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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雨山外看煙雨,煙雨出水風徐徐,似有春周清玻璃,隱約而來淡淡去。
然後穆雲昭問那個攤主:「如此,這把扇子是否能送給我了?」
這位攤主也是一個年輕人,一副書生打扮,衣著潔淨雅致,桌上的文房四寶,也還算考究,恐怕不是為了求生,這是為了以書會友,還在西市求畫贈扇。
「這位公子文采出眾,妙筆生花,小生本就是以此為憑,以文會游,希望來年科舉,能夠金榜題名。」
原來這位攤主,是一位進京趕考的貢生,以賣白紙扇的方式,與來往過客交流文采。
沈辰月一下就忘了,剛才和冷少軒的胡攪蠻纏。
「這倒是挺有趣,不知這位攤主,是否還能以畫贈扇。」
「幾位請看,我這招牌上寫的是題詩贈扇,小生只想與來往之客交流文采,而非在此做買賣。」貢生指了一下他的招牌,又從書箱裡,拿出好幾把白紙扇。
「看看幾位像是玄門中人,想必當知,無論修文習武,當時時常鞭策,且弓不離手,文不離口,這白紙扇可隨意相贈,小生只有一個要求,留下詩句,以便日後參詳。」
沈辰月拿起一把白紙扇,遞給身後的冷少軒。
「不是說玄門世家子弟,都文武雙修嗎,方才穆大哥,又是題詩,又是作畫,要不你也試試?」
冷少軒接過白紙扇,打趣的看見他,心想這小子剛才還在吃醋,這麼快就不生氣了。
跟著他們就聽見,穆雲昭說:「阿月,你可別小看少軒,他的文采可在我之上,若不是他身於玄門,恐怕早就金榜題名了。」
冷少軒也想著,他們倆都定親這麼久了,都還沒有送過信物,現在不是正好有機會了嗎?
「既然如此,那我就獻醜了,不過,我有個條件,我畫扇,月兒題詩如何。」
周圍的同伴們都看出,沈辰月與冷少軒,他們是兩情相悅,而且早有婚約,更是天緣榜上的第一對天命之人。
穆雲暉也跟著說:「阿月可是我們中間最出色的一個,不論品貌修為還是學識,都是一等一的。」
就連龍錚也說:「想不到我義弟,不但修為出色,文采也出眾,不如展示一番!」
「沈公子與冷二公子,如此情投意合,一個畫扇,一個題詩,必然是當世佳話!」李妙靈和兩位女姑娘,表現的也格外興奮。
「那好吧。」
沈辰月沒想到,自己隨口一提,竟然讓自己騎虎難下,還這般難為情,就算他會一些詩句,也都是那一世學的,前世的沈辰月,可是大字不識一個呢?
要不是因為九轉重生,估計連修行秘籍都看不懂。
冷少軒拿起桌上的羊毫,心裡琢磨了一會兒,沈辰月還沒有去過飛雪城,不如就將飛雪城的景色畫給他看看。
寥寥幾筆,勾勒出一座雪山、新月,山頂上畫著一顆,枝繁葉茂的松樹,半山腰上還有一戶人家,口還坐著兩個人,正在交流談心,其中一個人的身邊,還放著弓箭,和他們打來的獵物。
不過半柱香的功夫,高山雪嶺人家,就呈現在扇面上,眾人一看,果然不遜於玄門文豪世家的穆雲昭。
將畫好的扇面,吹乾了墨跡,再遞給沈辰月,這畫中之意也太明顯了吧,整座大山里只有他們兩個,寒山雪嶺中兩相依偎,山頂有蒼松明月相伴,這張顯著他們兩廂廝守,歲月靜好。
唯一配得上這幅圖的詩句,那就是……
沈辰月看著他的畫作,如玉般的臉上,居然泛起了桃紅,冷少軒心道:他果然與我心意相通,只想與君長相守。
然後就看見,他在白紙上的背面寫下: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可知?松月不老,此情不絕。
周圍的同伴們,紛紛點頭讚嘆,如此詩情畫意,意境深遠不絕。
就連冷少恆,都忍不住說了一句:「妙哉!」
冷少軒拿過來一看,笑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月兒果然深得我心。」
眼看天就要黑了,一群人又浩浩蕩蕩來到了,尚京城最有名氣的饕香樓,龍錚太子說什麼都要自己請客,說是今天剛剛認了一個義弟,今天的一品全席,就算為他的兄弟接風。
儘管明天的玄師大會對決,還在等著他們,今天他們歡聚一堂,定要盡興而歸。
可是一品全席,足足一百零八道菜,總共十來個人,怎麼也吃不完。
沈辰月問龍錚:「龍大哥,咱們點這麼多菜,要是吃不完怎麼辦?」
龍錚喝了一口新秋的桂花酒,道:「這有什麼關係,吃不完就帶回去,給父皇他們嘗嘗。」
李慶陽跟著道:「阿錚說的是,正好孝敬一下我們老爹。」
玄師鬥技大會的第一天,就這樣花樣百出的過去了,滿天星的斗,訴說著夜的深沉,皇家狩獵場裡,草叢裡的秋蟲,此起彼伏的鳴叫,訴說這一天之中,最安靜的時刻。
參加比賽的玄師們,有的已經安然入夢,打算養好精神,迎接明天的較量,明天結束後,海選賽也就結束了,也是最初決定他們命運的一天。
如果在明天,四個海選擂台,有二十名玄師脫穎而出,剩下的人就無緣再晉級,他們唯一還能選擇的方式,除了繼續修煉做自由玄師以外,就是要等到,皇城需要招募兵馬的時候,獲得一條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