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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神色有異,張家夫婦雖不想胡思亂想,但也看得分明,她話里有未盡的含義。
不過,兩夫婦攥著對方的手,還是點了點頭。
能夠留下一條命來,已經是很好了,只是希望以後,他們一家不要再遭難了。
女兒的安危得到了准信,張家夫婦的目光就落到了蠱師身上。
這個被裹成一團的傢伙,顯然就是大師們出去鬥法抓回來的罪魁禍首。
張太太的情緒一瞬間就爆發了,撲上去就扭打起來。
動彈不得、原本就傷重的蠱師,只怕被她這一番拳打腳踢,瞬間就能一命嗚呼。
凌硯譽連忙拉住要衝過去的張家夫婦。
道:「兩位小心,他渾身都是蠱毒,還是不要碰的好。」
他這話也是真的,那些蠱蟲爬過他的周身,不但是咬了他將毒素注入了他的身體裡,也留了很多在體表。
便是他們,都不會輕易觸碰他。
更別說張家夫婦這兩個普通人了,稍有不慎,這諸多蠱毒混和在一起的複合蠱毒,沒第一時間毒死這個蠱師,卻不代表普通人能夠沾染一丁點。
兩夫妻咬著牙,雙眼紅彤彤的,卻也只能無奈放棄。
卻還想用眼神殺死他。
「我們一定會懲處他。」黎夢川說,這個傢伙下場絕對不會有一絲絲美好,讓他死的太痛快,都是對他的憐憫。
這時,天色漸漸明亮。
他們一夜未眠,卻並不覺得疲倦,將蠱師移交給警方派來的專門處理這些案件的警員。
一來是因為打了一場勝仗,活捉一個邪法師,二來,自然是容墨身邊的這三個「大佬」。
躲過眼神修羅場的容墨,還能躲過言語的修羅場嗎?
三個人將容墨團團圍住,坐在中間的容墨像是個無助的小可憐。
大佬們回了背包,此刻正被容墨抱在懷裡——他是連背包都沒來得及放下,更別說跑回自己的屋子裡當鴕鳥了。
神色激動的三個人,眼神掃過容墨,又落到背包上,然後又看向容墨。
「請,不知能否,請前輩一見?」凌硯譽作為三人之中年歲最大,最沉穩的,最終開了口。
一直低垂著頭,想要想出一個解釋的容墨,剛聽他開口一個字,就猛地一僵,臉色發苦。
這到底要怎麼解釋呢?
但膜拜三位前輩的三人,哪裡會「審問」容墨?語氣是一個賽一個的小心翼翼。
也就是容墨因為「心虛」的厲害,所以根本沒發現三人的異樣。
低垂的小腦瓜里,一直在模擬著三堂會審的場面。
這時聽完了凌硯譽的話,不禁愣愣的,低垂的視線盯在地板上。
——這發展,好像跟他想的有些不一樣?
三人屏息以待好一會兒,言鳳起終於從包中飄了出來,不但如此,還有他的坐墊和小桌、茶具。
落到茶几上,一派怡然自得的姿態。
冼辰宣也落到一旁,不過他只有一人一劍,就顯得有些寂寥了。但他也不在乎,就拉過一旁的果盤,唰唰幾劍切了一個蘋果吃了起來。
之前雖也是吃喝不愁,但總要注意行蹤,多少有些「憋屈」了嘛。
霍斐之前不知出於什麼考慮,進了黎夢川的衣兜,這時也飛了出來。
他那一串的零食,已經少了好幾隻。
因為看得上的零食量少,他吃起來是很省的,就是可能之前被言鳳起的嫌棄弄的心頭火氣,所以需要降降火。
這時候他冷靜不少,便不再消耗零食,他揮了一個橘子到黎夢川的手邊,示意對方給他剝開。
以往這事自然是容墨來做,但是現在,霍斐就是要告訴言鳳起,他霍斐也不是只能有一個小弟支使的!
言鳳起放下茶杯,望了望眼前的三人。
道:「有些事情,你們如今,莫多問為好。」
「只要知道,若我想要你們玄門一脈盡數滅絕,你們早便不能好好坐在這裡,便好。」
☆、大哥不要作啊
因為想像之中「三堂會審」的畫面太過嚇人,容墨的心一直提的高高地。
後來,聽到凌硯譽的「恭恭敬敬」的話,才稍有緩和。
又見言大佬親自出面,他便覺得一切都穩了,這提起來的心就要落下。
但哪知道言大佬一開口,這落到半道的心,直墜而下,吧唧摔了個稀巴爛。
大佬,大佬要不要這麼霸氣的啊?
啊?
這麼說話,真的不會挨打嗎?
顯然,聽完這話的三人的神色都是一變。
但並非容墨所想的那樣勃然大怒,怒火自然也是有一些,畢竟大佬這話說的太欠打了不是?
可那也是得能打的過啊。
見過大佬出手的幾人,都懷疑他們是不是真的「見過」大佬出手,畢竟,他們看到的不過是「大佬揮揮手,敵人跪地苟」。
——這幾位的修為,當真是深不可測。
而且,他們竟是能夠隨意變化身形大小。
這讓他們不得不猜想到一個可怕地步,那就是傳說之中的「脫胎」。
這是他們修行之道上,對頂尖修為的一個稱呼,但更是一種形容。
脫胎換骨,褪凡胎□□,始登仙途。
傳說之中將這樣修為的存在,形容的太過無所不能,所以他們看到這般厲害的言鳳起幾人,也只能想到,他們或是有「脫胎」修為的大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