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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冽也像是剛從錯愕中回過神,動作頗有些機械化地扭頭瞧了瞧慕朝雪口中所說的門,解釋道:「我看師兄的院門是開著的,擔心師兄獨自一人出現意外,便進來看看。」
慕朝雪:「哦哦哦,是大師兄,大師兄剛來過。」
說完,兩人都不再言語。
慕朝雪自欺欺人地站在「師弟」前面,試圖遮擋住容冽的視線。
然而容冽早已看清了房間內的景象,朝他走過來。
容冽每走近一步,他便心虛地後退一步,不知不覺就被兩個一模一樣的容冽擠在中間。
身後的那個衣衫不整,被他親手扒下來的衣服拖曳在地上,毫無眼力勁地伸出雙手,從後面環保住他的腰。
這下他更加沒辦法從前後夾擊中溜走。
他一邊使勁想要掰開身後緊緊纏住他的那雙手,一邊支支吾吾向前面的人解釋:「師弟,你、你別多想,我就只是、只是想玩一玩。」
容冽眼中閃過耐人尋味的笑意,伸手按住他肩膀,問:「師兄想玩什麼?玩我嗎?」
說完,又將另一隻手也放在他肩膀上。
前後兩雙手像鎖鏈一樣將他禁錮,慕朝雪露出懺悔的神情,只好將事情原原本本地說給容冽聽。
他想黑影子既然不是容冽,這就是一個誤會,總比被誤認為是覬覦師弟肉.體的變態要好。
容冽流露出失望的眼神,道:「還以為師兄只是想讓我陪你睡覺。」
慕朝雪意外道:「你怎麼知道我讓他陪我睡覺了?」
容冽移開目光,臉上飛快閃過後悔,不該著迷於師兄驚慌可憐又可愛的模樣就將腦子都丟了。
他指著慕朝雪身後的床鋪,道:「難道那不是師兄和我睡出來的痕跡?」
慕朝雪扭頭望去,床上的痕跡確實一看就是兩個人一起睡出來的。
「不是和你,是和他。」
慕朝雪將身後的「抱枕」往前面拉,糾正容冽不夠嚴謹的說法。
容冽又輕笑了一聲,問:「難道有什麼不同嗎?」
慕朝雪察覺到他幾乎是緊貼在自己耳畔問出這個問題的,呼出的灼熱氣息讓他身上冷冽的氣息都濃郁溫暖起來。
因為容冽的提問,慕朝雪當真就回想了一下睡在「師弟」懷裡和睡在師弟懷裡的不同,最後發現自己當下正被兩人同時擁在懷裡,閉上眼睛根本難以分辨誰是真誰是假,他們連身上的氣息和雙手擁抱的力度都別無二致。
慕朝雪呼吸不暢起來,不知是心口還是胃部一抽一抽的疼,沒等他仔細體會和分辨,又轉瞬即逝恢復正常。
容冽這次和他面對著面,看到他皺眉,連忙鬆開了手,為自己的魯莽感到抱歉。
慕朝雪將他往一旁推了推,又摸了摸自己胸口,試著深呼吸了幾口氣,沒等到那怪異的疼痛感捲土重來,放下心來。
容冽緊張地看著他。
慕朝雪轉過頭來,問:「那個擄走我的黑影子真的不是你嗎?」他想起來容冽還沒有正面回應過這個問題。
容冽沉默了一會兒,問:「如果真的是我,師兄要拿我怎麼辦?」
他問得有些小心翼翼,但慕朝雪已經認真思考起來,沒注意到他神態間的細微變化。
慕朝雪想來想去,好像並不能拿他怎麼樣,一是打不過,二是對方也沒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
「如果是你,」慕朝雪經過慎重考慮後,緩慢回答道,「那我就放心了。我知道你不管變成什麼樣都不會真正傷害我的。」
正道之光可不是說說而已!
他說完,身後的兩個師弟都一動不動地看著他,從外表上看起來沒有任何差別。
慕朝雪忽然有些分不清到底那一邊站著的才是真正的師弟。
就在他茫然的時候,其中一個師弟朝他走過來,抱住了他。
這個舉動讓他立刻確認另一個站在那裡不動的才是真人,他看向真正的師弟,有點窘迫地求助道:「你有辦法把他收回去嗎,我不知道要怎麼讓他消失。」
纏在他身上的兩隻手更用力了些,像是預料到自己即將被迫放手。
慕朝雪又對抱住自己的「師弟」無奈地嘆了口氣:「你怎麼又突然自己行動。」
是不是他的操作步驟哪裡不對,別的傀儡也這樣嗎?
他說完沒多久,身上重量消失,容冽收回手,傀儡化成一道殘影像煙霧一樣散了。
房內終於只剩下一個師弟,慕朝雪感覺連空氣都輕盈充沛起來,望著出手相助的師弟笑了一下,說:「我以後再也不玩這個了。」
容冽眸光微閃,似乎想對這句話回應點什麼,又按捺住,最後又道:「其實將法器上的血跡擦去,傀儡便會消失。」
慕朝雪愣了一下,震驚地看著他,「是啊,我怎麼沒想到。」
容冽想了想,很輕地補充了一句:「所以師兄大可放心。」
慕朝雪正從乾坤袋裡再次拿出小人偶研究,聞言疑惑起來,「放心」?放心什麼?
容冽沒等他問出口,緊接著便向他告辭:「既然師兄沒事,我就不多打擾了。」
慕朝雪望著他和虞問春一樣匆匆離去的背影,感嘆妖族的意外果然讓大家都變得很繁忙焦急。
第60章
新的變故在當晚發生,仙門中人將注意力放在遠在南邊的妖域,妖族卻在一夜之間向三大宗門發動突襲,其中以青耀山受到的攻擊最為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