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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後來居上,招呼兩人轉向。
「大,大佬,我們要去看看嘛?」容墨依舊離言鳳起的後背極近,側頭小聲問著。
——雖說黎夢川幾人現在沒顧得上問他關於大佬們的事情,他應該覺得慶幸、鬆一口氣,但他也還是得去他們眼前晃,因為他不能隻眼睜睜看著他們出去與蠱師爭鬥,萬一受傷了呢?
言鳳起微側了一下頭,不知是不適應有人這般極近的跟自己說話,還是不適應身邊是容墨這個「不講規矩」的人。
又或者只是偏頭這般看他一眼。
容墨疑惑的看向大佬,他是擔心被黎夢川幾人「審問」,但也擔心他們幾人的安危。
霍斐嗤了一聲,眼神掃過兩人的站姿,不知想了什麼。
口中卻道:「三打一都打不過,還算什麼年輕翹楚?他們打不過,加一個你,就能起作用了?」
冼辰宣依舊手腳麻利,默默地斬殺著任何一隻飛在空中的蠱蟲,反正這種事情他就不摻和了。
話多的,不但容易沒飯吃,更容易死得快。
霍斐話音未落,就感覺身邊原本「伏低做小」的蠱蟲忽然造反起來,竟一隻只吱嗤發出嘈雜的聲音,朝他堆來,一副要將他活埋的架勢。
——該死的蠱師,竟敢挑釁他?
霍斐的腦中閃出這個念頭,頓時炮仗一樣炸開,幾腳踹上靠的最近的蠱蟲,一連幾個方向被踹飛的蠱蟲橫掃出空地。
然後,霍斐一人飛射出去,徑直衝著那蠱師而去。
見此,言鳳起無聲地勾了一下唇角,滿是對霍斐腦子的嘲弄,果然是個腦子癱瘓的「活死人」。
容墨在他身側,並沒發現這裡面的隱秘,一見霍斐沖了出去,一邊開始霍斐刀子嘴豆腐心,還是去幫忙了,一邊又擔憂起霍斐。
「大,大佬,霍大佬衝出去,會不會太遠了,又要被雷劈?」
一邊說,他一邊想著,自己是不是趕緊追上去?
可這邊還有冼辰宣和言鳳起,他顯然也不能獨自離開。
——而且這屋裡還有一條蛇蠱,一些沒被踩死的蠱蟲,對他們來說算不上什麼威脅,可這裡還有張家三口。
容墨簡直兩難抉擇。
言鳳起卻是道:「走吧。」
反正,不過是些小蝦米,用不上他動手。
又不是能給他提供能量的東西。
容墨微鬆了一口氣,大佬既然做出決定,那就一定沒有後顧之憂。
望著身前的高大身影,容墨抬腳跟上——就是覺得有言大佬在,簡直幹什麼都不用帶腦子,有主心骨,什麼都不用擔心。
就連腳下滿是蠱蟲,他也不需要多看一眼,也絕對不會有任何一隻蠱蟲敢沾他的鞋邊。
——當然,此時此刻的容墨是沒有想過這些的,只是很自然的跟著大佬出去。只有等到那天他發現只有自己一個人去面對的時候,再想起今日,才想到這些東西。
言鳳起的身姿輕盈,便要躍上石欄。
容墨卻是從未有過的手腳麻利,從微抓著他的衣袖,變為抓著他的胳膊,被他帶起,從石欄上空飛過,再落到外面的草地上。
言鳳起不禁又偏頭看了一眼容墨,這傢伙剛剛是不是太「自覺」了點?
容墨黝黑的眸子裡滿是無辜,他難道做了什麼不對的事情嗎?
可言鳳起又沒說話。
那難道,是大佬不知道那蠱師的具體位置?
正要開口問,就見將其餘蠱蟲都解決的冼辰宣跟了上來,纖細的手中,還扯著對於他來說,粗的嚇人的蛇尾尖尖。
——實在是身形對比落差太大,所以只能掐個尾巴尖尖。
但蛇蠱也是一丁點不敢反抗,雖然它獸類的本能都告訴祂,祂能斗過掐祂尾巴尖尖的傢伙,可他稍許的智商告訴祂,絕對不能這麼做。
畢竟,別看那個最厲害的傢伙不聲不響,還對掐他尾巴尖尖的傢伙也沒個好臉色。
但對祂,肯定是更沒好臉色,祂說不定會被切了燉蛇羹。
所以,被掐著尾巴尖尖吊的高高的蛇蠱,不但不能掙扎,還有迴轉蛇身,盡力往前爬,盡力不給冼辰宣添麻煩。
就是這種身形變成了U型的狀態,祂沒這麼爬過啊,爬起來好艱難,總有那麼一截子身子,要被橫向在地上拖曳。
一拖,一顛,一拖,一顛。
好在,那個捨棄了它們的主人,並沒有跑的太遠。
見到冼辰宣扯著蛇蠱過來,容墨一方面覺得這個姿勢實在太搞笑了,一方面又覺得自己明白了言大佬的等待。
果然呢,言鳳起見到冼辰宣跟了上來,便又轉頭繼續走起來。
容墨連忙又跟上,緊跟著言大佬的腳步,才有滿滿的安全感。
黎夢川三人追出來的時候,那蠱師真的還沒溜,畢竟蛇蠱沒有反饋回來什麼消息,他還以為自己占據了上風。
而之所以再操控張敏晨,自然是要給眾人添堵——特別是在他的想法裡,見到女兒如此的張家夫婦倆,舍不捨得讓人的傷害自己的女兒呢?
如果不捨得,他說不定就能看到黎夢川等正道修士又束手無策,又被氣的哆嗦的樣子。
或許也還能看見,『張敏晨』弒父殺母的情形?
只是,他剛感受到『張敏晨』掐住了她父親的脖子,就失去了操控她的感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