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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孩眼底發青,眼角發紅,精氣神不太好。
倒是另一旁站著的男人,身姿筆挺、氣質卓然,禮貌的伸手跟容墨打招呼,自我介紹道:「你好,容先生,我叫黎夢川。」
「這次來,是想像你打聽一個事。」
不知道為什麼,容墨覺得聽到他的名字後,喉間有些澀澀的,只乾笑了兩聲。
不過,還是將人請了進來。
畢竟雖然不知道他們找自己什麼事兒,可是認識的許棠帶來的人,他也不好直接將人拒之門外。
「抱歉,條件簡陋,就只有清水了。」容墨有些不好意思的給三人尋了凳子坐下,又倒了三杯水。
條件真的是簡陋到,湊出三個花樣各式的杯子後,容墨自己都喝不上水的地步。
他看向最熟悉的許棠,問他們來找自己是有什麼事兒。
但沒想到,許棠看了黎夢川一眼。
黎夢川便道:「是這樣的,不知道你對玄學一道的事情怎麼看?我是一個天師。」
剛聽到他自曝身份,容墨便露出幾分訝異,還以為許棠真給他尋了個真天師來。
可目光看到眼中滿溢盈盈水光的另一個女孩,李舒亞,又覺得事情應該不是這樣,不然為什麼要帶著李舒亞?
而且李舒亞的情緒顯然不怎麼好。
果然,就聽黎夢川步入正題。
「這次來找你,是因為昨夜你報警的那一樁殺人案。」他的語氣尤為肯定,並將一個證件遞到容墨的眼前。
「雖然可能你以前沒怎麼接觸這類事情,並且這些事情從某方面而言,並不好宣之於口,但我可以確切的告訴你,接下來我所能跟你說的一切,都是真的。」
展示完他的證件,讓容墨更確信他的身份後,他便說起昨晚那案件中他所掌控的信息。
死者名叫魏嵐,是許棠與李舒亞兩人的好友,失蹤三天。
出事前,暫居李舒亞家,並且正準備著跟丈夫離婚。
他頓了頓,似乎在考慮要不要撇去一些不能告訴容墨的東西。
而許棠,抽出幾張紙巾遞給李舒亞,自己也狠狠閉了閉眼,壓下心底翻湧的情緒。
黎夢川接著道:「不知道你對那把刀,還有沒有印象?」
似乎是做了什麼決定,他的神色更為鄭重幾分,眼神之中竟對容墨含有幾分鼓勵——一時讓容墨有些許莫名其妙。
不過接下來,他便也明白了。
「警局那邊的周隊長和許棠,都跟我提了一點你的情況。我進來後,觀察你的氣運,也確實覺得……」
他省略了後面那幾個字,似乎是覺得這樣在容墨的傷口上撒鹽有些不太好,特別是在這個可能需要容墨幫助的時候。
容墨訕訕一笑,不自在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尖。
「那,不知道我能幫到什麼忙?」容墨聽到這裡,也已經有幾分明白。
這樣一個,能夠通過「國家機構認證」的大師,肯定不是什麼跑江湖。
那在這樣有真本事的情況下,竟然還為了這件案子來尋找自己,顯然是在自己這裡得到什麼消息。
容墨沒什麼拒絕的理由。
不論是跟一個真正天師打好交道的好處,還是出於真心幫助魏嵐,容墨都覺得自己應該將知道的都說出來。
——也該十分慶幸的是,黎夢川來找他了,如果他不來,容墨肯定是沒辦法接觸到他的。
那他所掌握的所謂線索,就可能永遠爛在他肚子裡了。
但他剛這麼想完,就被黎夢川接下來的話,搞的無語凝噎。
黎夢川道:「其實警局那邊之所以聯繫我,是懷疑這件案子跟之前我們正在追蹤的一件連環案件有關。「
但是更具體的是,現在還在偵破階段,他便不方便透露。
「關聯就在那把刀上。」隨著他的講述,容墨心底不禁漸漸將那柄刀的模樣,又細細描摹了出來。
刀柄之上,確實如他所說,有著或浮起或凹陷的不規則紋路。
但當時,在他看來,也就是防滑的,並沒有什麼特殊意義。
可在黎夢川的口中,這便是一種暫時還沒被他們天師行業內的一眾天師們,研究透徹的一種符文。
「但它的危害,顯而易見,已經有多人因此喪命。」黎夢川的語氣與神色,都很不好。
顯然背後操縱這些的人,十分的心狠手辣,而且善於逃匿。
不但警方從正規途徑沒有找到他們,連天師們的非常規手段,也被他們所防範。
「我聽說你的情況後,便想請你幫忙。」
黎夢川顯然對將容墨這個「普通人」牽扯進來,感到很是抱歉,但一來是他不想放棄這個頗有幾分來之不易意味的「缺口」,二來也是真有幾分束手無策的意思。
畢竟容墨這種天生「衰」到這種地步,卻還「活的好好」的命格,極為少見。
而這類命格的人,對於「極陰」的感知,尤為敏銳。
黎夢川也不對此過多敘述了,以免讓人覺得他對別人如此倒霉的活了十八年的事情是覺得慶幸。
只是誠懇的請容墨幫忙,因為他幾次想到對魏嵐「召念」,都因兇器是那把刀,而只能勉強且幾分兇險的,感受到一個魏嵐生前的幾次模糊的面容畫面,再也沒有其他。
如果以容墨的「敏銳感知」,說不定能夠感受到更多的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