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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話,如此直白的說出來,莫說人聽了會覺得不好意思,哪怕狐狸也是這樣。
焰靈又踢了他一下:「我什麼時候說要跟你成親了,自作多情。」
「明明就是你,你還不知道吧,你閉關的時候,你母親和我二叔,幫我們求來了聖子樹呢。」
焰靈剛才說那些話,完全是因為不好意思,並非不喜歡陽丹,可是他心中最不想提起的,就是他的母親,這傢伙居然如此口無遮攔。
「你胡說八道什麼呢,就算是成親也還沒到時候,偷看本來就不對,我看還是趕緊走吧。」說完了,頭也不回就跑了。
留下一臉懵逼的陽丹,看著焰靈跑出了紅梅苑。
「疾野大哥,我說錯了嗎?焰焰怎麼突然就生氣了?」
陽丹這小子什麼都好,就是這張嘴說話太直接,一不心就說壞了。
「你說好好的,你提他母親幹什麼?咱們還是走吧,焰焰說的對,咱們不應該在這裡偷看,回去睡覺!」
疾野拉著陽丹也離開了紅梅苑,雪花飛進了脖子裡,入股的清涼感,他才發現自己還真是說錯話了。
焰靈的母親前不久才去世了,還把隱藏著畢生修為的本命之珠,活生生的剖出來,給了焰靈,將塗山族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他一個人身上。
陽丹捏了一下自己的手指,責怪自己,剛才說什麼不好,非要提這個,焰靈最大的夢想就是,重建塗山族舊日的輝煌,一會兒還是去跟他道歉吧。
且說,紅梅苑裡洞房花燭,明月當空,滿室紅火,桌上擺著美酒佳肴,一對新婚道侶,一往情深,互訴情長。
玉壺中的美酒,在夜光杯中蕩漾著縷縷情絲。
「月兒,你說我們相識有多久了?」
「上回不是說過了嗎?你怎麼又問起來了?」
「天緣所定,佳偶天成,如此良宵,再問一次又何妨?」
「若是論今生,你我相識一年有餘,若論九轉輪迴,當有五百年之久,若是論出生的日子,咱們都生於生命樹,千年一開花,千年一結果,瓜熟蒂落又是千年。」
「月兒所言甚是,咱們生在一棵樹上,至今三千五百年,十年修得同窗度,百年修得共枕眠,如此千古良緣,今日否該痛飲三杯。」
冷少軒將其中一杯酒,推到沈辰月面前。
「軒所言甚是,千年同根生,天緣一朝成,藤樹常相伴,此生無轉移。」
二人同時舉起杯盞,清脆的一聲碰撞,仰頭飲盡杯中酒。
冷少軒都倒滿了第二杯酒。
「天荒地老有時盡,只願與君,生同衿,死同穴,無負天下不負卿。」
沈辰月又為他們,倒上第三杯酒。
「此宵共飲一杯酒,天荒地老,此情不絕!」
他們交換著手腕,飲著彼此杯中的美酒,許下千秋萬不悔誓言。
「惟願此生、與少軒、誅妖邪,乘大道,終不棄!」
「惟願此生、與辰月、誅妖邪,乘大道,終不棄!」
桌子上有沈辰月最喜歡的蒸螃蟹,冷少軒親手餵給他,雖然這一天禮儀繁瑣,吵鬧聲不絕於耳,這一刻濃情蜜意,一切都是值得的。
沈辰月嘴上有一滴醬汁,冷少軒探過頭去嘗了一下味道,沈辰月略顯羞澀的,給他一隻螃蟹腿。
「螃蟹好吃嗎?」
「世間萬饈,哪有你香甜?」
「油嘴滑舌,枉為世家公子。」
這麼好的日子,冷少軒還不管他是不是害羞呢,大婚之夜,免不了芙蓉暖帳。
「為夫字字肺腑,」指著桌台上的蠟燭說,「你看,紅燭已過半,月上中天,不如早些安歇吧。」
「不就是睡覺嗎,說這麼文縐縐的幹什麼?」
沈辰月嘴裡說著不甘願的話,這還是輕而易舉的,將他帶上了鴛鴦榻。
映著跳動的燭光,深情的依靠著彼此,他們已經是夫妻了,再也不用有所顧忌。
冷少軒捧著沈辰月的臉,真情的告訴他:「月兒,無論前世今生,不能何生何世,冷少軒,唯愛你一人。」
說完,不等他回應,四目相對,情絲纏繞,似乾柴烈火,一觸即發,覺得他們之間,唇齒相依,再無半寸之分。
濃而不散的痴纏,江河泛濫,欲罷不能,綿綿不絕的情意,山巒疊嶂,金光耀眼。
搖曳生姿的龍鳳花燭,似乎也不甘寂寞,竟讓花好月圓,如此燈火闌珊。
夜已深沉,月亮已經遮住了臉,沉浸在濃情中的人兒,還是意猶未盡。
冷少軒勾著沈辰月的手指,輕輕的喃呢:「月兒,我愛你。」
沈辰月已經扛不住睏倦,昏昏欲睡,這還不忘回應:「嗯,我愛你。」
那聲音輕不可聞,這還是映在了冷少軒的心坎里。
春宵一刻值千金,花有清香月有陰,歌管樓台聲細細,鞦韆月落夜沉沉。
仿佛剛剛才閉上眼,一轉眼就天亮了,窗外依舊紅梅灼灼,白雪飄零,歡快的鳥兒,仿佛告訴他們,歡樂良宵已過,醉夢中的人兒該醒了。
冷少軒看著身邊的沈辰月,還未醒過來,反正他新婚燕爾,賴會兒床又能如何呢?
可是,就這麼一個小小的心愿,被一陣敲窗聲破壞了。
「誰在外面敲窗戶?」
沈辰月也悠悠轉醒了,聽見有人敲窗,冷少軒卻一動不動的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