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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腳印,太大了,比那頭獵物的腳印都大。」沈昭忍不住用尾巴尖比劃了一下,只覺得雖然比不上言爻的爪印大,但對方的體型肯定不小。
腳印還挺深,還積了些水漬,以及很駁雜的一些氣味。
能從這些雜亂氣味的濃郁程度來判定,這個腳印應該剛留下沒多久。
——沈昭也只是能斷定這應該是今天的「新鮮腳印」,更細的時間段,他還沒掌握這樣的技能。等生活在這個世界久了,經驗多,大概就能分辨了。
腳印上留下的氣味,也沒有他熟悉的。這也是因為他們剛來到這個世界,目前熟悉的味道,除了他們幾個的,就只有吃過的獵物和小狐狸以及孔雀的。
沈昭本沒打算繼續前行,因為這個爪印意味著前面可能有危險不是嗎?可這個腳印又有些犬科的特徵,他們可是來找小狐狸的爸爸媽媽的。
——小狐狸的爸爸媽媽,是大狐狸,這總沒錯吧?現下,不論是沈昭還是言爻他們,都沒有跳出基因設定。
沈昭雖然覺得不太安全,卻還是選擇前行。
「我要是一直躲在大爹的羽翼之下,肯定就廢了不說,還給他們拖後腿。」
沈昭下定了決心。
此前因為小狐狸的兩條尾巴,他們刷新了以下對這個世界的認知,雖然沒有深談,但對這個世界的「危險」認知是同一的。
從華夏古老的神話傳說可知,不論是開天闢地還是太古,亦或者是神仙、,都伴隨著各種量劫、危險,甚至殺人奪寶。
他沒有自保能力怎麼行?
稍微遇上危險就退卻怎麼行?
抱著磨礪自己的目的,沈昭提起十二分警惕,繼續追尋腳印中最濃郁味道的來源,但沒過多久,他就發現了更濃重的血腥氣。
等他出了草地,繞過石塊,看到的就是一片染血的白毛,到底是什麼動物,已經看不清了。
是滿地的殘骸。
被掏空的腹腔,被踩爛了、不辨面目的頭顱,尾巴也被咬斷了。
那支棱出的、腹部的白骨,讓沈昭神不住逆了一身的鱗甲。
這難不成真的是小狐狸的爸爸?
如果這就是真相,那要怎麼告訴小狐狸?
而以他們目前的認知來看,像他們這樣有智慧的獸,大抵是有法術的,運用也比那些只憑本能來出發的獸類嫻熟、花樣多。
在這樣的情況下,小狐狸的爸爸還被殺死,且看著也像是被吃掉的,那殺掉他的獸該有多強?
——言爻他們是不會去吃同樣有智慧的獸的。就是不知道其他的智慧獸是不是也有這條準則。
沈昭看著那染了血漬的污糟白毛,也就晃神閃過這一念頭,但就在這剎那的時間裡,突如其來的危機讓沈昭整條蛇都越發的僵直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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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爻帶著小狐狸和孔雀,走的是三路人馬之中速度最慢的。
畢竟,小狐狸知道是找爸爸,是又激動又聽話,在言爻的背上呆著一點也不亂跑。
可孔雀不是,這傢伙好似叫了言爻一聲爹之後,就格外的粘著他,幾乎不給沈昭和陸驍眼神。
但是「一出門玩耍」那也是個野孩子,言爻稍微一錯眼,這傢伙就不知道跑到哪裡野,要不是言爻已經熟悉了他的氣味,他是真的可能走丟。
幾次三番把這亂跑的傢伙找回來,言爻也有些心累了。
——以前雖然「養」著三個逆子,可好歹仨逆子年紀不小,也不是熊孩子。
言爻最後沒辦法,用尾巴卷著這傢伙的長脖子,近乎拖著這傢伙走。
一開始孔雀還掙扎,畢竟違逆了他的意願,但是沒多遠的距離,他似乎找到其中的樂趣,覺得這是言爻跟他玩的遊戲。
並且,開始對在自己身前扭動的毛屁股感興趣。
言爻:「……」
這哪裡只是熊孩子,這哪裡只是逆子?
就算是「老父親」人設上身,這會兒言爻都想把這傢伙的腦袋錘爆。
恨不得自己多一條尾巴,一條拖著他走,一條不停的抽他。
幸好背上還有一隻小狐狸,言爻跟小狐妹商量,讓她看住孔雀,要是孔雀的尖嘴想對他圖謀不軌,就扇他巴掌。
「圖謀不軌是什麼呀?」小狐妹一個三歲出頭的小孩兒,哪裡懂的這些?
但三歲卻也是好奇心最足的年紀。
話語裡的天真與對回答的期盼,讓言爻一時都啞火了。
「就是他想啄我,小狐妹保護我好嗎?」言爻只能這般解釋,也試圖轉移小傢伙的注意力。
小狐妹頓時豎起兩根尾巴,用力的甩了甩:「不可以,不可以啄哥哥。」
一下竄到言爻的尾巴根處,試圖教訓孔雀,但看著孔雀被拽著脖子,且也沒對言爻下手,她又只好改口。
「你總是走丟,哥哥才拽住你的,你不亂跑,哥哥就放過你了呀。你知道了嗎?」
但顯然孔雀不理解她的苦口婆心,甚至注意力從言爻的屁股轉到了她晃動的尾巴上。
言爻留心著他倆不會真正打起來,也注意不讓小狐妹從自己的身上掉下去,就繼續尋找起有沒有狐狸爸爸留下的痕跡。
第一反應當然是找尋犬科的腳印——狐狸爸爸沒有翅膀,應該不會飛對吧?
當然,鑑於自己本是沒有翅膀的老虎卻也依舊會飛,這個腳印也只是一種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