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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景休把寶珠翻來覆去看了幾遍,也被這貴重寶珠晃了晃神,然後皺眉道:「這不是我的東西。」
老管家順口道:「那就是二爺的,總不可能是這刁奴自己的,這寶珠怕是宮裡都沒有幾枚……」
不……宮裡也沒有過,曹景休忽然道:「你從哪裡偷盜來的?老實說,我還能從輕發落。」
家奴驚懼地道:「就,就這府里,臥房裡的一個抽屜里,抽屜沒關緊,剛才我收拾被褥的時候,被這珠子的光晃了一下眼,不知怎麼就揣起來了。爺,小人一時鬼迷心竅,求爺從輕發落吧!」
曹景休擺擺手,「算了,先關起來餓他兩頓,這寶珠應該是府中主家之物,這樣完美無瑕的珍貴品相,怕是傳家寶之類,要是丟失在我這裡,不定人家背後怎麼罵呢。」
說完,袖起寶珠,匆匆出門。
老管家啐了家奴一口,想把人打死了事,但到底記著吩咐,只讓人把這偷盜家奴關了起來。
曹景休去的是縣衙,一到地方就叫來縣丞,問道:「周縣丞,我問你,昨夜所居之地,主家何在?」
周縣丞嚇了一跳,忙問道:「上官可是住得不順心?」
曹景休搖搖頭,沒說家奴偷盜之事,只道:「撿到一枚寶珠,應是主家遺落下來的,正要還他。」
周縣丞一聽就放鬆下來了,也沒當回事,笑道:「何必上官忙活,我去帶給張老爺就行。」
曹景休微微搖頭,他不想過第二道手,更何況……寶珠看起來實在貴重,連他在宮中見慣珍寶都有些目眩神迷,何況這小地縣丞,他也不提這方面的顧慮,只道:「借住主家宅院,也該道謝一二的。」
周縣丞拍不成馬屁,便也不再多言,帶著曹景休去張家別苑了。
張仁是主家,被請來客堂見面,見到張仁,曹景休才從袖中取出寶珠,慎重地道:「此寶珍貴,想是搬家匆忙才遺落下來,主家看看,可有損壞?」
說這話時,他還注意了一下張仁的臉色,見他沒什麼意外貪婪之色,才確認下來這真是他家之物。
張仁客客氣氣地接過寶珠,還看了一下,笑著道:「勞大人特意送來,這是我夫人的東西,她不常拿出來,我收拾的時候一時大意也給忘了……」
客套了幾句,外間忽然傳來慘嚎之聲,曹景休一聽就愣了,這不是他家的老管家嗎?
第83章
昨日王二妮審理曹景植時,並沒有忘記他的那些狗腿子,還有他提及的打手曹忠,曹忠已死,人死魂也逃不掉,案子追溯到地府,合判五百年地獄之罰。
地府的判罰看著駭人,但其實大部分魂體都撐不到刑期,一個普通的新生之魂大約能輪迴七世左右,但在第五六世的時候魂體就會消磨至蒙昧狀態,投胎為豬狗牛羊飛禽走獸也屬正常,而一個魂體本身的七世輪迴差不多也就三四百年的樣子。
曹景植帶在身邊的狗腿子幾乎都身負人命,判了陽間的死刑還要地府再審,倒有個例外的,是這趟從京城出發時才託了關係跟著曹景植的一個叫曹志的小廝。
這人身上並沒有人命官司,雖然也有些小罪小惡,但最多屬於要關上一兩年的輕罪,曹忠帶人欺辱玉娘時,他心下不忍沒有接近,還被狗腿子們嘲笑一通。王二妮沒有一桿子順帶打死他的意思,便放了他走。
曹志是親眼看著曹景植被鬼咬死的,其他狗腿子也都行了陽間刑,那動手行刑的黑白兩位爺,是個人都認得啊!
他嚇破了膽,也不敢回去,在外頭橋洞底下縮了一夜,又悄悄溜回刑場去看,大太陽底下見不到昨日那些神神鬼鬼了,他這才壯起膽子解了外衣,收攏了曹景植的散碎屍骨往回跑。
老管家在張府里正喝茶吃早飯呢,憑他的身份地位,也就在兩位主子面前卑躬屈膝,下人面前他也是半個主子,二爺不在家,大爺出門辦差事,老管家可舒坦了。
兩個小廝伺候他用膳,一個小廝給他錘背捏肩,至於丫鬟,他是不敢使喚的。在他看來,丫鬟嘛,但凡有個平頭正臉,爺們床上一爬就是主子,尤其他們府里的二爺葷素不忌的,老管家過了那個年紀了,也懶得招惹是非。
正美著呢,外頭曹志灰頭土臉抱著個包袱跑進來了,一進門就嗚嗚地哭,老管家奇怪,「你不是跟著二爺的曹志嗎?二爺怎麼了,派你回來哭?」
他第一反應是二爺在外頭惹事了,找人回來搬救兵,這種事以前在國都也發生過,強龍難壓地頭蛇,這小地方山高皇帝遠,保不齊就有不長眼的傻大膽。
曹志哭得都快不行了,顫巍巍解開包袱一指,嚎道:「二爺全副身骨都在這兒了!」
老管家差點被這沖天血氣給激一個跟頭。
然後就是一大家子奴才哭嚎著來找大國舅了,他們是萬萬不敢擔這個干係的,曹志說得神神鬼鬼,可曹家人信不信是兩說啊!
老管家是真不信,你要說地府的陰君親審了二爺也就罷了,怎麼是冒出個娘娘來審?又是判官又是無常的,編都編不圓乎,這叫什麼事!
曹景休沒來得及和張仁告辭出去,老管家就衝進來跪倒在地,大聲哭嚎著,也不妨礙口齒清晰,哭道:「大爺,你要為二爺做主啊!他被人給害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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