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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宜書又交代道:「清除餘毒的事,萬萬不可耽擱,否則會有性命之憂。」
慕朝雪的溫軟平和立刻維持不住了,瞬間從床上驚坐而起:「性命之憂!?」
所以他不是死不了,只是暫時苟活著!?
這讓他有點不能接受,他還沒有走完劇情,孤寡的美好養老生活還在大結局等著他,他不能死!
虞問春在床邊坐下,輕撫他的後背,哭笑不得道:「聽話怎麼只聽一半。」
慕朝雪哭訴道:「為什麼別人看起來都沒事,只有我這麼倒霉?」
華長老不緊不慢說道:「你修為低淺,根骨羸弱,普通妖毒對你來說都可能致命。」
又安撫道:「不過容冽已經說動劍尊為你開啟後山結界,有寒池疏通經脈,再佐以劍尊的獨門心法,清除餘毒只是時間問題。」
慕朝雪只感覺自己又一次被這個修真界針對了,有氣無力地靠回床頭,又問:「長老,這毒多久才能徹底清除?」
「根據你的身體情況,預測至少需要半個月。」
半個月應該也還行,不耽誤慕朝雪走劇情。
在虞問春的看顧下,施針很快結束,華宜書也有其他事情處理,匆匆離開。
房內又只剩下虞問春陪著慕朝雪。慕朝雪睡飽以後看起來精神比前兩日好。
虞問春問道:「要不要吃點東西,都是用靈谷做的,外門有些小弟子沒辟穀,專門有人研究這些百姓家的食譜,味道頗好。」
慕朝雪自出娘胎就根骨羸弱,於修行上自然也是很難前進的,那些修者們講究的辟穀,他講究起來也沒什麼意義。
靈谷做的,想必更為美味,虞問春的話正說到他的心坎上。
吃吃睡睡吃吃,這是多麼快樂的鹹魚生活。
正美著,腦海中又響起系統的聲音:【容冽今日會去演武場,不要錯過了。】
慕朝雪將同意的話咽回去,「師兄,聽說宗中演武場向來熱鬧有趣,我在屋子裡待久了,想過去看看。」
虞問春好看的眉頭微微蹙起,言辭之間全是不贊同:「那地方亂糟糟的,你身子虛弱,萬一不小心被傷到可就不好了。」
演武場,那是一群又臭又硬的劍修最愛待的地方,承瀾宗內不准私下鬥毆,想打架的都去演武場了。
小師弟容冽,看著清冷得像朵高嶺之花,卻也是演武場的常客。
系統在那裡樂呵呵地為慕朝雪朗讀劇情,總結一下就是今天他要當眾找一下小師弟容冽的麻煩,由於小師弟在宗門人氣太高,他找茬自然是失敗了。
系統略略品味一番劇情,優哉悠哉評價道:「就這點劇情?毫無難度。宿主,我先離開一下,等你好消息。」
慕朝雪欲言又止,等再想聯繫系統的時候,對方果然毫無反應。
這副說走就走的樣子再次讓他感覺自己綁定了個不太靠譜的鹹魚系統。
沒辦法,走劇情的事還是得自己來。
在虞問春關心的眼神中,慕朝雪獨自下床,開始穿衣穿鞋。
虞問春不再勸阻他,追過來,俯身幫忙,嘴裡還無奈地嘆道:「人長大了,脾氣也比小時候倔了很多。以前可不是這樣的。」
第6章
慕朝雪笑了兩聲,沒有應這句話,作勢忙著往外走。
虞問春一把拉回他,疑問著:「這麼急急忙忙的做什麼。」
讓他在原地等上片刻。
過了會兒,虞問春推過來一把輪椅,獻寶似的說道:「承瀾宗內門範圍不可御劍飛行,去演武場要費不少功夫,知道你容易犯懶,要不要試試這個?我托人幫你買回來的,出自一流工匠之手。」
虞問春讓他坐著,自己在後面推,幫他這弱不禁風的病秧子省下走路的力氣。
慕朝雪豈能拒絕這種天才般的提議,當場就不客氣地接受了這份好意。
虞問春緊接著又給他準備了一包小零食,供他解饞,然後推著他出發。
他在路上反覆摩挲著身下坐著的這把輪椅,愛不釋手。
這麼好的東西,他怎麼就沒想到,半路上他甚至可以靠在椅背上打瞌睡。
他要靜養,住處僻靜偏遠,感覺過了很久,終於接近了演武場的邊緣。
演武場位於承瀾宗北邊一片廣闊無垠的水面上,占地範圍極廣,以水流相隔,分出一塊塊格子,供宗中弟子們各自比試切磋。
慕朝雪坐在邊緣的一處略高的平台上,刀光劍影不時掠過眼尾,血氣方剛的叫罵聲此起彼伏。
虞問春本人也來過這裡不少回,下場與人比試時也熱血沸騰,但是此刻看著坐在身旁白淨漂亮又蒼白脆弱的師弟,又覺得這演武場裡的人實在粗野不堪。
他將慕朝雪往後挪了挪。
慕朝雪沒留心這小動作,正在人群中搜尋容冽的身影。
親傳弟子服是白色,承瀾宗一共也沒幾位親傳弟子,如果出現了的話,應該一眼就能看見。
近處一伙人好像是練劍練得有些累,來到一旁休息。
有人起了個話頭,疑問道:「這幾日怎不見容師兄過來?」
有人回道:「容師兄前幾日剛在禹城斬殺那千年樹妖,聽說妖丹差點被個邪修給搶了,這會兒自然應當與掌門商議禹城之事,哪像你我這般悠閒。」
「聽說那樹妖有千年修為,躲去禹城之前就已經傷了好多修士的性命,其中還有元嬰期的大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