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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學欽琢磨著:「這麼說來,極有可能是,鍾正康發現了他們,想要報警或者傳遞消息,被他們抓到,然後打傷他,扔在棉花田裡自生自滅。」
「大概應該是這樣,不過具體原因,還得問過才知道。」
早飯吃完了,趙勇交給袁天辰,一枚紐扣竊聽器和一支錄音筆,讓他放在口袋裡,這樣可以拿到很多證據,到時候帶回警局,審問起來會方便很多。
「趙叔叔,張進福涉嫌綁架,又打傷了人,他應該能判多少年?」
「綁架勒索,殺人未遂,死刑是夠不上的,十年也是少不了的,如果他有立功表現的話,可以考慮少判幾年或者減刑,但是加上以前的罪狀,三條人命和販賣人口,死罪是逃不掉的。」
袁天辰看了一下身邊的夥伴,現在最合適跟他一起去的人,除了韓靖言就是陳學欽。
第394章 催命判官
三個人在過道里還在商量:「阿欽,一會兒我會問你一些法律方面的事,儘量不要往死罪方面說,我們現在的目的,就是讓這老傢伙跟我們合租,去法庭上當證人。」
「辰辰的意思我明白,你問什麼我就說什麼,至於以後張進福會判什麼罪,那是法官的事不在我的範圍內。
「那好,我們現在就去跟張大叔好好聊聊。」
他們三個人一起,進了張進福的房間,他正在抽菸,地上到處都是菸灰,雖然天青國,基本上沒人抽菸,沒有菸草工廠,但不排除有人自己種植菸草,或者從國外進口。
天青國也有很多老人家,喜歡抽菸鍋,都是農家人自己種的菸草,用來打發閒暇時光,只要他們不把菸草販賣給群眾,也不算違法。
一個男人只有在陷入痛苦掙扎的時候,才會覺得時間難捱,才會想方設法麻醉自己。
「張大叔,怎麼樣?這一晚上睡得還舒服吧?」
張進福抬起頭來,臉上的表情,完全沒有半點舒服的意思,仿佛下一刻,就要上刑場似的。
見他只抽菸不說話,三個人就隨便找了個地方坐下來,袁天辰翹起二郎腿,目光犀利狠絕,就像是掌握生殺大權的催命判官。
「怎麼樣?想好要跟我合作了嗎?」
即使張進福再蠢,也知道他現在沒有掙扎的餘地了,昨天晚上,周廣衛跟他分析利弊的時候,說的太可怕,一會兒要把牢底坐穿,一會又要判死刑,他本身就是犯了綁架罪,而且還打傷了人,這才是人的終極弱點。
「就算我跟你們合作,我還是會被警察帶走。」
袁天辰輕描淡寫的說:「這倒是事實,綁架,蓄意傷人,確實要坐牢,只要你沒殺人,一切都還有機會,喏,我身邊這位,就是一位見習律師,法律條款背的是滾瓜爛熟。」
就在張進福想著,一定不能把他教唆殺人的事說出來,否則他就只有死路一條。
為了讓他快點表態,袁天辰繼續給他下套。
「就算你犯了這些罪,會被抓去坐牢,但總還能保下一條命,如果你有立功表現,說不定還能減刑,如果你打傷的人沒有死,最多也就判個十年、二十年的,好歹還能出來養老!」
在旁邊觀察一切的韓靖言,看見張進福眼神閃爍,內心已經開始向這邊傾斜了。
「阿欽,綁架罪,蓄意傷人罪,法院方面應該會怎麼判?」
這是陳學欽的最在行的,說起來也流利自如。
「綁架罪,如果只是單純的綁架,通常會判三年以下有期徒刑,如果證實有毆打,侮辱,勒索的行為,會從重處理,若受害者未死,會判十年以下有期徒刑,如果受害者死亡,或者情節更嚴重,會判十年以上或者無期徒刑,或者死刑。」
關於張家人的卷宗,已經在法官的辦公桌上堆積如山,如果不出意外,將來庭審此案的法官,必然是他的父親陳大龍,為了陳學欽能早日繼承家業,成為一名法律公職人員,也會片面的讓他了解一些案情。
他們一家人都在蔣如蘭和錢如月的教唆下,非法種植抗生素草藥,製作有害食品藥品,加上拐帶販賣人口,涉及多條人命,隨便一條都能讓他們牢底坐穿。
現在,陳學欽只是為了幫助袁天辰,說服這個惡徒,還沒有說出最終判罰結果。
在不久的將來,他只要成績突出,在法律事業上作出貢獻,就有可能接替他父親的位置,成為一名高級法官,身為法學世家子弟,對這種嚴重危害群眾,危害社會的個人深惡痛絕,若不將他們處以重刑,誰還會再相信法律?
袁天辰很感激的看了一下陳學欽,幾句話說的輕描淡寫,正義凜然的眼神,讓他看出,張進福的罪行肯定還不止這些,只是為了穩住他,陳學欽還沒有都說出來。
「張大叔,你聽見了嗎?陳學欽是法律系的高材生,很快他會成為一名優秀的律師,你還有什麼疑問?」
這時候,張進福的內心,更加傾斜於袁天辰這一邊,為了活命,為了償還賭債,不假思索的就把一切都說了出來,他的所作所為,都是受蔣如蘭和曾華俊所指使的,目的就和袁天辰推測的一樣。
「你確定沒有說謊?如果你有半句假話,你的賭債……就算你從牢里出來,你的債主恐怕也不會放過你吧!」
「沒有沒有……」
此時此刻的張進福,仿佛一隻待宰的羔羊,頭搖得像撥浪鼓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