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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嘲熱諷?」齊方浩笑了笑,道:「三哥怕是誤會了,我只是關心咱們的鎮遼大將軍,並無嘲諷的意思。」
齊方岑淡淡地看著他,道:「若七皇子當真關心,不妨向皇上請命,接替我去遼東領兵,這樣還能為皇上分憂,一舉兩得。」
齊方浩神情一滯,莫說讓他領兵,就是讓他獨自上馬都費勁,齊璟雖然沒什麼大作為,卻也沒糊塗到讓他領兵的地步。
齊方浩臉色有些難看,不過很快便恢復平靜,道:「聽聞世子不良於行,並非是受傷所致,而是中毒,不止不能行走,還不能行房事,不知是真是假?」
「不能行房事?」在場眾人聽聞此事,紛紛變了臉色,尤其是齊方玖和齊方質,他們一個若有所思,一個幸災樂禍。
身為一個男人,卻與太監無異,這對誰來說都是莫大的恥辱。齊方浩就是在戳他痛處,讓他成為全京都的笑話。
齊方岑變了臉色,看向他的眼神越發冷了,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與七皇子有何關係?」
「與我倒是無關,只是可惜了世子妃,如此傾國傾城之貌,卻只能獨守空房……」
齊方浩的話還未說完,突然感覺一陣勁風襲來,緊接著便看到一隻茶杯朝著面門飛了過來。他心中一驚,慌忙往旁邊躲去,卻還是晚了一步,茶杯『砰』的一聲砸在臉上,杯中的水隨之潑了出來,澆了他一臉。不過因為他肉太厚,只是紅了一塊,連點皮都沒破。
齊方浩低頭看向身上的狼狽,隨即不敢置信地看向齊方岑,怒道:「齊方岑,你竟敢對我動手!」
齊方岑冷眼看著他,道:「你如此辱我,未對你動刀兵,已是手下留情。若你不服,我們現在就進宮,到御駕之前辨個對錯。」
齊方宇的臉色也十分難看,齊方浩這麼做無疑是在打他的臉,冷聲說道:「老七,若你再這般一意孤行,便馬上滾出禹王府!」
齊方浩看看齊方岑,又看看齊方宇,伸手抹了一把臉上的茶水,道:「齊方岑,今日的事沒完,咱們且等著!」
齊方浩說完,轉身走了出去,貼身侍從急忙跟上,卻被他甩手給了一巴掌,道:「廢物點心!老子養你們有何用!」
侍從被打倒在地,隨即認罪道:「奴才知錯,殿下息怒!」
臨走之前,齊方浩又看了齊方岑一眼,那眼神陰冷、怨毒,就好似一條毒蛇。侍從不敢怠慢,急忙爬起來,追了上去。
齊方宇轉頭看向齊方岑,道:「方岑,今日是我招呼不周,你別往心裡去。」
「此事跟三哥沒關係。」齊方岑掃了一眼在場眾人,最後看向齊方宇,道:「三哥,外面天氣不錯,我去透透氣,失陪。」
「園子裡的花開的不錯,大家一起去轉轉吧。另外,我還讓人請了戲班,安排了投壺、射箭,還可對弈、彈琴,有興趣的都可以去玩玩,不必都在這裡拘著。」
「王爺有心了。」
眾人在齊方宇的招呼下離開前廳,於海推著齊方岑緊隨其後,齊方玖就走在他旁邊,「世子,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齊方岑並未抬頭,淡淡地說道:「五皇子有話直說便可。」
「那個二小姐心術不正,還是讓世子妃離她遠一點為好。」
齊方岑聞言眉頭微蹙,心裡頓時有些不悅,道:「多謝五皇子提醒,她的安危由我負責,就不勞五皇子費心了。」
齊方玖低頭看了看齊方岑,道:「我聽聞你一回來,便讓世子妃搬出了正房,世子妃至今仍在東廂房獨居。」
齊方岑抬頭與齊方玖對視,道:「這與五皇子有何關係?」
「世子妃肯答應與你冥婚,可見其對你是真心實意,你不感動就算了,還在回歸當日將她趕出正房,你可知外面那些人怎麼說她?」齊方玖因此對齊方岑十分不滿。
「先不說其他,我只想知道,為何五皇子對平陽王府的事如此了解?」
齊方玖神情一滯,看著齊方岑沉默了一會兒,抬腳走了出去。
齊方岑看著他的背影,眉頭越皺越緊,道:「看來府里的人該清一清了。」
「主子啊,您還是快點接世子妃回正房吧,外面可有的是人對世子妃虎視眈眈。」
齊方岑沒有回應,心裡的不悅卻越發明顯。
突然,一名丫鬟腳步匆匆地走了過來,將手裡的東西呈給了齊方宇。齊方宇打開一看,不禁眼睛一亮,轉頭看向齊方岑,隨後抬腳走了過來。
「方岑啊,你這個世子妃果然才貌雙全啊,不愧是京都第一才女!」
齊方岑奇怪地問道:「三哥怎麼突然說起這個?」
齊方宇將手裡的東西遞給他,道:「你瞧瞧這個。」
齊方岑伸手接了過來,很快便被紙上飄逸的行書吸引住目光,隨後才將注意力放在詩句上,「這是?」
「這是弟妹寫的。且不說這詩如何,單是這字就讓人刮目相看,如此清俊飄逸的字體,也就只有你能寫的出,沒想到弟妹竟也能寫的如此好。」
齊方岑點點頭,又重新將注意力放在詩句上,「秋叢繞舍是陶家,遍繞籬邊日漸斜。不是花中偏愛菊,此花開盡更無花。」
「弟妹說之前在明州,外出遊玩時,曾碰到過種滿菊花的房舍,被其中的景致吸引,流連忘返,直到主人家發現,才發現已近黃昏,故而有了這首詩。」齊方宇將丫鬟方才說的話,重複了一遍。