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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還是沈辰月他們頭一次,一覺睡到太陽落,哪怕他們身懷至高無上的神魂與血脈,終究還是凡人之身。
冷少軒一覺睡醒了,感覺渾身輕鬆多了,昨晚幹了一件大事,心情也好極了,正要去隔壁找他的天命之人。
剛走到門口,一刻不見如隔三秋的那人,已經為他敞開了大門。
「月兒,你已經起來啦!」
「再不起,天就要黑了。」
二人來往密親,早已不是秘密,沈辰月順其自然的,讓他進了房間。
「怎麼就你一個?焰焰和小七呢?」
一覺睡醒,雖然神清氣爽了,冷少軒卻發現一件奇怪的事,本來天天與他同進同出的騰鵬,居然這么半天沒瞧見他。
沈辰月也發現了,但是他很快也想起了一件事,昨晚的事快要結束的時候,騰鵬從一個石門後面,抱著一個半人半魚,滿身傷痕的姑娘出來。
「大概焰焰他們,去看那個鮫人姑娘了吧!」
冷少軒也晃然大悟,那個鮫人姑娘看起來和焰靈差不多大,鮫人也是海界很有名氣的獸族。
「如果是這樣就好了,昨天我們把石生君和飯岡繼三郎都殺了,正愁少了一個人證,鮫人姑娘受了重傷,她一定知道很多,這兩個人的消息。」
沈辰月也想起了一件事:「少軒,你可記得,阿然還在的時候,曾提到過鮫人。」
冷少軒回想著,陶沫然說過最關鍵的話,他的前世是常沫,並非西風島常氏所出,而是撿來的,常氏對他百般折磨,卻依舊不改善良的本性。
將常氏抓到的鮫人,偷偷的放走了,也是因此陶沫然,在那一世就修滿了功德,就算這一世寸功未立,也獲得了轉世之機,直接被白虎神王帶走了,下一次見到他的時候,他就是風神君風沫了。
「月兒是覺得,阿鵬救的那個鮫人姑娘,與阿然有關,過了三十多年,應該不會這么小吧。」
沈辰月牽著冷少軒,在桌子旁邊坐著,很久沒有如此親近的說過了,哪怕說的是修行中的事,都覺得特別舒心。
「的確與阿然無關,他只是救了一個鮫人,但這個核心點是常氏,師兄來之前,我們都還見過他們。」
那天他們路過海沙城的時候,就躲在雲端觀察了一下,他們身邊有很多,目力超凡的同伴和獸族,他們看見一個,光著膀子,五大三粗的人,在盧家莊後院。
「說的也是,到目前為止,知道常氏是妖怪的人還不多,這妖怪也是我們的任務,就算要消滅他們,好歹要知道他們都幹了什麼,你的意思是,鮫人姑娘可能會知道。」
沈辰月給他到了杯水:「知我者,少軒也!」
「晚些我們再去問她。」
兩個人沉默了一會兒,沈辰月想到這次任務,雖然已經完成了,卻還是算不上盡善盡美,依然有一個漏網之魚。
就是他們剛到四海玄修苑不久,悄然離開的盧香巧,她身上還藏著一隻幽靈,據說是只有著萬年道行的女鬼,莫丘和莎莎傳來的消息,一直都是盧香巧,沒有離開過青葉城。
「少軒,你說盧家莊被滅門,盧香巧難道一點消息都沒收到嗎?」
昨夜過於專注,假扮成盧家興的幾個扶桑妖人,卻把這個人給忽略了。
「這就不好說了,另外還有一個漏網之魚,也一直沒有消息。」
「你說的是孟子非吧,就像從人間消失了一樣,但是冥冥中卻告訴我,這個人還活著,他一旦出現,就是我們的敵人。」
冷少軒點頭:「這個我也能想到,有時候總會百密一疏,眼下他們損兵折將,肯定不會這麼快就捲土重來。」
「下一次他們再來,一定比現在更猖狂,我得傳信給莫丘,讓他再看仔細一些,青蒙山上盧香巧是不是真的。」
「你說的也有理,貓頭鷹隱蔽性極高,擅長夜行,難保附身在盧香巧身上的幽靈,不會發現他們,來個金蟬脫殼。」
眼看到了晚膳時分,冷融和穆明山,剛去看了他們的兒子,還有他們未出生的孫子,乾坤如意帆里的小樹苗,已經長到三尺高了,花骨朵已經張開了五片花葉,在濃厚的靈氣滋養下,根正苗紅。
兩位父親都高興壞了,卻又有些失望,因為他們的孫子出生的時候,他們的兒子正好去了虛無幻境。
帶著不平的心,乾脆來看看小的,穆雲暉起床後,就在房間裡練功,他身邊的夥伴,月華蒼狼疾野,去照顧鮫人姑娘了。
穆明山心裡想著,這孩子還小,今年才十六,以後有的是機會,找到他的另一半,目前最重要的,就是好好練功,爭取立下更大的功勞。
兩位父親來到,沈辰月房間口,兩個傢伙正在聊著修行的,昨晚才經歷一場大戰,都不知道歇會兒。
「你們兩個說什麼呢?」
正說的起勁的兩個人,看一下門口,冷融和穆明山,如松柏一般立在門口。
兩個人連忙站起來,躬身行禮:「穆伯伯、父親,你們怎麼來了。」
「阿月見過穆伯伯,見過伯父!」
冷少軒接著道:「我們再說那個鮫人姑娘,應該知道很多秘密。」
兩位長輩在他們旁邊坐下來,對他們招招手,讓他們都別站著。
「這也算是要事,那姑娘就安置在浴房,有什麼話隨時可去問。」穆明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