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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冼辰宣,正站在那刀柄之上,剛剛正是他將這刀從容墨的手中踢掉。
不然,還不知道容墨接下來要經歷什麼。
言鳳起聲音和緩,向容墨解釋:「此刀纏繞怨氣,且刀身帶血,劃破你手指時,和著你的血,便引你的魂魄,共情。」
「此法於你這毫無修行之人而言,稍有不慎,便將迷失其中。」
容墨不禁回想起那瀕死時的感覺,似還有殘留,不自覺打了個哆嗦。
一時都沒心思去想,自己沒有跟大佬打招呼,大佬從那麼個盒子裡醒來,心底是不是想著要弄死自己等等。
也可能是言鳳起此時表達出的和善,安了他的心。
他沉默的坐在船頭,好半晌才吶吶道:「那,大佬,那個女孩子,還活著嗎?」
他是不是該報警?如果警察出動的早,是不是還能救下那個女孩?當時他確實是不能確定女孩是不是真的就死了。
他的眼神飄到橋那頭通向的公路上,剛出橋洞的時候,是聽到上面車輛轟鳴的聲音的。
只是,有車過橋有什麼好新奇的呢?
但現在看來,那輛車,說不定就載著那個女孩。至少,扔刀的人,十之八九就是兇手。
一想,容墨便急忙摸出自己的老舊手機。
言鳳起微勾了一下唇:「大佬?」
囔囔兩字後,又不甚在意地拋開這茬,語調依舊不急不緩地道:「以這怨氣觀,這人怕是活不了,且,不是甚一刀致命的好死法。」
容墨播出電話,便急急跟那邊說了起來,並未細究言鳳起這話說的,與此刻他所表現出的溫和人設,簡直天差地別。
倒是冼辰宣仰頭望著,此刻一派淡然坐在容墨肩頭的小人,以他的敏銳,總覺得這人看著不比他大多少,卻恐怖的,比千百個容墨這般大的巨人還多。
容墨低頭坐在桌後,任警察怎麼問,還是那套說詞。
「我覺得,大半夜的往江里扔帶血的刀,肯定不是什麼殺雞殺豬的刀。」
「而且,就算只是殺雞殺豬的刀,他這一扔也差點殺了我,所以我報警要找到他。」
容墨也不是傻的,報警的時候雖然還沒想這麼多,但這時候也絕對不敢說什麼看見殺人場面的——很容易被當做瘋子。
雖然,總流傳著一些有真本事的大師的傳說。但真正見過的,確信這些的,也到底是少部分人。
就連容墨自己,在遇上這些事之前,因為受過騙子大師的騙,對這些事情也只因為自己的倒霉命運而覺得將信將疑。
更何況,身穿警服的警察們了。
而且,對於自己的「所見」,容墨是一點證據都拿不出來,又憑什麼讓警察相信他?
他連看到那個巷道,都沒認出具體地點。何況那人極為仔細,地上滴落的些許血跡,沖洗的乾乾淨淨。
又是公共場地,這會兒怕是髒的找不到一點證據。
然而做筆錄的小警察,也實在控制不住自己那一臉「你仿佛在逗我」的表情。
「你就那么正好正的,伸手接著了?」小警察問,似乎更想問天上掉什麼都你都要接著嗎?
這時,一個中年警察走了起來,跟兩個小警察打了招呼,一眼便將容墨認了出來,看完筆錄後,叫容墨簽了字便叫他回去等消息。
那個表情生動的小警察顯然還是覺得這「巧合」之中,還能挖掘出什麼,一臉疑惑不解隊長的決定。
施隊長感嘆的笑了一聲:「這孩子說的應該是真話,他啊,就是銀行卡一周都能被偷或丟八回。」
到後來,不報警、不去銀行掛失了。應該是直接不用銀行卡了。
這片區的老警察,對容墨此人,多少都有些耳聞。
只有這些新來不久的小警察,還對容墨的倒霉程度,一無所知。
☆、今天麼來大佬好『幸運』
等容墨回到家,已經瞌睡的眼皮打架,畢竟,他今天一天的工作強度很大。
可他又不敢睡。
不僅僅是之前瀕死的感覺讓他心有餘悸,怕做噩夢。
更怕他睡過去後,又夢穿到哪個大佬的世界裡,將人帶了過來——特別是當他發現,言鳳起看似虛弱,能吃程度卻絕不止只高過冼辰宣「一公分」的高度之後。
回家之後的容墨雙眼已經半睜半閉,根本提不起力氣煮泡麵。
好在早上吃過泡麵的冼辰宣,這會兒也準備換換口味,翻出之前買的一大袋子各種麵包餅乾,便逕自拆開。
想了想,還送往言鳳起身旁數袋。
瞌睡連連地容墨就在兩人不時拆袋的細碎聲中,支撐不住的睡了過去。
意外的,一夜無夢,更沒有再出現一個能夠吃空他的大佬。
一聲敲門,驚的睡沉的容墨一彈而起。
他還懵了一下,不自覺在床上摸索了一番——他自己都不知自己是在找什麼,明明他根本不期待再有任何一個大佬出現。
又接連響起的敲門聲,這才喚回他的神智,而真正確定沒有新大佬後,他不由長吐一口氣。
隨即,又忙招呼兩位大佬躲一躲。
雖然不知道會有什麼人來找他,但大佬們的存在還是最好別被發現為好。
打開門,入眼便是許棠已經有些焦急的臉色。
見到他後,神情才緩和了些。而她身旁,還站著一男一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