瀾宗開啟出口,受了輕傷。
慕恆道:「雖已分辨過他的劍傷,但欺霜是你的劍,由你最後再確認一遍,最為穩妥。」
容冽並未立即上前,而是又一次偏過頭去看慕朝雪。
慕朝雪心裡正是一團亂麻,柳傾絕沒有死,也沒有被抓,這算是好消息嗎?
至少慕朝雪不用擔心到時候沒人給他解藥了。
他和華長老接觸不多,僅僅只在中毒那段時間見過,談論的也都是醫術上的內容,他大多聽不懂,但能感覺到這是個很純粹的人。
華長老真的是壞人嗎?
他親眼見過柳傾絕身上的劍傷,現在怎麼又出現在華長老身上?
他一回頭,就撞上容冽意味深長的眼神,從方才得知消息開始,容冽就頻頻用這樣的眼神看他,就好像有什麼很重要的話想說。
慕朝雪躲開容冽視線,朝昏迷中的華長老望去,想要看出點真相來。
無論華宜書和柳傾絕之間是怎麼回事,有哪些疑點,這些問題慕朝雪都只能自己一個人偷偷琢磨,一來他的命在柳傾絕手上,二來他在現實中已經死去,任務失敗同樣活不了。
華宜書出了事有一群長老護著,慕朝雪這個被自己親爹常年忽略的炮灰可沒有。
承瀾宗的禁物,或是華宜書的清白都很重要,但他也挺心疼自己這條小命的。
他正在天人交戰,就見慕恆眉頭皺起朝他看過來。
慕掌門好像這時候才剛發現他的存在,道:「你不在寒月峰待著,跟著跑到鎮妖塔來做什麼?」
慕朝雪心裡正混亂著,想糊弄幾句,容冽替他開口:「既然人已抓到,師兄身上嫌疑也該消了。」
緊接著,容冽轉身向他道歉:「這幾日委屈師兄了。」
他詫異於容冽會說這句話。
容冽望向他的眼神分明仍舊帶有疑慮。
其餘人也連忙出來打圓場,道:「掌門本就不必如此,我等從未對朝雪有過懷疑。」
「正是,如此事發,犯事之人是華宜書,就更驗證朝雪師侄的清白,華宜書擔任長老多年,當年也參與過後山結界的設立,想要進入後山根本不必旁人。」
慕恆緩了緩神色,在他頭頂輕拍了拍,聲音難得帶有一絲溫和慈愛,道:「這裡煞氣太重,你身子弱,不要待得太久,看夠熱鬧了就回去歇息。」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地說話時,容冽已經走到華宜書身前。
不過一會兒,手中的欺霜便像是受到感應一般,猛然飛出劍鞘,脫弦的箭一般飛射向空中,劍尖指向束縛在靈力陣中的華宜書,右肩殘留的劍氣似被引動,一時間湧出大量鮮血。
就連昏迷之中的男人都皺緊眉頭,溢出輕哼。
容冽道:「回來。」
欺霜應聲入鞘,平息下來。
慕恆道:「如何?」
容冽抿緊薄唇,又看了慕朝雪一眼,似在猶疑。
片刻後,沖慕恆點了下頭。
慕恆及眾長老神色各異,就連方才恨恨叫罵華宜書是叛徒的人都忍不住露出痛心神色。
慕恆道:「先關在鎮妖塔,等安撫好其他門派的人再說。」
各門派已被關在承瀾宗多日,早已生出不滿,發生過數次衝突,現下塵埃落定,承瀾宗終於鬆了口氣,當務之急是打開出口,賠禮道歉放人離開,免得承瀾宗整日鬧哄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