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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墨原本還以為是黎夢川聽聞他的「倒霉事跡」後,對他的倒霉程度有所了解,因天師的職業,推測出他可能共情出什麼。
卻沒想到,黎夢川的意思是,想試試看以他的情況,能不能感知到更多的東西?
原來,此幫忙非彼幫忙。他們兩個想的,根本不是一件事兒。
容墨一時都不知道如何開口。
見容墨沉默,黎夢川接著道:「當然,你從未修行過,貿貿然做這件事情,你有所擔憂也在所難免。」
「這種事情,毫無修為的人做來,也確實有幾分傷身。不過你放心,我絕對會以保全你為主。」
黎夢川又不是毫無人性的那種人,本來為了找尋線索牽連無辜人就感到歉疚了,更不可能拿容墨的性命去換自己的「功績」的。
「另外,這次的事情,不管你幫不幫忙,或者有沒有其他線索,等我有時間,我會試著幫你改改氣運。」
容墨這樣氣運「衰落」的人,要他幫忙改運的話,還真不能將話說滿。
但既然見到了,也不能全然不管。
——一方面是出於對容墨的幾分憐憫。
——另一方面,即便天師對此類事情司空見慣,郎心似鐵,可容墨撿到那把兇刀,報了警,也算是無意中幫了他們一把。
就當是給容墨的報酬也行。
容墨一時接受這麼多的消息,實在難以消化,不知先反應哪個為好。
看到許棠和李舒亞期盼又隱忍的眼神,最終說道:「其實,我接到刀的那時候,不小心被割了一下手指。」
他將傷口給黎夢川看,不大不深,甚至已經結痂。
但有了這句看似「無關緊要」的開口,容墨後面的話便順了起來,他將當時「共情」所見,一一說給了黎夢川聽。
黎夢川沒想到,他竟然是「衰」到了這個地步,沒有天師從旁做法,也分分鐘被拉入「殘念」所構建的幻境。
但聽到他後面所說,似乎融入魏嵐體內的情形,又十分的詫異。
等再聽到容墨明確說出的「共情」兩個字時,臉色就更為古怪了。
「共情?這個詞,你是從哪裡聽來的?」來之前,黎夢川也簡單的了解了一下容墨的資料。
可以確定的是,容墨真的只是一個真正的普通人——唯一不普通的是他的運氣實在是倒霉。
但也正是從這方面更能斷定他的普通,畢竟他哪怕稍有些不普通,也就不能任由自己倒霉的過了這麼多年。
可偏偏這麼一個普通人,為什麼會知道「共情」?
這個古老的,在天師傳承之中,也早已成為記載的詞?
而且,似乎以他所說的情況,他好像,真的是經歷了「共情」?
☆、天師鎮氣運,美滋滋
容墨看著黎夢川肅然的神色,一時有些語塞。
他當然不能暴露大佬的存在,但看黎夢川那神色,容墨卻又覺得他之所以這麼大反應,卻是因為「共情」這兩個字本身。
所以,他是提了類似于禁忌之類的東西嗎?
他不禁更有幾分慌亂,顯然壓不住神色。
這黎夢川說話不止留三分,讓他想要忽悠一番揭過這個事兒,都找不准方向,生怕露出更大的漏洞。
他磕磕巴巴地道:「就,因為我很倒霉,之前也想著找個大師化解一下。」
「從他那聽來的一星半點吧,然後我這感覺著,有些像。但是,那個大師,是個騙子,還被抓了。」
容墨似是被黎夢川的神色驚到,見他沒有別的意思,才將後面的話說順。
一時沒控制住情緒的黎夢川,這時也知道自己反應過度嚇著人了。
不過,也確實如容墨所說,他所經歷的那些,確實是與典籍之中記載的「共情」,太像了。
「你……」黎夢川開口要說什麼,兜里的手機卻響了起來,他不得不示意一下,然後接起。
這小屋本就沒點點大,他也就無所謂避不避開人,況且又是警方那邊的電話。
只是越聽那邊的情況,眉頭便越是皺了起來。
等他放下電話,道:「容先生,能請你隨我去警局一趟嗎?案情有了新進展,想要你幫我辨認一下一個人。」
雖然從容墨的描述之中就知道,他當時也並沒有看清那個兇手的面容,但請容墨去認一認,或多或少能得到其他線索吧。
至少,可以幫他們排除一些不可能性。
另外,他也不能把那把兇刀隨身攜帶。
「如果可以,我還是希望到時候能夠請容先生相助,再『召念』一次。」
對此,容墨自是點頭答應。
正要跟著出門,心底還在當心,這事兒不知道要忙到什麼時候,家裡兩個大佬能不能自力更生,就聽耳邊一道聲音。
「帶上背包。」很清晰,也分辨的出,是言鳳起。
可他肩頭並沒有人,但他也絕不是幻聽。
忽然略帶詭異的情形,哪怕容墨經過這幾天的「鍛鍊」,卻依舊不自禁的打了個哆嗦。
引來門口等候的三人,或是訝異或是擔憂的目光。
他忙安撫地笑笑,隨即將背包拎上,也管不得裡頭的東西沒有整理過。
一行人很快便來到了警局。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身邊有一位大師鎮住了氣運,容墨竟然沒妨礙到交通,順利的打到一輛出租,暢通無阻的進了警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