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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受過現代「曲目」洗禮的幾十年「老手藝」人,正在施展手藝的時候,忽然被這聲兒弄的集體一個哆嗦。
一瞬間凝滯又失控的法力,險些在他們身體裡亂竄,刺激地他們一個哆嗦,看肖天賜的眼神之中,就更帶上了惡狠狠地意味。
最主要的是,這一個哆嗦讓他們失去一個時機啊,要是來不及啟動大陣,那可真是一切布置就前功盡棄了。
七個「老手藝」人齊齊給「領著」容墨和高寧步入陣中的邪法師使眼色,趕緊把這小鱉孫搞死,別給他們再添亂了。
高寧一見那邪法師撲過去,一下從剛剛的驚詫之中醒轉,捏緊手中的雙截棍,不忘「啊打~」一聲,給自己加油打氣。
——畢竟,他只是個還沒出師的小可憐啊。
可他也不能看著邪法師無法無天,一棍將人逼開,連忙從背包里又抽出一根半臂長的伸縮棍,一甩出一米多長,接上自己的雙截棍。
盤龍棍一出,邪法師不得不又退了幾步。
高寧這小子,玄術一道上天賦一般,家學淵源練了快二十年也沒出師,但這外家功夫上卻是很不錯。
「小子,躲好點。」高寧頭也不回,呵斥肖天賜自己有點眼力勁兒,這時候一定別再整么蛾子。
現在天光暗沉,要真讓肖天賜自己跑回去,山路崎嶇指不定再出什麼狀況,還是再等等吧。
——希望容墨趕緊好起來,然後用論道APP發布求助消息。
他雖然沒有通過考試,但是這方面的消息還是了解的不少的。
*
容墨靠在言大佬肩頭,這會兒倒不是一點力氣都沒有,但一來大佬的手還按在他的胸口,二來,就是他剛準備起身的時候,受到了「驚雷」的驚嚇,三來,就是大佬給他的輸入體內的靈氣,真的令人太……舒服了,咳。
所以這個姿勢什麼的,就不要在意了。他等傷再好點,或者大佬收手,再起身也是行的。
見到高寧護住了肖天賜,容墨也覺得自己就不要急著去「添亂」了,而且明顯眼前剩下的這七個或高或矮、或胖或瘦的老頭老太太,更讓覺得威脅。
六個老頭一個老太太,具是目光陰沉地在容墨和言大佬渾身上下打量。
那老太太裂開乾癟的嘴,聲音尖利刺耳,發出嘿嘿地笑聲:「這位前輩,不知可否……」
容墨不知道她是不是想表達一下友好,但講真,不論她的神情還是語氣、聲音,都只給容墨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覺,忍了又忍還是打了個哆嗦。
言鳳起微低了一下頭,看了看容墨,稍稍又多送了一些靈力入容墨的體內,難不成都這麼長時間、送入這麼多靈力了,他的傷還是很難受嗎?
——就與言大佬受過的傷相比而言,容墨這點傷,就像是手指甲在皮膚上劃了個血印子似的。
可言鳳起又覺得,這畢竟是個生長在安樂窩裡的小崽子,平日子磕絆一下都能青紫一片肌膚,這個傷在他身上,也算重的了吧?
哎,既然是自己一時失察,讓人趁機傷了他,那還是趕緊給治一下。
至於之後要不要教育他「需經磨礪才可成器」,那也等他沒傷沒痛的再說吧。
言鳳起心頭一時轉過這些想法,深覺得自己的「慈愛」,但也沒法子,誰叫他現在跟容墨這個脆弱的小崽子算是綁一塊了。
——還沒恢復全盛時期的實力,要是這小崽子真死了,他應對起無時無刻的天雷,也會真是個大麻煩的。
想了許多,完全沒管那老太太聲音難聽的討好,更沒管他們背地裡的小動作。
一感覺到陣法啟動,老太太原本壓制著的怒火就騰的燒得更旺。
——畢竟是這麼多年的「老手藝」人了,哪次不會被人捧著?這時候伏低做小不說,還不被人放在眼裡,她哪能沒有一點火氣?
此刻,陣法啟動,眾人腳下亮起一道道流轉的暗芒,規律又隨性的黑氣流轉、奔騰。
高寧一個後翻身,揪著肖天賜的脖領子,將僵直著身子的他拖出去好幾米遠,險險避開陣法的邊沿。
一棍扎在地上,狠狠地喘了粗氣,那邪法師就站在陣法之中,邪肆而猙獰地看著他。
剛才被高寧「硬碰硬」,他也沒套著好,這會兒藉由陣法加持,他有心想將高寧碎屍萬段。
但沒想到,高寧法術學的一般,警惕性和反應力卻是了得。
就是看到容墨和摟抱著他的那個風姿綽約的男人都沒挪動位置,高寧頓時垮了臉,這陣法一看就是危險重重啊。
容墨卻沒有感到任何不適,看著那些個臉上一副「奸計得逞」的小人得志笑容的邪法師們,不由抬眼看了一下言大佬的臉色。
——他們的小動作言大佬不可能發現不了吧?畢竟容墨都從那老太太似是而非的絮叨之中,感受到了她拖延時間的想法。
那大佬任由他們動作,為的又是什麼呢?
在他們最得意的時候,將他們再打落到塵埃里嗎?
可是大佬有這麼惡趣味嗎?
——容墨到現在都沒考慮自己的受傷是言大佬的「馬失前蹄」,依舊覺得言大佬是運籌帷幄,決勝千里。
「脫胎修為的前輩,不知能否抗住這大陣的威力呢?」一個精瘦的小老頭,笑的一臉惡意,甚至舔了舔乾澀的唇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