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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好像並不「都」是冼辰宣這樣「心狠手辣」的大佬。
但就這些大佬的好胃口而言,都足以嚇的他肝膽俱裂了啊。
想到這個,容墨不自覺仔細將言鳳起上下打量一番,然後發現,這位大佬好像比冼辰宣,「高」一丟丟?
他不禁用手比了比,好像得有一公分?
親眼看見言鳳起滾落出來,冼辰宣就一直在思索這所謂「穿越」的條件是什麼。
找不到讓他變成這巨人國中正常體型的辦法,如果能夠找到讓他回去的法子,也是好的——雖然他對那個世界也並沒有多留戀,但總好過在此受制。
這時忽然看見容墨的動作,他的眼神一眯,瞬間便明白了容墨的意思,冷厲的眼神掃視過去。
容墨一僵,他真沒有什麼鄙視大佬的意思——他哪有這賊膽?他可還想要腦袋呢。
「就,就找找您兩位的差異,說不定是……」
「……時間不早,我給您去做飯。」
容墨靈光一閃的藉口,在冼辰宣的眼神凌遲下再說不下去,見天色不早,連忙手腳麻利的去煮泡麵。
如冼辰宣所說,給他加了滷蛋和火腿腸。並且是一點點都不敢剋扣貪嘴。
在看著冼辰宣席捲三包泡麵的時候,容墨不禁又多深深看了一眼言鳳起,這位大佬這時都沒醒,所以他該慶幸,他省掉了這位的一餐早飯嗎?
等到出門的時候,容墨犯難的看著依舊昏迷的言鳳起,總不能將他一個人丟在屋裡吧?
半晌,一咬牙將他捧到鋪好手帕的小盒子裡,隨身攜帶。
希望大佬醒來時見到如此簡陋的環境,能夠饒他一條小命——就當時那一眼的感覺而言,這位大佬好像,沒冼辰宣那般,兇殘?
至少沒動不動就削人腦袋吧……
這時的容墨還不知道,有些「神仙」殺人,一般都不削人腦袋,心念一動,直接攪碎神魂,不知多自在。
今日的容墨感覺自己似乎「幸運」了好些,出門不久,就找到一份短工,去蕪江的一段流域上,清理河道垃圾。
雖然肯定要比發傳單等短工累許多,但日薪可不低。
至少給了容墨多養一個大佬幾天的信心。
只是到了下午,他的「好運氣」似乎就用光了,感覺是不是有一輛垃圾車在他上游傾倒了,河面上的垃圾竟星星點點的順流而下。
害他一直忙到夜色深沉,結果回程時還又倒霉的遇上陣雨,只能匆匆在橋洞之下躲避。
約莫半小時,雨終於停了。
容墨站到船頭,剛將船划動,卻忽然聽到冼辰宣一聲低喝,還沒明白要小心什麼,就見眼前什麼東西落下。
他下意識雙手一伸,心頭一跳,覺得這畫面特別熟悉,難道早上接大佬的那一幕又要重現?
難道現在已經發展到他不睡覺,也有大佬來找他了嗎?
指縫間卻是一痛,這時容墨看清是什麼,心反而落了下來。
竟然是一把刀。
幸好只是一把刀。
冼辰宣怒喝:「不是叫你小心了嗎?」
他都抽劍將這直直向他腦袋落下來的刀劈開了,結果這小子竟然還伸手去接?這都是什麼傻不愣登的習慣?
稍不小心,這手還能完好無損的跟著他到壽終正寢的那一天嗎?
然而,容墨直挺挺地站著,就那般捧著那刀,沒有再給冼辰宣絲毫反應。
容墨覺得自己這兩日來,總莫名其妙的進入奇怪的夢境,大概都已經有些習以為常了。
所以當眼前出現一個不時盯著手機看的女人時,他竟還有心情去打量周遭環境,是一處巷道,巷口燈火通明,不說人聲鼎沸,但也不時車輛來往。
而這女人,穿著也和容墨白日裡看見的女孩子們無甚差別。
所以,他這次應該不是夢裡穿越到哪位大佬的世界了吧?
但這想法還沒來得及落實,就見那女人的身後猛然衝上來一個高壯的腳步卻刻意放輕的男子。
隨即,一把讓容墨有幾分熟悉的刀,扎進那女人的後腰。
被捂緊口鼻的女人劇烈的掙扎,漸漸無力地任由男人將長款風衣將她裹上,抱在懷中向著一輛車走去。
或許是熟悉的環境,讓容墨一時忽然分不清現實還是夢境,下意識的緊追了幾步。
但眼前一黑一亮,兩三步的距離,他竟又出現在那個巷道中,而眼前不遠處,還是那個走著的,不時低頭抬頭,在手機與四周環境比對著什麼的女人。
容墨不自覺緊追幾步,想要喊住女人,可哪知道還離女人好幾步遠時,卻是一股大力將他吸的往前一撲,正疑惑發生什麼,怎么女人不見了時,後腰猛然一痛。
一隻粗糙的大手,將他的口鼻死死捂住。
瀕死的感覺,讓容墨劇烈掙紮起來,一聲沉悶的撞擊聲,似是傳入耳中,又似乎在腦中響起。
讓容墨一個激靈,眼前漸漸清明起來。
他還在江面上,因為一直沒有划動,只順水流下,回頭看去,隱隱還能看見躲雨地橋洞的大致。
「如此,應當無礙了。」一個稍微弱,卻清靈舒朗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容墨猛然偏頭去看,只見不知何時清醒,但仍面色發白的言鳳起,虛弱卻姿容不減、反倒更添幾分我見猶憐的坐在他的肩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