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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師兄真的好厲害啊,什麼時候我也能像師兄一樣厲害。」
「同為劍修,有人生來是先天劍骨,掌門親傳,還入了數百年不出山的劍尊青眼,你?還是做夢比較快。」
「我只遺憾自己當時不在場,錯過了容師弟一劍斬殺千年樹妖的英姿。」
「掌門師伯都說了,容師兄天縱奇才,將來必能成長為一代仙門魁首。」
「怎麼都在誇容冽,我覺得大師兄也很厲害呀,大師兄可是咱們承瀾宗首席弟子,斬殺過的妖魔精怪不比容冽少吧。」
「大師兄自然是比我們要厲害得多,可惜沒看過他們二人交手,真想有朝一日能親眼看一看,想必十分精彩。」
「他們自己肯定也很像真正一較高下吧,換做我是大師兄,我可忍不住,必然要讓這小師弟知道誰才是承瀾宗首席。」
聽見這些師弟師妹們提及自己,虞問春偏過臉看嚮慕朝雪,露出有些為難的笑容,道:「別聽他們胡說八道。」
慕朝雪想到原書中也一直有人將二人做比較,結果就是大師兄也深深被小師弟的風采折服。
他見怪不怪,「哦」了一聲。
虞問春為他搭上一件外袍,附在他耳邊輕聲道:「風大,看夠了熱鬧就回去。」
他的目光再次在演武場的人群中搜尋起來,仍是沒有發現容冽身影。
他追問系統:「你是不是弄錯時間了,這裡哪有容冽的影子?」
等了半天,系統沒有回音。
慕朝雪只好坐在那裡吃起了大師兄準備的小零食,不知是受妖毒影響,還是又犯困,開始昏昏欲睡。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那些弟子終於留意到這邊一站一坐的二人,虞問春是不必說的,承瀾宗大師兄,身為首席弟子,頗得掌門看重,人盡皆知。
而虞問春身邊那位正低頭心不在焉往嘴裡咬著蜜餞的青年,眾人就有些不太熟悉了。
觀其容色,膚色有些病態的白皙,在陽光下幾近透明,隱隱能瞧見流動的青色血管,五官綺麗精緻,眉眼如畫,含著似有所悟的哀愁,嘴裡嚼著蜜餞,粉白柔軟的腮邊一鼓一鼓的,又有種認真的漫不經心。
這樣一個漂亮的生面孔,叫人一瞬間被吸引住了目光。
然而此刻的演武場也是有不少在承瀾宗呆過六年以上的,虞問春這次出門的目的也沒瞞著。
前後一聯繫,輪椅上貌美病弱的青年身份昭然若揭。
「這就是那位借住在雲影山莊的慕師兄吧?」
「沒想到慕師兄竟如此好看,看起來也好乖的樣子,我剛拜入宗門的時候,是誰跟我說掌門有個脾氣不好的獨子的?」
「六年未歸,一回來就被妖怪擄走,脾氣好不好不知道,運氣可真不好。」
「可不是嘛,慕師兄從小體弱,這回還在禹城中了妖毒,連華長老都沒辦法。」
「既然如此,他來演武場做什麼,我真怕他會被哪個不長眼的誤傷。」
慕朝雪年紀不大,排行卻挺高,宗門除幾位親傳弟子,全都是他師弟師妹,此刻被厚實的外袍裹得嚴嚴實實,露著一張漂亮小臉一團和氣地坐在場邊打瞌睡,懵懵懂懂地朝正在談論自己的師弟師妹們望過去。
眾人下意識噤聲,就連手上的劍都連忙收入劍鞘,唯恐唐突這位看起來極為矜貴孱弱的小師兄。
離得最近的一名劍修生得人高馬大,面目俊朗,撓著腦袋,避開慕朝雪看過來的目光,竟是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劍修一眼瞅見陪在旁側的虞問春,憨笑著問:「虞師兄,這位就是剛從雲影山莊回來的慕朝雪慕師兄嗎?」
虞問春一貫是個平易近人的大師兄,微一頷首,溫聲說道:「他剛回來,宗中變化不少,我帶他過來看看。」
高大的劍修撓撓腦袋,發現粉雕玉琢的小師兄仍舊在看自己,一時間臉色漲紅得更明顯,支支吾吾地再也說不出話來。
小師兄的目光短暫地離開他片刻,在場上一一掃過。
最後又回到他身上,落在他手上那把劍上。
劍修的劍都是命根子,他也一樣,此刻被輪椅上坐著的小師兄注視,多了幾分驕傲。
他忙將劍舉起,問:「慕師兄,你也覺得我這把劍很好看,對吧?」
只是這時候慕朝雪又將目光移開,又去看場上其他人手上的武器。
在場大多是劍修,但也有其他修士,總的說來都是酷愛打打殺殺的那一類,有人扛著一柄足有半人高的大刀,還有握著長槍的。
襯得輪椅上病弱的人更為柔軟,像一團又白又軟的棉絮,給人一種可以任由心意搓扁捏圓的錯覺。
劍修炫耀自己的劍沒能成功,也不著惱,趁慕朝雪打量其他人的功夫,抓緊機會偷偷地看這位精緻又嬌貴的小師兄。
在場其他人的心思也差不多,放眼整個修真界,不乏容貌出眾者,但是眼下眾人對這位過分漂亮的小師兄充滿好奇。
忽然之間,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射過來,慕朝雪終於意識到有些不對勁。
然而一抬頭,場上眾人不是看天就是看地,要麼扭頭和身側同伴交談。
慕朝雪揉了揉眼睛,懷疑自己受妖毒影響出現幻覺。
緊接著繼續朝場上望去,試圖找到容冽的身影。
虞問春彎下腰,在他耳邊低聲勸:「阿雪,出來很久了,你的身體不宜勞累,回去歇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