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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因為他不是趙常則這個做父親的,所以對此並沒有太強烈的感覺。
不過,或許也算是個突破點,他說道:「我現在就打電話去警局問問情況。」
實在不行,他就親自過去審問看看。
容墨的目光這時候卻是落在了床頭柜上,封著蠱蟲的那個杯子裡。
「川哥,你之前說,這是子蠱。但子蠱與母蠱之間,有感應嗎?」
剛接通電話的黎夢川,被容墨這忽如其來的問話,弄的愣了愣。
「應該是有些感應的。」欒音代替黎夢川回道,「你是有什麼想法嗎?」
容墨有些不確定道:「那我們放了這個子蠱,它會去找母蠱嗎?」
就跟小蝌蚪找媽媽似的嗎?
一瞬間,欒音的腦中不自主的冒出這句話。
覺得容墨的想法,天真的可愛。
只是看著他認真詢問的神色,又有些不好意思笑出來。
反倒是認真回答到:「就算放飛它,它真的會去找母蠱,我們也沒法兒跟的上它啊。」
「……那,讓它,飛的慢一點?」
☆、長尾巴的子蠱
蔣雯婧到趙家工作,已經有三年時間了,日常負責家務清潔。
趙家父子三人雖不是頂熱情的人,但也算溫和,在他們家工作,任務也不重。
至少,這是蔣雯婧快三十年的人生里,做過的最輕鬆的工作。
工資也不差。
跟男朋友也商量好了在郊區買房結婚,她連首付都已經存了三分之二。
但這一日,她忽然被警察帶走了,說是她給兩個小趙先生吃的糕點裡,有毒。
「這,這不可能。真的,我不可能害小趙先生啊。」蔣雯婧被審問了一個多小時。
三番兩次的顛三倒四的反覆的詢問,讓她本就緊張的情緒,更加緊繃,甚至像是下一刻就要崩潰了一般。
「就是我在外面買的,我覺得挺好吃就帶給了小趙先生。」蔣雯婧壓制著要爆發的情緒,再一次重申。
「就是城西廣裕街那邊的一家店,店名我不記得了。」
「是,小趙先生本來是說他們不太愛吃這個口味,我就多勸兩句而已。其他我真的不知道,店裡包裝好了,我就拿回來,就這樣而已。」
「甚至,小趙先生沒吃完,我不捨得扔,我還吃掉了剩下的。」
面對警方提及家中監控上的畫面,蔣雯婧覺得自己實在百口莫辯,她就是送個糕點而已,為什麼就忽然發生這種事情?
甚至,那兩份糕點她吃的量都比兩兄弟加起來的多,難道她下了毒,她還能跑的了嗎?
「事情都過去快五天了,那些包裝盒肯定是找不到了。」黎夢川關掉平板,這段視頻他們已經來回看了三遍。
「基本可以斷定,關於不知道糕點有毒這方面,她是真的沒有說謊。」
「只是,警方將廣裕街那邊所有賣類似糕點的店面的監控都查看了一遍,那一天,蔣雯婧根本沒出現過在那。」欒音也放下手中的報告,一臉興味的說著。
「按她所說,剩下的糕點都是她吃掉了,還有別的幫傭可以作證這一點。她本來都已經可以洗清嫌疑,那為什麼又要撒這麼容易拆穿的謊言呢?」
趙常則牙關咬的嘎吱響,想起之前兒子迷糊地醒了一會兒,又很快暈睡過去的景象,他就恨不得指著蔣雯婧的腦門一頓唾罵。
他們老趙家可沒對不起她啊。
為什麼要害他兒子?而且,都到這時候了,還不肯說實話?
說蔣雯婧一無所知,她是無辜的?
趙常則或許會相信她也是受蒙蔽的人,畢竟蠱蟲這種東西也不是隨意什麼人都能弄到手的。
可現在,蔣雯婧明顯是有所隱瞞,不知在「保護」著什麼人。
趙常則怎麼可能不生氣?
就算他兒子現在是沒有生命危險了,可這個下黑手的人不找出來,他們一家三口說是時刻被威脅生命都不為過。
蔣雯婧這麼拖下去,說不定那個幕後黑手就能逃跑了。
一想到這些,趙常則殷切的期盼的眼神就落到了黎夢川幾人身上,警方那邊沒有新的線索,一時也就沒有新進展。
不如請大師們,動用一些非常手段吧?
*
容墨吃過東西後,見警方那邊還沒有傳來消息,就聽黎夢川的話,又睡了一會兒。
畢竟,他之前雖也算是「睡著了」,可接連大夢,讓他精神疲倦的厲害。
只是,這一次也就剛剛安穩睡熟,便被欒音拍了拍肩頭,喊醒了。
「小墨,你之前說讓這子蠱去找母蠱的法子,是什麼?」欒音之前覺得他的話,透著天真。
但是有些時候,他覺得奇異的法子,也並非沒有實施的可能啊。
特別是遇上容墨之後,他已經看過太多的「新奇」畫面。
——從徒手揍陳顧,到鎖喉小鬼王。
這些「名場面」,按以前的他的想法,敢相信那都是真的?
趙常則也虎目滿含期盼地盯著容墨,讓一時還迷糊容墨不自覺地打了一個哆嗦。
一個四十多歲的大老爺們,擺出這種聳肩耷眼、一臉祈求的神情,可真怪滲人的。
就連欒音都不自覺地挪了挪凳子,帶出咔吱一聲拖曳聲。
四人一瞬間,幾乎動作同步地摸了摸胳膊上的雞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