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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鳳起一人斜倚在榻上,這裡是他宮殿的雲台之上,除了魔尊,旁的侍從都無召不可入內。
這位傳言裡令人談之色變的魔尊大人,正穿著單薄的雲紗,慵懶閒適地靠在榻上,有一杯沒一杯的飲一口靈酒。
——如果不是這魔宮之中的環境,只看此人,不論是他的容顏還是氣質,都只像是一個養尊處優的翩翩貴公子。
誰能想像他這副惑人面貌下,令人膽寒的「魔尊」本質?
不過,尋常人也見不到他此時的模樣就是。
而見到他此時模樣的人,要麼是他的心腹,要麼……
就是從天而降,對這個世界毫無所知的人。
(-w-)
魔尊寢殿的雲台之上,除了肉眼不可見的結界,就是因結界而生的「萬里晴空」。
往日裡,從沒有人敢在魔尊寢殿的上空御劍飛過。
但今時今日,不但有一個人從寢殿之上堂而皇之地「飛落」下來,他還「膽大妄為」的落在了魔尊的懷裡。
——盡「投懷送抱」之能事。
容墨望了望接住自己的長髮美男,又不可控制地仰頭看了看天上。
他不是從樓上掉下來的,這裡也沒有樓,他也沒有死,接住他的這位大哥,也好像毫髮無傷。
沒有受他連累,被砸成肉醬的一絲跡象。
容墨一時腦子亂七八糟想了許多,就是最該想到的地方,他恍若未覺。
他還坐在人家美男的懷裡,人家沒有推開他,他也沒想到兩個人這面對面坐著又抱著的姿勢,有多麼令人遐想。
而言鳳起,他身為魔尊,從未被人近過身。
——即便是近身伺候的侍婢女官,從來也只是準備好一應物品,穿衣洗漱也都是言鳳起自行解決的。
這一次,遇上不明人員竟然能夠毫無異樣絲毫不引起警覺地通過他蒼凜山的結界,還直奔著他而來,他本該第一時間將人擊殺。
但對上這人的眼眸的時候,言鳳起不但沒有動用靈力,甚至還將人接了下來。
然後,兩人面對面這麼看著。
兩人之間互相絲毫不覺得尷尬,可若有第三人看來,就覺得這場面處處透露著詭異。
「咳,下去。」言鳳起冷著聲音,鬆了手,卻沒有推容墨。
他能感覺到這人身上毫無靈力,怕是他一招之下就能形神俱滅。
那又是怎麼毫無聲息通過他的蒼凜山結界呢?
到現在,他的下屬們還沒有一個人反應過來的。
「哦,哦。我,抱歉。」容墨這才被點醒一般,有些尷尬地手忙腳亂地從人家身上下來,抻了抻自己身上皺巴巴的衛衣長褲。
——他本來正工作著呢,怎麼就毫無預兆的在平地上失足也就算了,還一失足失到了這麼個地方?
他怎麼看,這裡都不像是地球,還有這個氣質卓然,一眼就覺得不凡的男子。
不論從容貌還是氣質,哪怕只是簡短的話語,容墨都能感受到這人不怒自威的氣勢。
「那個,謝謝你,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忽然就落到這裡。」
言鳳起看著他這古古怪怪的穿著,也知道這人的情況可能會出乎意料,不過他還是面不改色,只當做尋常似的點點頭。
——不管容墨說的真話還是騙他,他都不會輕易表態。
容墨對比兩人的穿著,又看四周的環境,他不敢說自己的真實來處,怕這些人對他這個「外星人」進行滅殺。
可又不敢也不知道該怎麼編瞎話,畢竟眼前這人一看就知道不好騙。
容墨有一種感覺,這人也就是看著神色尋常,但動起手來肯定是個果決的。
「這裡是哪裡啊?我,叫容墨。」容墨琢磨了良久,還是不敢先吐露什麼,「我能問一下,你的名字嗎?」
言鳳起抬頭看這個剛剛一眼就能看透他肯定進行過劇烈心理掙扎的小傢伙:「言鳳起。」
他放下手中的靈酒,一揮手,原本小几上的酒壺酒杯與托盤都盡數消失,換上一個茶盤,上面放著小爐、茶杯和滾熱的靈茶。
那氣味清淡卻存在明顯,好聞的讓容墨忍不住吸了吸氣。
然後就覺得自己這動作有點丟人,小心坐到另一邊,也沒凳子還是墊子,不過容墨也不覺得這裡涼,就坐在地上也可以。
他還覺得這個地方氣溫十分舒適,明明他跟言鳳起的衣服薄厚程度明顯的不一樣,可看著兩人都是不覺得難受的。
——當然,在言鳳起展示靈酒換茶的「本領」的時候,容墨心頭已經在尖叫了。
明面上,不動聲色地坐下。
內心裡,激動的恨不得捧起來,這一看就是法術、法術啊!
他是進入了什麼修仙世界,還是就是一個滿地神仙的世界呢?總之,太令人激動了。
一口茶入口,容墨本來準備緩一緩激動的心情。
不過,心情平靜下來後,容墨就又不得不考慮起自己的處境。
——一個凡夫俗子忽然落入仙人的世界,他,他能活過一集嗎?
容墨可不覺得自己是個什麼三天鍊氣五天築基一年飛升的天選之子,他自小都是最倒霉的。
「想些什麼東西?」言鳳起把茶杯往小几上一磕,發出輕微的一聲脆響。
雖然容墨一聲不吭,但那臉上足足一出大戲,言鳳起幾乎能將他的激動、擔憂的情緒看個七七八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