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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他的身份,這件案子又跟他正在調查的案件有所牽連,警方也是巴不得他來協助。
黎夢川簡單與周隊長商定好流程,容墨正從休息間出來,神色雖還有些不好,但行動已經沒有大礙。
但黎夢川還是上前表達歉意,並一再表示,等這件事情暫時告一段落,他便想法子試著幫容墨改運。
——雖然越了解容墨的情況,他越覺得沒什麼把握。
但他絕對會將這件事情放在心上,想辦法幫容墨解決。
容墨跟許棠和李舒亞告別,又一如既往地坐不到公車,一連看著三四輛他要坐的線路迎面而來,他只能無奈的放棄,選擇往回走。
可見,之前打車那麼順利,還真的是因為身邊有個天師鎮氣運啊。
容墨忍不住小聲叨念,哪怕包里的大佬一直沒有給他回應。
但似乎他覺得一旦停下來,他就會被莫名而來的難過掩埋。
——可能還是「召念」的後遺症。
但現在,顯然他沒有很好的辦法解決,只能盡力讓自己不那麼難受。
一連幾天,許棠、李舒亞和黎夢川,沒有一個人聯繫過他,他也不知道魏嵐的事情後續如何。想來是太忙了。
這天,容墨正在一家商場,穿著熊熊玩偶裝在逗弄圍上來的小盆友。
口袋裡裝著不少的小糖果,手上拉著一大串五顏六色的氣球。
然後,他的眼前出現一個身形提拔,格外高挑的人。
是黎夢川。
兩人找了個角落。
黎夢川說:「魏嵐的案子算是了結了。」
提起這個事兒,就算他對「人性」都到了司空見慣的地步,神情卻還是帶著難以掩飾的嫌惡。
魏嵐是家中獨女,魏父是經濟學教授,而程宏嘉,要考他的研究生,接觸的時候認識了魏嵐,追求魏嵐。
兩人結婚三年。
魏嵐的父母半年多前意外喪生,其母留下的公司,由魏嵐接手。
可程宏嘉卻是很不滿自己在公司里只能坐在副經理的職位,被老婆壓了一頭。
幾個項目失利後,又欠了不少的賭債,被追債的人鬧去了公司。
魏嵐徹底忍無可忍,選擇了離婚。
程宏嘉追到魏嵐後,受到魏父傾囊相授,畢業後又進入魏母雖不大但也欣欣向榮的公司。
這個山窩裡飛出的金鳳凰,人生至此,可謂一路順風順水。
在這時候,在他看來自己不過幾個項目出了點岔子、欠了點債,魏嵐不但不幫他,竟然還想跟自己離婚,簡直讓他不能忍。
想到審訊室里,程宏嘉歇斯底里咒罵魏嵐竟然不幫他,還要一腳踢了他,害他險些被追債的人打死。
她一個女人就該在家生兒育女,把持什麼公司,總對他挑刺找茬。
黎夢川眉頭皺了皺,強行讓自己撇開這些糟心事,沒有跟容墨細說,只是告訴他,楊成奇那邊也已經抓到了。
「這個符籙你拿著,應該可以暫時壓一下你的氣運。」
這是他昨夜熬了一宿畫出來的。
容墨欣喜又感激的伸手,只是又有些遲疑,真正的大師出品,這價值恐怕不是他能付出的。
黎夢川拉過他的手塞過去。
「我說話算話,一定想辦法幫你改運,你可是幫了我大忙,就別再想那麼多有的沒的。」
雖然這幾天忙的腳不沾地,但不論是從許棠那裡聽說,還是他自己跟容墨的短暫相處,都讓他對容墨有了不淺的了解。
知道他不容易接受旁人憑白的幫助,所以將話又說了一邊。
魏嵐這件事,如他所料是個突破口,而要不是有容墨幫忙,他就是只能眼睜睜錯過。
遭受非人待遇的魏嵐,也得不到安息。
所以對容墨,他是真心感激。
——當然,也得承認還有點敢於挑戰的意思,畢竟,不得不說的是,容墨這個體質他是真的第一次遇見,越難,也越是激起他的好勝心。
他匆匆來去,「保持聯繫。」
不但要繼續審問楊成奇,得到更多的線索,魏嵐的殘念也要得到淨化釋放。
他是真的忙到犧牲吃飯的時間,來找了一趟容墨。
容墨望了望遠去的背影,又看看手中的符籙,不免壓不住雀躍的嘴角。
他認識了一個真正的天師,還答應幫他改運。
雖說他不好就這樣心安理得享受黎夢川的幫助,賴上他,但依舊不妨礙他高興。
至於給黎夢川的報酬,他一定會再想辦法的。
——至少,改了運的話,他就可以去找更穩定的工作了。
套回頭套,容墨跑回了大廳中間。
今天這間商場的活動辦的十分成功,人潮湧動,容墨很快就又被小孩子們包圍了。
圍在他的身邊嘰嘰喳喳,或是跟他這個「熊熊」前言不搭後語的單方面聊天,或是想要他手裡的氣球和糖果。
忽然,他只覺得剛剛匆匆貼身塞好的符籙一陣發熱。
眨眼間,熱的有些微燙。
同時,耳邊傳來大佬言鳳起的聲音:「注意頭上。」
可容墨套著頭套,視線受阻,根本看不到頭上的情況,只聽到周圍人倉惶的驚叫聲。
還有兩個沒有離開他身邊的小朋友驚的哭嚎起來。
他們坐在不遠處休息的家長,也驚慌失措的沖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