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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前往七竹門之前,虞問春想要先將自身的異樣抹除。
第58章
慕朝雪也不知道青耀山的這艘飛舟上一共有多少人,有一扇最裡邊的房門始終緊閉著,聽其餘人的口吻,似乎在青耀山的地位很不一般。
至於到底是誰,慕朝雪沒興趣探知,這些視承瀾宗為最大對手的青耀山弟子們也不想透露更多自家的消息。
在路上的時間過得緩慢,青耀山給人一種等級森嚴的感覺,整個飛舟上都靜寂得嚇人。
慕朝雪和這些人都沒有靠近彼此的想法,大部分時間都待在自己的房間裡睡覺。
只是明明十分安靜,慕朝雪卻睡得比在山谷中還不安穩。
飛舟徹底離開海上,回到仙門地界後,慕朝雪被後背的某個位置傳來的灼熱感擾醒,手摸上去,灼熱感傳來的位置沒有任何異常,皮膚光滑如常。
他費勁找到一面鏡子,褪下衣服看過去,那裡有一個指甲蓋大小的黑色螺旋狀的印記。因為印記太小,慕朝雪看不清更具體的樣子。
「這是什麼時候弄上去的……」他納悶地回憶了一番,往日的漫不經心使他不能回憶起任何確切的信息,只隱約有一些令人有些燥熱的畫面在腦海中一閃而過,
灼燒感揮之不去,慕朝雪穿好衣服去外面透風。高空的風比地面更冷,但也吹散了慕朝雪後背的灼熱。
他重新返回房內,有些瑟瑟發抖,裹緊被子恢復身體的溫度,不知不覺又睡過去。
迷迷糊糊的睡夢中,他的臉頰和脖子都傳來濡濕的感覺,好像被舌頭舔過,他想要清醒過來,卻像被封印在睡夢中,無論如何都無法睜開眼。
耳邊有人聲低語:「你可真會躲,藏到那種地方去了,害得我差點沒能找到。」
之後又絮絮說了些,用的是抱怨或調笑的語氣,只是慕朝雪沒能聽清。
禁錮感消失以後,慕朝雪發現自己又有了身體的控制權,連忙伸手去抓,卻抓了個空。
睜開眼,房間內什麼也沒有。看起來越發像是經歷了一場夢魘。
可那聲音仍舊回想在耳邊,明明嗓音聽起來極為陌生,語氣卻顯得和他很熟,好像相識已久。
他又嘗試著入睡,等待陌生嗓音的再度出現,直到飛舟到達目的地,也沒有如願。
各家翹楚齊聚七竹門,因為這是一次秘密的會面,避免引起不必要的注意,尤其是妖族的警惕,七竹門只在偏門接待眾人。
得知青耀山來人,七竹門門主親自趕來迎接,堆起熱情殷切的笑臉。
青耀山弟子前擁後簇著一個身形瘦削修長的男人走出來,對門主的吹捧置若罔聞,統一擺出一副冷漠姿態。
從門口嘴裡慕朝雪這才直到那扇一直緊閉的門裡住著的是什麼人,青耀山的掌門嫡傳弟子,下一任青耀山掌門。別說是對於小小的七竹門,就是在場任何其他門派,這個身份都頗具重量。
七竹門門主還在說恭維話,並竭力展現自己想要好好接待這位重要客人的誠心,引著一行人往裡走,「這是門中最好的客院之一,宋道友可以安心在此修煉,絕不會有不長眼的過來打攪。」
掌門嫡傳弟子仍舊高昂頭顱一言不發,身旁的弟子似乎受夠了對方的絮絮叨叨,翻了個白眼不屑道:「七竹門小門小派,再好的住處又怎敵得過我師兄在青耀山的洞府。」
慕朝雪感覺青耀山的人都很有意思,從師祖到徒子徒孫一脈相承的傲慢刻薄。
那門主訕訕地笑了幾聲,不再自取其辱。
旁邊有其他門派弟子經過,低聲感慨七竹門的坎坷命運。
七竹門的前身是萬法仙宗,與承瀾宗青耀山四方宗並列為四大宗門,在那段妖魔頻出動亂不安的時間裡,曾經飽受磋磨,先是在妖族第一次進犯時受到第一波衝擊,後來又因得罪那位年輕卻嗜殺的魔尊,慘遭滅門之禍。
現如今的七竹門,在高傲的青耀山掌門嫡傳弟子看來,自然是算不得正統,不過是僥倖活命的幾個外門弟子勉強組織起來的烏合之眾。
慕朝雪在七竹門等了不到一天,容冽和蘇元黎他們也到了。
承瀾宗有第一仙門之稱,七竹門門主重燃熱情,以更熱烈積極的態度再次前往門口迎接。
慕朝雪也跟了過去,一一望過去,大師兄禮數周全,正在認真聆聽七竹門門主說話,溫和謙恭的態度令門主險些熱淚盈眶;二師姐蘇元黎因為負傷臉色蒼白,神情比起往日有些消沉;小師弟容冽和他手上那把劍一樣覆著化不開的冷色,吸引著眾人或是探究或是敬仰或是狂熱愛慕的目光。
容冽的視線平靜而漠然地從每一個望過來的臉上掃過,最終準確地落在人群中的慕朝雪身上,微一頷首,算是打招呼。
慕朝雪也點了點頭,然後飛快移開視線繼續在這群剛到達的隊伍中搜尋,卻始終不見南宮鐸的身影。
他摸了摸隨身攜帶的那顆解藥,低著頭有些犯愁。
承瀾宗的人主動要求住在慕朝雪附近,隨後就和七竹門門主分開。
慕朝雪和熟悉的師兄師弟師姐師妹一一打過招呼,大師兄虞問春一貫的溫和友愛,小師弟容冽一貫的冷冷淡淡。
大家都很正常,只有師姐蘇元黎顯得心煩意亂,慕朝雪這才看到蘇元黎藏在袖中的雙手被束縛著,由兩個臉色為難的師妹看守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