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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們沒有心臟被擊穿時那般聲勢浩蕩,但是卻也被那股靈力殘忍絞碎,整個身軀都青筋暴起,最後身上每一寸皮膚都碎裂。
兩個少爺沾了一手的血,再低頭時,柳壤已經快要斷氣。
護衛們根本什麼異常都沒有發現,只能將在場所有人都抓住,不讓任何人離開。
慕朝雪和柳傾絕在人群最中間,聽到柳家大少爺歇斯底里地吼道:「虛靈丹!快取虛靈丹來!」
虛靈丹可以吊住將死之人三日性命,三日,可以做很多事,相當於又撿回來一條命,整個天下至此一顆,被柳家收入囊中多年,如今被大少爺命令使用在新任城主身上,也沒人敢有異議。
柳金禾離得最近,看得最清楚,自己的弟弟是如何變成一個血人,見虛靈丹被取來,才驚覺柳家早已被柳壤父子控制到如此地步。
當年他的女兒命懸一線,他也未敢提出要動用這樣的靈藥。柳傾絕倒是央求過柳家眾人,但是不過十多歲的孩子,人微言輕,不值一提。
那顆虛靈丹被餵進柳壤嘴裡,當即就出現了轉機,原本流個不停的血止住了,破裂的皮膚竟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癒合。
柳大少爺一喜,又連忙吩咐自己的心腹:「去請大夫,去找醫修,無論要多少靈石,要什麼代價!速速找來救下父親的命!」
柳壤的追隨者不少,被護衛當做嫌犯看守在這裡的眾人里就有不少醫修,紛紛高聲表示自己願意為城主施救。
大少爺正在考慮,一股極為霸道的威壓將整座高台籠罩,原先還在爭搶著表現自己的修士們竟是一時無法張嘴言語。
慕朝雪清楚地感知到這股威壓的來源,睜大眼睛,看向身旁。
柳傾絕往前走,前面擋路的人群驚嚇之下害怕地讓開一條路,讓這個來歷不明的修士通行。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不再掩藏自身修為的緣故,柳傾絕看起來連模樣都有所不同,在這群不是特別熟悉的人當中,很多人都不知道他就是柳家的大小姐,而是以為混入了居心莫測的邪修。
有人驚呼了一聲:「邪修,怎麼會有邪修混入城主繼位大典!」
護衛們猶猶豫豫地退後,又迫於身份,不得不再往前走近,試圖對這個邪修動手。
但是這股威壓太過強大,幾乎可以將所有人碾碎為灰燼,他們根本就不敢再輕舉妄動。
大少爺倒是第一個認出來柳傾絕的,十分的意外,上下打量著柳傾絕,一時間不知道是該驚訝他的面貌變化,還是害驚訝他所釋放出來的這一身修為。
「你、你這是何意?」
二少爺憤怒道:「柳傾絕!你竟是個邪修!果然,我就知道你不是個好東西!」
柳傾絕釋放出來的靈壓如同凝成實質,化為一座高山,向憤怒尖叫的青年猛然壓下去。
二少爺吐出一大口血,倒在了地上,整個人抽搐了兩下,便沒了動靜。
大少爺驚愕不已地望著自己的弟弟就這麼失去了一條命,更加震驚,「你何時有了這一身修為?你不是沒有靈根嗎?」
「沒有靈根?」柳傾絕已經將試圖攔住自己的護衛盡數念成灰燼,一片片屍體倒在腳下。
柳壤服用了虛靈丹,暫時留下命,但是還不能說話,只能瞪圓了雙眼,驚駭不已地看著這個曾經不屑一顧的好侄兒,顫抖著伸出一根手指,指向他,動了動嘴唇,想要說些什麼。
「三叔好不容易搶回來一條命,還是不要折騰。」
柳傾絕折斷一截作為裝飾的花枝,將他那隻伸過來的手撥到一旁。
大少爺奪走他手上的樹枝,將其摧毀成一堆碎屑,隨風飄落,「你竟是如此殘酷無情,血脈相連,堂而皇之向自己的親叔叔下手,意圖謀害性命,柳傾絕,你到底想幹什麼!」
柳傾絕手中的靈力化成一柄長劍,將劍尖指向父子二人。
大少爺眼看著自己的父親要再一次死在柳傾絕手裡,只能將柳壤放下,親自上前迎戰。
四周眾人都反應過來柳傾絕的身份,瞠目結舌之下也是忍不住滿目駭然。
「都愣著幹什麼,把他給我抓起來!謀殺城主,應當立即處死!」
有人喊了一聲,很多人奮勇而上,雖已經見識過柳傾絕所表現出來的強大修為,但是仗著人多勢眾,未必不能占到便宜。
大少爺卻大喝一聲:「都給我在待在原地!今日我要讓他看看,意圖與柳家作對,到底會是怎樣的下場!」
柳傾絕眼神從柳壤身上划過,這才看向滿臉憤怒與傲慢的大少爺,帶著一絲輕蔑。
大少爺更加憤恨,他已是玄天心法修煉到第四重的天才,就連柳宜心死前也只停留在第五重,區區一個柳傾絕,就算之前隱瞞實力,但是又能如何。
放眼整個修真界,三大宗門,五大主城,又有幾個能與他如今實力相抗衡。
於是他的憤恨中染上更多的狂傲,道:「今日殺柳傾絕,不止是為家父出氣,還要讓柳家的人都看清楚,即便姓柳,敢犯城主威嚴者,殺無赦!」
柳傾絕面無表情看他放狠話。
他像是察覺到對方的輕蔑,不再容忍,空氣像是靜止了一瞬,緊接著驟然爆發出噼啪聲響,兩股靈力相撞,綻放出奪目的火光。
幾個交手過後。
大少爺難以置信地看向柳傾絕:「你居然也修煉了玄天心法,你不是沒有靈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