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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頰微紅,有些不知所措的看了一眼黎夢川。
這情況也不是他能夠決定的,言鳳起大佬的手勁兒可真不是一般大呢。
而且,他還怕自己動作過大,給大佬帶去麻煩。
畢竟他看不到身後,雖然也聽不見什麼大響動,可難保大佬現在是不是正跟那男人斗到白熱化階段,難解難分。
要是自己亂動,給大佬拖後腿了怎麼辦?
大佬忽然現身,就是為了救下自己,他怎麼還能那麼不識時務呢?
只是……
他無意識的抬手到唇邊,咬住自己指尖,這樣一直抱著好像真的不太好吧。
還有,背包啥時候被扔到地上去了啊。
雖說沒被燒掉,大佬們應該算都安全了。
可他仔細找了,都沒看到冼辰宣的身影,他到底是還在包里,還是被扔飛到什麼地方去了啊?
擔憂完安全問題,容墨這才心間一動,想到一個更為頭痛的事情——言鳳起為了救他,情急之下顯露身形,讓他們都轉危為安。
可問題是,言鳳起的存在,他的身份,他要怎麼跟黎夢川兩人解釋啊?
實話實說嗎?
容墨腦中一瞬間被無數「實驗、切片」或者「道法研究」之類的場面的充斥,不自覺打了個哆嗦。
雖說黎夢川看著不像那麼邪惡的人,可保不齊會有這樣的瘋子,在知道他們的存在之後,萌發出什麼可怕的想法啊。
可說謊嗎?
這先不說這個事情能夠瞞得了多久,黎夢川這人對他也還不錯,就說容墨要撒多大一個謊,才能將這麼大一個事情,圓滿的圓回來?
他一個連情緒都隱藏不好的人,能有這麼資深影帝一般的演技,讓黎夢川和欒音兩人都看不出任何破綻嗎?
言鳳起甩甩修長的指尖,這時候想要擦手,顯然是沒有條件了。
容墨還沒把讓他頭禿的問題想出個解決辦法,言鳳起一直壓在他腰間的手就一松,同時又是如出來時那般,淡淡微光划過周身,言鳳起變成幾公分的小小模樣。
落在容墨的手中。
但與以往不同的時,他落入容墨掌中之後,竟是一動不動。
宛若一尊泥塑雕刻。
容墨心頭一跳,神色頓時有些慌張起來。
腦中卻在這時響起言鳳起的聲音,恰到好處地打斷他想要出口的話。
也拉住了他想要查看言鳳起情況的手。
這樣恰如其分的呆愣,當黎夢川和欒音心頭有多了一分猜想。
那男人失去這陰邪的武器,怨煞之氣先是被言鳳起攪動,後又似乎被他全數驅散,反噬全都當場報在男人身上。
他死死壓制住的氣血劇烈百倍的翻湧上來,頃刻間他噴出一口鮮血,雙眼上翻,直直的暈了過去。
且哪怕躺倒在地失去意識,依舊一口一口往外嘔血,還不時抽搐一下。
欒音上前,確認人還有氣,便控制住他的傷勢,又以符籙為繩,捆住他的雙腕,先限制住他的法力。
——畢竟他雖傷的不輕,但難保這些邪魔歪道還有什麼以傷換命,能夠逃跑的法子。
總之先限制住他的法力,比較安全。
黎夢川則是到了容墨身前,查看他的情況。
身上沒什麼傷勢,反倒像是受到了巨大的精神衝擊,整個人呆呆愣愣的望著手中的傀偶。
他的目光不禁也再次落了上去。
實在是令他驚嘆。
「你這傀偶……」黎夢川話才開頭,打斷了容墨的「沉思」,就聽他更磕巴的回答。
「我,它,會動。」容墨語氣僵硬,舌頭打結似的,不知如何表達自己的意思。
黎夢川眉頭一皺,這才想起來遇上容墨之後的一系列事。
「所以,你並不知道,它會動?」黎夢川仔細看著容墨神色,想說其實也沒有隱瞞他身份的必要。
——旁觀言鳳起出手全程,他心底早對容墨的身份有了一番完整的猜測,還想著打趣一下容墨。
雖然不曾聽說過子嗣稀薄的祁家,有容墨這一號人,但說不定是什麼隱情呢?
不過,現在都出手了,想必應該可以跟他們說一說了吧?
哪怕不說清楚全部也可以。
畢竟干他們這一行的,都是很識趣的。
可哪知道,容墨竟是根本不知道他手中這「泥塑小人」是個傀偶?
說起來,他這傀偶的功力可真不簡單。
——不僅讓他一眼便想到以此道揚名的祁家,更讓他覺得哪怕是祁家想要做出這般能耐的傀偶,想必也十分不容易。
或許,還是祁家老一輩的存在,留下來的東西?
這麼一想,在結合之前聽過的關於容墨的一些身份消息,似乎也能分析的通?
回到酒店,黎夢川也沒重新開房,直接將那男人先塞在了洗手間。
反正他現在一點醒來的意思都沒有,也問不出什麼。
還是先搞清楚一下容墨的問題。
只放了一張警示符在男人身上,隨即他們三人便聚在房裡,隔絕聲音詳談。
欒音這人雖然自帶嘲諷,但黎夢川是能信的過他的。
只多過問了一句,「欒師兄怎麼來了這邊?」
這不是什麼隱秘,欒音自然直言不諱:「接了個案子。後來查到線索,跟你那個案子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