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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朝雪一聽他要馬上走,生怕自己就這麼被忘在床上,正要喊一聲,提醒一下師弟 ,門再次被打開。
容冽走進來,那名小弟子候在外面,抹了把眼淚,忽然從打開的門中看見屋內景象,愣了愣,正按捺不住好奇往裡探頭探腦,門又合上了。
慕朝雪頭髮散了,衣服也散了,眼圈紅紅蜷縮在床上,問走過來的容冽:「你不會要一直把我困在你的床上吧,我沒有修為,要吃飯的。」
容冽看著他,眼中閃過一絲錯愕,好像看見了什麼不該看的東西,不自在地撇過臉去,頓了頓,道:「不會。」
他正低頭琢磨自己到底哪裡不正常,讓一向冷靜的師弟露出這樣怪異的神情,再一動胳膊,發現纏繞在身上的靈力都消失了。
試著下床,也沒有受到任何牽扯。
他喜出望外,只差說一句「師弟好走不送」。
容冽留下一個傳音玉簡,道:「我會去一趟禹城,這幾日師兄便待在寒月峰,有事可以通過傳音玉簡告知。」
他點頭,「師弟慢走。」
「不必想著弄開結界逃出去,不論逃去哪裡,欺霜會找到你們。」
他繼續點頭。
容冽又上下看了看他,道:「離開屋子時穿好衣服,外面天寒。」
他嫌煩了,低頭瞧了瞧,衣服是有些亂,但也不至於會受凍,何況他又不傻。
再一抬頭,容冽已經悄無聲息地離開了,門應聲關上。
四周一片寂靜,雖然容冽在時也不怎麼會說話,但是好像一下冷寂許多。
剛剛還想著離開床,現在不被束縛了,他卻又主動躺了上去。
承瀾宗怕是要有點麻煩,但是原書沒有提,說明這場麻煩就是有驚無險,相反,他現在卻有了更多思索接下來該怎麼辦的時間。
柳傾絕看起來執意要一條路走到黑,現在承瀾宗無人鎮守,除了容冽,所有人都認為邪修已經落網,只怕是柳傾絕再一次行動的好時機。
如果柳傾絕這次行動成功,那麼接下來又會不會一直能成功躲掉承瀾宗的追捕呢?
如果沒有成功,運氣比上回還差,後山沒了容冽,劍尊總不能還像上次一樣躲在山洞裡袖手旁觀,一出手直接讓柳傾絕魂飛魄散,到時候該怎麼辦?
要是他能趁所有人不注意把柳傾絕打暈帶走,是不是能有效杜絕一些意外……不過他好像沒這個實力,現在修煉還來得及嗎?
想來想去,反正這些人在書里都是比他重要的角色,應該沒那麼容易掛,反正他被師弟困在這裡也什麼都做不了,不如先睡一覺再說。
大約凌晨時分,他被一陣奇怪的動靜吵醒。
好像某種玻璃製品正在一點一點碎裂。
他睜開了眼睛,那種聲音還在繼續,從外面清晰地傳進屋子裡。
第27章
推開門一看,柳傾絕正一身紅衣站在雪地里,掌心靈力泛著青黑色的光芒。
而他折騰許多想方設法要弄開的寒月峰峰頂結界,此刻裂開一道縫隙。
柳家獨門功法
「你——」
他剛發出一個音節,就被整個人裹挾至空中,緊接著飛離了寒月峰。
因為柳傾絕行進的速度太快,他以為自己隨時會從高空墜落,摔成肉泥,恐懼之下緊緊閉上眼睛。
再一睜眼,人已經出現在寒池附近的竹林。
冷意讓他打了個哆嗦,沒等柳傾絕有下一步動作,他急忙一把抓住對方胳膊,皺著眉頭問:「你說你留了後手,就是指沼澤成精?」
承瀾宗的人被迫趕赴禹城,宗門無人鎮守,能在容冽手中逃走,現在更是如入無人之境。
柳傾絕能控制樹妖身旁早已生出靈智的妖藤,說不定也能對那片沼澤動手腳。
但他還是抱有一絲期望,或許柳傾絕的本事還沒有大到這種程度。
「阿雪眼裡的我這般無所不能嗎?我哪有那種點化川澤成精的本領。」柳傾絕露出無辜神色。
慕朝雪心安一瞬,緊接著就聽柳傾絕又道,「我不過是稍微幫助了它一把,讓它長大的速度更快一些罷了。」
慕朝雪的心又沉下去。
原文中,大師兄虞問春時常外出歷練行走,和小師弟共同降過魔,除過妖,遇險如同家常便飯,別說是失蹤下落不明,就是命懸一線的險境也不是沒有經歷過。
最後雖然沒有贏得小師弟的心,但一直忠誠地追隨著小師弟,守護小師弟一路走上正道魁首仙門至尊的位置,直到結局也不曾表明心意。
如果按照原文中的重要程度來排列,大師兄顯然比柳傾絕對師弟的影響更大,二人關係更親近。
他原本以為虞問春這次的失蹤也是一次原文中一筆帶過的家常便飯。
畢竟原文中提都沒提禹城還出過這樣的意外,除去劇情歪掉的可能,說明這件事根本就是虛驚一場,不會對劇情造成任何影響,不值一提。
現在看柳傾絕這副一條路走到黑的姿態,他忽然有些不太確定了。
柳傾絕亂來,興許還能讓劇情繼續沿著主線走下去。
大師兄要是再出事,劇情可能真的沒救了。
比起時常對小師弟出手相助且陪伴到最後的大師兄,柳傾絕只在原文前半部分作為一隻狂蜂浪蝶圍著小師弟轉了幾圈,就因身體不適早早病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