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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咱們又在誰的地盤上?」
對方又會有多厲害?就他倆現在這狀況,能打的過嗎?
他倆當然不是好鬥的性子,可問題是為了養家餬口,有時爭鬥也是必須的。
言爻雖只說了三言兩語,卻是給沈昭描繪一個宏大的世界——也正因他描述的簡單,沈昭的思維格外的發散——本來吃飽想休息的沈昭,忽然鱗片半豎了起來,不停擺頭四顧。
一副草木皆兵的樣子。
雖說這塊地好像是被這鱷魚圈了,但他死了啊,是不是就不具備威懾力了?又或者說,它能被言爻一招秒了,又能有大的威懾力?
沈昭忍不住往言爻身邊湊了湊,只有在大爹身邊才有安全感。
可他也不想自己一直是個拖後腿的。
「也不用這麼風聲鶴唳。」言爻安慰道,他點開這一點,是不希望沈昭因為沒有這個意識而遇上什麼危險。
但也不希望他把自己給嚇壞。
聽到言爻的聲音,感受到毛絨絨傳來的溫暖,沈昭覺得微涼的身軀也有了點暖意,不由嘆一口氣。
「當人的雖然壓力也大,但好歹咱生活在比較安定的環境,現在真的是隨時可能送命了。」
「爻哥你怎麼忽然變那樣的,要不你教教我?」沈昭覺得自己雖然只是一條小蛇,但學會了本事哪怕打不贏敵人,也能跑、能保護好自己,不給言爻添亂。
——不論是輔助還是抱大腿,他都很有自知之明。
言爻覺得沈昭的考慮也是對的,他不可能不錯眼的看著沈昭,而且他的顏色,還真有那麼點隨時丟命的鮮艷。
可是要他傳授秘訣?
玩遊戲的時候他能做攻略,做項目的時候他能講經驗,可這「變異」上,他還真是沒有摸透,就連他自己,現在都不過是管中窺豹。
但看著沈昭信任的眼神,言爻也不好直說來打擊他。
——也因為當久了宿舍大爹,說是習慣也好、說是責任感也罷。
「行,我想想怎麼給你傳授經驗。」言爻說這話,就意味著他也需要點時間,不管是摸索自己的情況,還是總結經驗。
「不過在此之前,你還是要小心一點。」
沈昭連連應聲後,安全感滿滿地放心了。
——當然,這是目前言爻的決定,他覺得自己還有餘力,要真的有了艱難的感覺,他一定會跟沈昭詳說,沈昭也一定會跟他同心協力的承擔。畢竟,現在這個世界上,他倆可是對方唯一的親人了。
一隻地鱷獸體型不小,可是言爻的體型更大,也不敢不吃飽,不然飢腸轆轆的時候遇上危險怎麼辦?
連地鱷獸的鱗甲,言爻都嚼了兩口,才覺得有了七八分飽。
「咱倆還是得探探路,先確認周圍的情況,晚上也才好休息。」
最好是能找到一個合適的山洞,哪怕不下雨,山洞也有利於保溫和防禦。
——就兩人現在的體質和溫度感知,覺得天氣不冷不熱正好,但也不知道晚上會不會降溫。
趁著天還亮著,沈昭再次爬上言爻的背搭上貓貓便車。
不知道是不是經歷過一場簡陋的戰鬥,言爻對身體的操控更熟悉了一些,走起路來雖然偶爾還有順拐,但至少不那麼變扭、小心翼翼。
連動靜也小了起來。
他倆決定順著這山崖走——如果路十分不好走,或者乾脆沒路,那肯定就要往外沿再探一探——這樣便於兩人認路,畢竟是在陌生的深山老林,哪怕聽覺嗅覺都不差,也難保萬全。
這裡林深茂密,樹幹粗的嚇人,怕是沒有百多年都長不成這般大小。
但是想想言爻都能使用風刃了,這樣的樹林,也就「格外尋常」了。
「前頭好亮,是不是出了林子了?」沈昭忽然道。
言爻應聲,再走了幾步,果然就視野開闊了起來。
出了森林,入眼是一片黃綠的草坪,再往遠處看,才能看到一片朦朧深綠,想來是另一片森林。
左右看看倒是除了草坪,暫時看不到其他。
腳下的森林邊界與草坪還有五六米的地勢落差,言爻估算了一下,但覺得自己下腳也不會打磕絆。
「老二,你要不下來把自己抻直了,我看看你有幾米長?」
說起來,他倆自相遇起,就一事接著一事,還沒考慮到這些。
沈昭愣了一下,不過也沒反對,爬下言爻的背後就第一次擺直了自己的身軀——之前整條蛇一直扭來扭去的,還真沒拉直過。
「你這,得四米還出個尾巴尖。」言爻道,而就這樣長的沈昭,還不好在他站著的時候直上直下。
言爻第一回對自己的體型有了認知,比一層樓可高的多,再加上他的體型還能膨脹……
要是第一時間對自己的身形有認知,他都不能做那進動物園混吃混喝的夢!
又盤起來的沈昭,也感嘆地道:「我雖然細了點,但也太長了。」
以前在地球上,可沒聽過這麼細但還這麼長的蛇,這麼長的都得是成年體,那粗細可不一般。
「我不會還是條蛇崽吧?」雖然醒過來的時候,並沒有在周圍看到蛇蛋。
一貓一蛇因為對世界的進一步摸索,對自己的狀況也有了新的認知,結果就是大為震撼。
此前看什麼,都因為以現在的體型看起來,對方不算大,根本沒理解到現在的「看起來」和還是人類時的「看起來」,是仰斷脖子和低頭的差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