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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留下的,就是邪法師們具是又吐出一口血來,這些法器都是他們祭煉許久的,又是他們控制陣法的媒介,之前自己虛弱下來,就已經控制不穩,受到一些反噬。
這下,被直接破法,反噬的更是千百倍之厲。
——原本還死撐著,不死心想要找尋反擊之機的幾個邪法師,頓時就直接暈了過去。
也不知道是傷上加傷導致的出氣多進氣少,還是純屬被言鳳起這舉重若輕的挑釁姿態,給氣的。
言鳳起是不管的,從容而速度不慢地的下了山。
黎夢川趕緊招呼高家人把這些邪法師拖得拖、扛的扛趕緊下山,好繼續處理他們的事情。
一下出現這麼多邪法師,還以後這麼厲害的陣法,還有針對容墨的陰謀,總之黎夢川簡直頭都要扎了。
他緊趕慢趕,在一般人眼中翩若驚鴻的速度,卻連抱著一個大男人的言鳳起的衣角都追不上。
遠遠地看著言鳳起的身形到了路旁,黎夢川只好給自己等在山腳的好友打電話,說言鳳起是他們的前輩,讓人趕緊讓他上車。
——他算是徹底了解了言大佬的脾氣。
他真的只是看著清冷,他真的只是不屑跟你計較,但他跟你計較的時候,絕對就是你不可承受之重。
黎夢川匆匆趕到車旁,鑽入副駕駛,這才有機會問容墨的情況。
「無礙。」但顯然,言鳳起並不想跟他再多說什麼。
黎夢川看著容墨胸口那一片血跡,就知道他受到的那一擊不輕,可大佬說了沒事,他也不敢反駁。
細細聽了容墨沉穩而規律的呼吸,這才暗自鬆一口氣。
然後開始跟高家人聯繫,當然,不敢說話,實在是怕大佬嫌吵,特別是從高家人口中知道那些邪法師之所以「吃土」,就是大佬嫌他們吵,給塞住之後。
他運指如飛地給高家人發消息。
高家爸爸哪裡應付的過來,想要打電話聊吧,可偏偏黎夢川疾言厲色地說惹了前輩不快,他們都得慘。
——想到言鳳起下山前那兩腳,高爸爸磕磕巴巴地繼續打字。
但是一句話還沒打完,黎夢川的問題就又來了,急的他實在冒汗。
高寧看著他爸的臉色,壯了壯膽氣,湊了過來。
老爸有事兒子伏其勞啊,這個時候,刷一刷老爸的好感,希望回家之後少打折一條腿——他的願望就是這麼卑微。
自家兒子畢竟是「全程參與」,所以高爸爸想了想,還是將手機交給了他,高寧的手指立刻舞出了殘影。
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個清清楚楚。
當然,關於肖天賜那邊,是另外的高家人在詢問,他那個角度的「事情經過」,暫時還不清楚。
*
肖天賜被高家人裹挾著下山,雖然知道自己算是得救了,可今天的所見實在是太顛覆他的三觀了,一路下來腿還依舊是軟的。
幾乎可以說是一邊一個高家人,給他架著胳膊抬下來的。
等到了山下,這手機才終於有了型號一般,之前滋滋啦啦的聲音徹底平靜。
但是各種提示音擁擠地響起,幾乎連成一線,響的就像是他被心電圖儀器監控心跳,然後現在「嗶——」的一聲長音,象徵著他的去世。
——他這會兒真的是恨不得立刻去世啊。
看著手機上來自他爸的消息和幾十個未接來電,肖天賜剛升起的劫後餘生的喜悅頓時蕩然無存。
雖然只是匆匆一眼,但是他爸質疑他去做什麼死,給大師添什麼亂的消息,他是瞥見了。
這會兒,他怎麼敢給他爸打電話?
就算剛剛還想著給他爸媽打電話,好好哭一場,緩解一下自己的餘悸。
剛坐上車,他爸的電話又打了過來,肖天賜一個哆嗦,險些將手機砸到隔壁那人的雙腿之間
氣氛極其的尷尬。
肖天賜極不情願,卻又實在沒膽,只好接通的電話,但響起的卻是他媽帶著喜悅哭腔的聲音:「兒子啊,你可終於接電話了。」
一開始他們哪知道肖天賜又胡鬧什麼,等知道的時候,那心簡直都要停跳,肖母的身子虛弱一些,那一刻險些就這麼暈過去。
還是肖柏順今日回來的早,兩人在一塊兒,這才穩住了肖母的心神。
肖天賜幾乎立刻想要和盤托出,他這種三觀被顛覆的時候,聽到了媽媽的聲音,即便不是個巨嬰,那也是心裡又酸又委屈。
但是一旁的高家人卻阻止了他,有些事情是不好向外披露的,至於哪部分可以說,哪部分需要對外「改編」,還得等他們聽完整個過程之後。
他們允許肖天賜接電話,也只是讓他給家裡報個平安,其餘的,等肖天賜的筆錄做完了之後再說。
*
這些後續地事情,容墨全都不知。
或者應該說,這次的任務雖是針對容墨的陰謀,但其實容墨真正「參與」其中的,反倒是只有之前的一些追逐畫面。
真正陰謀的厲害之處,容墨一點也沒有「體會」到。
——想著不經磨礪不成器的言大佬,把能將容墨磨礪地渾身是傷的「磨刀石」一腳踹了個粉塵式細碎。
還沒讓容墨「嗆著一口灰」!
容墨沉沉睡著,一直等言鳳起將他抱回酒店,放到軟和的大床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