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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當初被冼辰宣的劍扎了還要疼一些,他像是被蟄了似的彈了起來。
然後一個指頭大小的身影從他身上滾落下來,眼見著要掉到床上,又悠悠振翅飛了起來。
一干本在看言鳳起在「讀取」李承記憶的人,忽然聽到臥室里傳出容墨的驚惶喊叫聲,頓時要趕到臥室里一看。
結果眼前一花,言鳳起的身形又徒然出現在他們的眼前。
然後又聽到容墨疼的吸氣聲,還不等他們看到發生什麼,已經先一步進入臥室的言鳳起輕一揮手,房門就嘭的關上。
因為擔心而沖在幾人最前面的黎夢川,險些被門把鼻樑撞斷。
容墨一看眼前的「人」,頓時三步變兩步朝著言鳳起奔過去,結果被床上用品給磕絆了一下,幸好言大佬心善,伸手給他借力。
趴到言鳳起的懷裡,容墨才避免摔倒的命運,但這時候也管不得這姿勢的問題,他連忙藏在言鳳起的身後,才去看亞里斯。
言鳳起也在打量這個新人。
——長相不錯但有些怪異,不過見識過這個世界形形色色的人,言鳳起覺得尚能接受。
力量要比外頭的那幾個厲害些,但令人不快的是,是極其不懂規矩。
霍斐當初也是想要襲擊容墨,但他吧,嘴壞人痞可識時務——也就是認慫比較快。
知道言鳳起比他厲害後,他認清實際,敢怒卻從不敢言。
偶爾蹭在「線」的邊緣反覆橫跳,卻不敢真的觸怒言鳳起。
但這個新來的,眼神卻很是野,這時打量著言鳳起和容墨這兩個「龐然大物」,不但絲毫不露怯,還滿眼都是怒火與殺意。
而扎在容墨肩頭的箭矢,在被言鳳起□□之後,漸漸消散在了空中。
容墨這才知道為什麼這箭矢這麼奇怪,精靈的箭嘛。
——雖然隨著精靈變小,這箭也細的跟針似的,但不得不說,容墨是真的疼。
因為亞里斯下手是真的很,整隻箭有一半都扎入了容墨的身體裡。
——就算是根縫衣針,一下扎進半根在肉里那滋味也夠酸爽的了。
何況,這還是精靈的箭矢,可能還有某些其他特性。
被□□的時候,容墨的臉色都扭曲了。
言鳳起只好又以靈力哺之,加入他傷口的癒合,容墨這才臉色好轉起來。
*
兩方這麼一對峙,就知道對方都頗有些手段——當然,這是在亞里斯眼中。
在容墨的眼中,知道他是一個下手狠的精靈,善用弓箭,可能也會些魔法,畢竟影視作品裡的精靈都是這樣的設定。
在言鳳起的眼中,他已經將亞里斯的能力評估完畢,沒受傷,不虛弱,比外頭的三個都強。
大約有他全盛時期四成左右的實力。
而他現在,傷勢堪堪恢復到近四成——也就意味著他們鬥起法來,可能旗鼓相當
「咳,那個大,大佬,咱們不打行嗎?」
容墨趴在言鳳起的肩頭,試圖與亞里斯溝通。
他這頭上長小人的狀態吧,誰都不清楚原理是什麼,而這些大佬的身份,他除了知道不好惹,除了在夢境裡知道一些淺顯表面的身份信息,其餘經歷一概不知。
——大佬們對於自己的過往概不提及,他又不是活夠去問東問西。
就連玄門中的大能前輩都選擇,「只要大佬們不殺人如麻、毀滅世界,我們就看不見、聽不著」,他幹嘛還非要去「惹怒」大佬們呢?
——供大佬們吃喝已經夠他頭疼的了,難道還要給自己多找事兒嗎?
所以,本著這樣的想法,容墨希望趕緊把這位新大佬安撫下來。
一起吃吃喝喝就好了,就算飯費再貴他也認了,實在不行就去向玄門求救也行。
總好過大佬們一個不順心打起來,就拆遷,就毀滅世界的好吧?
「大佬,是這樣的,你聽我給你解釋啊。」容墨見亞里斯沒有出聲,連忙給他解釋之前幾個大佬實驗出的「結果」。
什麼氣機與他牽扯,不能離他太遠,否則會被雷劈啊。
什麼平日裡他們就是賺賺錢,吃吃喝喝,日子過的很是安穩啊。
……
說的容墨口乾舌燥,言鳳起不打斷他,亞里斯與言鳳起對峙,也不知聽沒聽到他的話。
——就像在演獨角戲,還得真情實意。
容墨感覺嘴唇都乾的起皮了:「大佬,您明白我的意思了嗎?」
所以,好好相處可以嗎?
言鳳起手一招,床頭的水杯便穩穩停在容墨的眼前。
「哎,謝謝大佬。」容墨都沒想到言大佬能忽然還怎麼貼心,一口將被子裡的水喝乾,望著亞里斯想著還能怎麼勸。
卻聽言鳳起道:「要麼聽話,要麼死。」
剛準備放回杯子的容墨腳下一滑,險些就這麼跪了。
不是,大佬,我之前那許多的努力,您就這麼一句話全給我廢了嗎?
容墨望著水杯,覺得自己是不是能瞬間將這空杯哭的溢出來?
亞里斯幽碧的眸子死死盯著言鳳起,他能感受這人帶給他的威脅,就猶如當初被精靈王與長老以遠古魔法陣壓制時的感覺十分類似。
——可他僅僅是孤身一人而已。
不過,亞里斯雖有這樣的想法,但這並不能讓他服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