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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試著往那塊石頭的更高處爬上一些,容冽看穿他的意圖,一把按倒他,用那雙猩紅嗜血的雙眼死死盯著他,以冰冷不容置喙的語氣命令道:「脫。」
慕朝雪沒聽懂,「脫?脫什麼?」
「南宮鐸能脫你的衣服,我卻不能?」他說著,手已經遵循本能地摸到慕朝雪的腰間,扯開腰帶。
慕朝雪驚叫了一聲,倒不是因為遭到輕薄的羞憤,而是想起來南宮鐸離開那天在湖邊的事,原來那不是他眼花了,師弟真的在偷看他們。
容冽的眼神好像要立刻撕碎他,漆黑的瞳仁不再像是望不見底的深淵,像蓄滿了血的深潭,盯久了似乎都能聞見濃郁的血腥氣。
「別,不要……」慕朝雪按住對方想要繼續下去的雙手,可憐巴巴地妥協低頭,「脫,我自己脫還不行嗎。」
他磨磨蹭蹭地解自己的衣帶,想,對方連他和南宮鐸在亭子裡發生的事情都知道,至少說明這個很可能真正的師弟,不是什麼妖魔鬼怪假裝的。
所以情況沒有他以為的那麼糟糕,他和那個小孩不會成為妖怪的口糧。
只是,容冽那雙浸了血似的眼睛依舊怎麼看怎麼嚇人,他無法從中找到平日那個師弟的影子。
容冽開口催促:「快點。」
慕朝雪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不僅被師弟要求脫衣服,還被嫌脫得太慢了?
他帶著一絲報復的心情迅速將自己的外衣從身上扒下來扔了,惡狠狠地想,等師弟清醒過來,他一定要好好欣賞對方慚愧內疚到無言面對他的樣子。
然而此刻,當下,他的師弟沒有一絲絲人性和羞恥心,更加沒有任何面對他的愧疚,只用一雙要吃人的猩紅眼睛緊盯著他,好像他的動作再慢一點,就過來撕碎他,將他化為灰燼。
迫於威脅,慕朝雪只能一邊認慫聽話地照辦,一邊在心裡安慰自己這沒什麼,走火入魔的人什麼事都做得出來,沒有立刻殺了他就已經很好了……
脫到只剩一層單薄的裡衣時,慕朝雪終於有些難以克服自己為數不多的那一點點羞恥心,瞥了一眼仍舊站在一旁的小女孩。
容冽看他的動作停下來,身上散發出更有壓迫感的威壓,洞中那些剛平靜不久的魔氣又活躍起來。
慕朝雪連忙指著角落裡一臉新奇表情的小孩,一副商量的口吻哀求道:「還有孩子在呢,這樣是不是不太好?」
小女孩聽見慕朝雪說起自己,眨巴著眼睛問:「哥哥,你和那個哥哥在玩什麼遊戲,為什麼只有你自己脫衣服,那個哥哥為什麼不幫你?」
慕朝雪的表情瞬間變得有些一言難盡,他很想搖晃她的肩膀問問她現在為什麼可以做到這麼一臉淡定地在旁邊看戲還亂點評,難道狼妖可怕,現在這個催他脫衣服的師弟就不可怕嗎!
他沒有機會問出口,容冽失去了耐心,丟了一道術法封住小孩視線,伸手將他最後一層衣服的領口扯開,動作幾乎可以稱得上粗暴。
洞穴中陰風陣陣,光線昏沉,慕朝雪暴露在空氣中的身體涼颼颼的,看不清眼前人的表情,捉摸不透眼前人的用意,短暫的沉默和安靜將時間無限地拉長,寒意將慕朝雪的身體浸透。
從容冽的視線看過去,慕朝雪白得像一團的雪,每一寸肌膚都在反射著絲綢般柔軟的光。
他的腦子裡剎那間湧起無數種念頭,溫柔的、不堪的、暴戾的渴望爭先恐後奪取著主導權,想要對眼前這具極具引誘力的身體做點什麼,安撫內心極度的狂躁不安。
慕朝雪只能感覺到時間的凝滯,這種死一般的沉寂讓空氣中的尷尬一點點凝聚,為了緩解這糟糕的處境,他下意識地開口找容冽交談起來,問:「師弟,你是不是想要女人了?」
這個問題從嘴裡蹦出去後,慕朝雪感覺空氣變得更尷尬了。
那些從洞穴上方漏下來的光線實在太微弱了,容冽在他眼前只能是背著光的一道黑影,輪廓和表情都模糊不清。
容冽不動,他也不敢動,生怕這個不像師弟的師弟一時衝動,讓他落得和狼妖一樣的下場。
他有些小心翼翼地再一次開口,帶著一絲討好賣乖的意味,「師弟,你看清楚了嗎,我也是男的啊,我不……」
他的話說到一半,容冽就將他又一次翻了個面,讓他趴在了那塊石頭上。
那些遮擋住後背的衣服被容冽伸手扯到腰際,在晦暗不明的光線中袒露出雪白柔膩的皮膚。
慕朝雪的前胸後背都像是掉進了冰窟里,趴在石頭上一動也不敢動,現在可以確定,師弟不僅失去了人性,就連人話也聽不懂了。
他不敢扭頭去看身後,怕一回頭就看到一個面目全非的怪物睜著猩紅邪惡雙眼,對他露出沾著血的鋒利堅硬的獠牙,撕開他的血管。
讓慕朝雪意外的是,他的身體並沒有接觸到被怪物的獠牙撕開的痛感,只有濕熱而柔軟的觸感,在他的後背製造一些酥酥麻麻的癢意。
度過最初的困惑與茫然,他意識到那是一個又一個細密又溫柔的親.吻。
慕朝雪條件反射般地支撐起上半身,想要避開這突如其來的親密。
容冽在他剛有所反應時就將他按回石頭上,壓住他亂動的手腕。
腕上的那圈紅痕清晰地闖入容冽的視線。
「師兄的身體上礙眼的東西真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