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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欒家姑姑卻也沒時間跟他解釋其他的,就把他往所有人身後一推。
除了有一點保護的意思,也有讓他別添亂的意思。
欒音因為在外,錯過了學習納靈新篇的機會,現在的他可不一定能夠幫上忙。
還是以他的小命為重。
那些年輕一輩也不在乎保護一下欒音,紛紛讓他等會兒出了事兒就躲在自己身後。
——原本是年輕一輩中的佼佼者,欒音聽到這話的時候簡直都哭笑不得。
低垂下的頭,讓面容看不清晰,嘴角露出一絲嘲弄而輕蔑的笑意。
一直圍著別墅,在沒有得到大佬的吩咐,一眾人也不敢擅自行動。
緊張的氣氛下,大約過了十多分鐘,忽然,緊閉著的別墅大門就在無人觸碰的情況下打開了。
門內黑洞洞一片,仿佛一張大張著,擇人而噬的獸口。
滲出地絲絲縷縷地陰邪之氣,讓一眾後輩都不自覺地哆嗦了一下。
——來之前再是豪情萬丈,但猝然就要對付以往只是聽聞中的存在,還是讓他們有些壓不住的心驚膽戰。
只是很快大家又覺得只是這樣就感到害怕實在是跌份兒,所以相視的眼神里,都充滿鼓勵。
他們可是修習納靈新篇這麼久的人,如今的修為可比他們以往欽羨的青年翹楚更加深厚。
——這麼一想就無端生出幾分膽氣,何況還是跟大能們一同出「任務」。
不過等他們做好心理建設,想著趁著這一鼓作氣衝進別墅中時,卻被身旁的大能狠狠一瞪。
到了他們這個修為,都覺得這別墅猶如吃人惡獸,都沒敢輕易踏前一步,這些後輩怎就這般莽撞?
那個最快被動步子的後輩,只覺得脊背一涼,連忙衝著大能們一禮,腳就釘在地上似的,可不敢再出頭。
張老道長有心想要問一下幾位大佬的意見,但從一開始大佬們就沒出過聲,更是「藏身」在容墨的背包里,他不知道這是不是大佬的什麼部署。
只敢將目光落到容墨身上,示意他有沒有接到什麼指示。
但這落在旁人眼中可就古怪了,為什麼有一種張老道長在詢問容墨這個小輩意見的感覺?
容墨這個人,他們不是一點印象都沒有。
畢竟當初容墨被言鳳起那「隨手一餵」給揚了名。
——但他就算是受那位不知名前輩的寵,也不至於讓張老道長這位玄門執牛耳也這麼給臉面吧?
眾人還都沒想到答案,就見原本黑洞洞的、明顯布置著陷阱,想要逼他們不得不進的別墅,忽然亮起一點微芒。
繼而耀眼迸裂,一時險些叫外頭圍著的這些人慌亂起來。
——這怕不是裡頭的人見他們久久不進去,想出來的歪招吧?
但更沒想到的是,在他們緊張而警惕的時候,裡頭的人確實被「炸」了出來。
真的是炸。
猝不及防的,有人破窗,有人甚至炸牆逃竄,一個個頗有幾分倉皇狼狽的意思。
更有甚者,一個人影從屋頂的玻璃花房中跳出,撞碎的玻璃比那個撞落地窗的,多了數倍不止。
但他的身形卻自空中就控制住,翩然落在地上,身上一點塵污也沒有。
對比那個衝破窗戶在草地上滾了一圈,頭上還插著幾根枯草的,格外瀟灑翩翩。
——當然,看清他的大光頭之後,眾人不由就想,這是想插草也是插不上的。
——就是他們這冒出的想法,是不是太不把對方的邪法師當回事?他們太過膨脹了嗎?
那光頭的男人三十餘歲的模樣,一雙鷹隼般的厲眼掃視一周,語氣裡帶著說不清真情還是虛偽地的欣慰,他說道:「沒想到,如今玄門還有如此手段的後輩。」
他的目光從幾位玄門大能的身上一一掃過,似是在分辨剛剛是誰動的手。
他明明看著年歲甚輕,剛剛所說的玄門後輩卻是明顯地是指張老道長他們。
——說不出的怪異,但他的神情又是那麼理所當然,帶著些許壓制不住地高高在上的倨傲神色。
男人穿著交領的白底黑色不規則條紋的長袍,光光的反光的腦袋,再看他的神情,簡直渾身透著詭異,令人多看一眼都要不寒而慄。
——但很容易讓人分辨出他的身份,就是那些邪法師口中尊崇不已的老祖。
他束手而立,一副閒適的樣子,卻讓人不敢忽視。
那些小輩連多看他一眼都不敢,生怕被他的目光鎖定。
張老道長心底發沉,憑藉氣勢,在心底估算對方與自己的能力高低,可偏偏越是看的深,他越是不能斷定對方的深淺。
——對所謂的「群孫揍老祖」,越發地沒有了底氣。
他不能拿這些未來大好的小輩們犯險,哪怕是違背了跟言鳳起的約定。
一旁一直默默無聲,跟張老道長分工合作的不是法師,一雙眼睛卻是一直盯在對面的光頭男人身上。
原本是個心如止水的和尚,可偏偏這男人出現的那一刻,不是法師的目光就幾經變化。
震驚,詫異,甚至不知想到什麼後,帶著幾分肝膽俱裂地不安。
他滿是不可置信,卻又穩穩地吐出幾個字:「你,你是阿提爾。」
這人的面容,張老道長沒有不是法師這麼熟悉,但說到阿提爾這個名字,在場不少人都能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