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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白的牆壁,冰藍色的床幔,和古樸的黃檀木臥榻,遮擋窗戶的帘子也是藍色,入眼的感覺就是安詳寧靜。
沈辰月覺得,這才像男孩子住的房間,而他的曇香苑,明顯就是少女的閨房,住在裡面總覺得怪怪的。
雖然冷融夫婦,待他很周到,讓他住在跟主人,一樣的院子裡,讓他少一些寄人籬下的自卑,可到底堂堂男兒,哪怕是睡覺的地方,不願意與女子相提並論。
沈辰月饒有興趣的,這裡摸一摸,那裡看一看,還有窗前書案上的,一盆君子蘭,紅火的花冠,翠綠而狹長的葉子。
就仿佛他身邊的冷少軒,端雅不失熱誠,只有他們倆在一塊兒的時候,還會稍微放縱一下。
「你的臥房比我那個好。」
聽說沈辰月說喜歡這裡,冷少軒又起來和他逗趣的心思。
「既然你喜歡這裡,那今晚就不走了唄!」
「胡說,我才剛到你家,就住到你這兒來了,你不是說要等到成親以後才……」
冷少軒眼中的沈辰月,除了惡作劇的時候,提到這種話題,還是一如既往的害羞,臉紅的樣子,連窗外的梅花都比下去了。
「那有什麼關係,過兩天,我們還要在此閉關,不也要躺在一塊兒嗎?」
沈辰月不禁想起,上回帶他去見軒轅鳳華的時候,兩個人手牽手的躺在一塊兒,好像也沒像現在這樣難為情。
不知是自己對他用情已深,心中對他莫名的嚮往,卻又口是心非,或許又是,別擔心人家爹娘看見。
看著他不說話,冷少軒還以為自己,玩笑開過頭,讓他不知如何回應。
「月兒,你別不高興啊,我逗著你玩的。」
沈辰月搖搖頭:「我沒有不高興,只是……」
「只是什麼?」
抬頭看著冷少軒,充滿希翼的神采,明明跟他一樣是男兒漢,除了比他小几歲,也沒多大差別,就連個頭也差不多,幹嘛這麼扭扭捏捏的。
為了衝破不知何時,禁錮在心裡的那扇門,乾脆明明白白的告訴他。
「軒哥哥,之前我們幾乎每天都在一起,住同一間房子,卻同房不同榻,是因為你想,我們能名正言順的在一起,我就認為你是在告訴我,沒有規矩不成方圓,等到我嫁給你的時候,我就天天住在這好不好?」
冷少軒這才明白,他為何這樣支支吾吾半天,他也想像自己對他一樣,給彼此最大的尊重,哪怕是以夫妻的形式相處,也會站在同一個高度。
「好,等你嫁給我的時候,你就天天住在這兒,一會兒吃過晚飯,我就送你回曇香苑。」
心裡還想著,或許還能在夜深人靜的時候,給他一個驚喜。
他的月兒,從小生活在南方,月非城一年四季都不會下雪,或許他會喜歡這樣吧,只是沒想到這傢伙這麼精明,居然讓他發現了。
兩個人又手牽著手,在院子裡轉了一會兒,冷少軒第一個小願望就實現了,給他心愛的人,穿梭在紅梅白雪之間。
走到一處牆根下,指著那堵牆,說:「月兒,你看這堵牆後面,就是你的曇香苑,就算今晚我們不能在一塊兒,也就是一牆之隔。」
沈辰月饒有意味的看見他,要不是他說,曇香苑是他爹娘,沒有盼到的女兒準備的,他會認為他們倆住隔壁院,是冷少軒特意安排。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後院炊煙裊裊,飄來了烹食的香味。
冷元在院子門口,跟他們說了一聲:「二師兄,阿月,宗主讓你們去禾辛齋用膳。」
說完了,就走過院門外,後面的小玉,還拿著一個食盒跟在後面。
沈辰月初來乍到,自不能失了禮數,讓主人久侯,正要跟上冷元……
「等一下……」
只見冷少軒去他屋裡,片刻又出來,手裡還拿著一件,雲絲紅緞獸絨大氅,不由分說的就給沈辰月披上。
「月兒是火屬性,忌水忌寒。」想要堵上沈辰月拒絕的理由。
「我哪就這麼弱了,有靈力護身,怎會受寒?」
冷少軒看見的是一個,令滿園紅梅失色的沈辰月。
「可是我只想珍惜你。」
如此深情,豈容拒絕。
「我穿著就是了,別讓長輩久等。」
飛雪不斷的飛雪城,飛雪不斷的寒山劍宗,寒梅山莊,不論哪個院落,不論那條穿花小徑,總是落著積雪,偏偏踩在腳下的感覺,並不覺得雪下得有多厚。
雪地上留下一串長長的腳印,終於到了寒山劍宗的膳堂禾辛齋。
進門的時候,沈辰月就把心中不明問了出來:「軒哥哥,你說飛雪城,還有周邊城鄉,都是一年四季飛雪不斷,為何地上落雪不深?」
冷少軒饒有意味的看著沈辰月,他不但心細如塵,洞察入微,來了還不到一天,就發現了奧秘。
首先他問了一句:「月兒可覺得,曇香苑的地龍特別暖和!」
沈辰月回想著,剛才在曇香苑的時候,剛一進屋就腳下升溫,外面的天寒地凍,屋裡一點兒也感覺不到。
「的確如此,難道說你家的地龍,並非燒炭所致?」
「我不妨告訴你,雖然我不知,天玄大陸初始與何時,只知道寒山劍宗和寒梅山莊,已經存在於千年,聽爺爺說,冷氏祖先發現這塊地方的時候,這裡不僅僅是一座大雪山,大雪山底下,還藏著一個火山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