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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眾大能原本壓制著「噴薄」的情緒,正覺得難受的很,忽然被大佬這樣無情的點破,讓他們愣了好一會兒。
就連張老道長的手都鬆了一下,許霖昇一躍而起,翻身就要給老道長一腳。
好在對敵經驗豐富,反射性就往旁邊避讓,這才只是被挨蹭了一下衣角。
幾人驚疑不定地盯著「許霖昇」,他雖是一身陰煞之氣,但在他們看來,都是許霖昇學習邪法的原因。
——如果許霖昇真是一個死人,那他是怎麼會使用法術的?
一個不可思議的背後,是一個更令人不解且驚悚的問題。
眾大能反抗的動作都遲疑了一下。
欒家姑姑是站在了容墨和黎夢川身前不遠處,這麼一停頓,就錯過了最佳機會,她是使用長鞭的。
最擅長的是遠程攻擊。
不過黎夢川和容墨也沒慌張,只要兩人抗過一招,其餘大能肯定就能來拖住許霖昇。
欒家姑姑見兩個小輩心有成算,還到了身子身旁一同抵擋,便放下心來,使了個眼色便側身躲避。
可沒想到,許霖昇一招沒有得手,就像是徹底放棄了反抗一樣——他選擇了「自爆」。
至少在容墨看來,這個舉動可以這麼形容。
他一身已經被割了不少口子的黑袍被徹底撕裂。
□□的身子顯露在眾人眼前,皮膚是黃種人的普通膚色,但又透著一種「膠」質感。
這樣一看,反倒更讓人相信他確實只是一個死人。
他大約也是那什麼「老祖」的「手下」,老祖盜取了許霖昇的屍身,又用不知道什麼法子,讓他成為如今這模樣。
忽然猝不及防地這一露,讓人的臉色都有些不好。
——不但死後得不到安寧,被人用來做了不知幾多惡事,還要受到這樣的侮辱。
張老道長的臉色不能更難看,一雙老眸紅的仿佛滴血。
許霖昇就這樣沖向容墨和黎夢川,準確的說來是緊盯容墨,他衝到近前時,他那被膠化的肌膚處處龜裂。
從身體內綻放出絲絲白光。
——沒有邪法師同歸於盡時靈力的涌動,反倒是感受到了絲絲縷縷的殘魂隨著許霖昇這一舉動被散了出去。
這時,大家都看清楚了,那「許霖昇」的身體根本就像是一個氣球——跟容墨當時的手感對上了。
這「肌膚」里,除了魂魄,就是符籙,其餘便什麼都有了。
肌膚的內里被刻畫了符籙,被貼滿了符紙,這時刻畫的符籙失去
光澤,符紙也先後燃燒成為灰燼。
容墨看著這「白光大放」的那一刻,只覺得腦子一懵,眼前便是天旋地轉。
黎夢川敢避開,去看容墨的情況時,就見原本給他示意躲得過不用擔心的容墨,呆愣愣地站在那裡。
下一瞬,身子便搖搖欲墜。
等他想要去幫忙的時候,卻見他身旁一道光華,人已經落到言鳳起的懷裡。
言鳳起一手探在容墨的額頭,揪出一縷散魂,頃刻將之捏碎。
但容墨沒有醒過來的意思。
眾人慌亂地去攔阻那些散落的魂魄,一看容墨的情況就知道這散魂怕只是看著無害。
——但就這遲疑的一剎那時間,散魂已經迸發飛出,他們緊追不捨也只是揪到少少一些。
他們也沒有大佬那隨手捏碎魂魄的本事,也不敢承擔這份因果,所以只是將散魂揪住,塞在能夠封印的法器里。
「不好啊,山下那許多的村民。」
不是法師宣了一聲佛號,滿目擔憂,這滿村的村民全數昏厥的話,他們想要將之救醒怕也是很費勁。
但看言大佬的神色,卻是一點沒有出手的意思。
言鳳起檢查了一下容墨的情況,那一縷散魂剛剛衝到容墨,其實什麼妖都還沒來得及做。
連尾巴都還留在外面,就被大佬揪出來了。
對容墨來說,幾乎沒有造成傷害,可偏偏容墨沒有醒來的意思。
——一時間,言鳳起的目光落到趕過來的霍斐、冼辰宣四人身上。
在亞里斯的身上,多留了一下。
讓原本就很防備他們的亞里斯,身子一僵,險些就要將弓箭召喚出來。
「不趕著去救山下那群人?」言鳳起抱起容墨,慢慢往山下走。
看張老道長几人跟在自己前後左右,不由開口問。
這些人不擔心那些人的安危嗎?
那些散魂沖入那些人的體內,可不僅僅是讓人暈迷這麼簡單。
一聽大佬這麼問,幾人心頭就是一跳,有種不好的預感。
這時,就聽山下傳來一聲悽慘尖利的長嚎聲。
☆、。
言鳳起抱著容墨,走的不疾不徐。
霍斐拎著背包,慢慢悠悠同其他人一起,跟在言鳳起身後。
等一行人到村口的時候,正看到張老道長一群人忙的分身乏術——一手一腳各自頂住一個人的艱難姿勢,簡直不要太尋常。
唯一比較占據優勢的就是欒家姑姑了,原本近戰不利的長鞭被她當做繩索來用,捆了一溜在一棵大樹上。
對此令人焦頭爛額的情形,言鳳起恍若不見,那些發狂的村民連他的衣角都沒有摸到。
霍斐幾人倒是留下來看戲,這些人狂亂的猶如喪屍,倒是給霍斐一點「熟悉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